“喂？林月昭吗？”
林月昭听着电话那边很粗的嗓音，皱了皱眉头，“你是？”
“钱什么时候还？已经半年了。”
林月昭听到这话，开始以为是骗子，刚要挂断电话，听到电话那边突然说：“再还不上，我就将你的照片发到你们学校里，一人一张！”
我的照片？
林月昭的心咯噔一下子，完了，这原身不会还搞网贷了吧？
她停顿了一下，如果真的是这样，不能硬碰硬，“不好意思，你有借款证明吗？”
“怎么，你还不承认了？你现在用的苹果X就是管我们借钱买的！”
林月昭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机，还真就是苹果X。
“我是问你……”她小心翼翼地说：“有借款证明吗？就是证明我向你借了多少钱利息多少的那种。”
“你他妈的还不认了？好，好，好，别等我上门找你！”
“……”
说完，对方挂断了电话，林月昭陷入了深思。
原主胆子挺大啊，还敢网.贷，听上去还像是裸.贷，不然对方怎么说有她的照片呢。
这人是骗子还是真的债主？
到底借了多少钱？要还多少？
-
深夜的时候，林月昭的生父林志严住的公寓门便被人泼上了红色的油漆，狠狠地用脚踹门。
“老公，老公，怎么了啊。”林志严的新媳妇半夜被那声音惊醒，抱着被子坐在床头，一脸惊恐。
林志严被那噪音吵醒，显然很不耐烦，还带着几分起床气。
“操！谁啊！要死啊半夜砸门！”林志严穿上拖鞋，走到门口的猫眼去看。
“妈，不会是要债的吧。”小女孩儿躲在妈妈的怀里，看着林志严走出房间。
“不会的，你爸早就不喝酒也不赌了……”
林志严趴在猫眼一看，外面一个人都没有。
怪了，谁啊。
他转身刚要离开，身后又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
林志严走过去看了猫眼，依旧没人，就这样来回反复了几次，他忍不住打开门，外面依旧是一个人没有，但是他看向了地上，那里却有一只人手。
“啊！”
林志严吓得喊了一声，马上关上了门。
第二天天亮，林志严才敢出门。
地上的那只人手已经消失了，但是楼道里却被红色的油漆喷着几个醒目的大字：
林月昭还钱。
我操！老子不赌博不喝酒了，你他妈的敢借钱赌博？！还给老子添乱？！
林志严想到那个懦弱的像个老鼠的林月昭就生气，“真是想不到啊，看着胆子小，还敢贷款借钱，要债的都他妈找上门了。”
“什么？林月昭借钱了？”林志严的小媳妇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可是你和杜玉冰不是离婚了吗，为什么还钱还要找我们……”
“没准是那崽子借钱留的是我家地址！我操了，”林志严是个粗人，“杜玉冰跟有钱人跑了，连林月昭借的钱都还不上？看来混得也不怎么样嘛！”
林月昭这几日也在为还钱的事情犯愁。
如果真的是网贷了，这钱肯定要还，毕竟把柄在对方手里。
可是她手上的钱只有几百，大概是不够的。如果让杜玉冰知道了这件事情，杜玉冰绝对又要为她犯愁为她去找褚全要钱了。
她自己找父亲和哥哥要钱？开不了那口。
说不定哥哥们又要讽刺她是个拖油瓶，要是让褚全知道了她网.贷，怕是要打断她的腿。
这富豪的女儿裸.贷的事情被传到网上去，哪个富豪能受得住惊吓啊。
林月昭的手机突然蹦出了一条今日热门微博——
【知名女主播沫沫称，月收入过百万。】
还能怎么办。
但凡她有五斗米，都不会靠直播赚钱。
林月昭找到主播沫沫所在的直播平台，看了一会儿沫沫的直播。
沫沫的确是个很拼的人，从晚上五点钟直播到凌晨两点钟。
人多的时候会跳一会儿舞，人少的时候会看着屏幕上的会员提问聊天，有的时候还能接到一些淘宝服装店的广告帮忙带一下货。
林月昭研究了一下直播火的原因：要从其他的地方带流量，热点和标签也要有，还要买推广，和会员积极互动。
她现在平台上发了两个最近比较热门的韩舞模仿视频，下午发的，等晚上人多的时候，阅读量终于上来了。
评论区也多了一些留言：
【姐姐为什么戴着墨镜啊，露露面呗！】
【小姐姐跳舞好飒，我i了，能不能出个教学视频？】
【小姐姐会跳伦巴吗？想看伦巴。】
【楼上，各个舞种差别都很大的，一般就学一种学到精，就不要来韩舞下面发让跳拉丁的言论了。】
过了一会儿，还有一个粉丝几万的舞蹈主播大度地给林月昭点了个赞。
但是林月昭不知道的是，这个直播平台还有【附近的人可见】和扶持新人的功能。
也就是……
她周围几公里的人，如果有这个平台的，都会弹出推荐她的内容。
巧的是，褚寒良的手机最近也下载了这个软件，因为有一个客户的案子和这个软件上的主播有纠纷，他就下了，但是看的次数也仅限于工作时间看。
【您附近的人月亮昭正在直播！快来围观吧！】
褚寒良看到那条消息的时候以为是广告，想要伸手划掉，却不小心停留时间过长，点了进去。然后手机的画面一黑，手机中传来了一个甜甜的女声。
“好的，跳“倒计时123”是吧？宝宝我们稍等一会儿，等直播间的人数超过五百就开始跳~还差三十个。”
手机直播上的画面是一个戴着银色Wiesmann墨镜的女生，她看着手机屏幕在和网友聊天。
女主播甜甜的声音和平日里林月昭冷淡的声音完全不同，但凭借主播【月亮昭】的名字和后面的背景，他都能看出屏幕中戴着墨镜的人是林月昭。
她脸上现在戴的这个墨镜，还是他几个月前出差，象征性地给林月昭带的礼物。他不会认不出来的。
【欢迎宝宝Annie心心进入直播间~】
【欢迎亿良律所-褚寒良进入直播间。】
褚寒良第一次看直播，看到屏幕上面出现自己的名字赶紧心慌地退了出去，生怕林月昭看到他在看她直播。
过了一会儿，他又安奈不住好奇心，更改了昵称之后，重新点入林月昭的直播间。
这次应该不会被林月昭看见吧？
他有些好奇，主播都和听众聊些什么。
直播间的观众已经增加到七百多人，屏幕上传来了音乐声，随着音乐律动的，还有一个穿着白色T恤黑色短裤和马丁靴的女生，在屏幕上跳着舞。
倒计时123是一个略带一丝丝小性感的舞蹈，非常适合现在的高中生集体跳，这也是为什么这个舞蹈最近比较红的原因。
屏幕上，戴着墨镜的女生踩着隐约的节奏，每一个舞步都准确得落到了节拍上，看似纤细的肢体却在跳舞时候力量感十足，转身的时候她一撩头发，侧脸对着屏幕镜头露出蛊惑人心的笑。
脸上戴着的墨镜在灯光下反射出捉摸不透的弧光，更加增添几分神秘感。
“Three，Two，One…”林月昭跟着音乐歌词做出了口型，在音乐旋律重新升高的时候又与镜头拉近了开始跳舞。
“哥？”褚谕风突然端着一盘戚风蛋糕推门走了进来。
褚寒良听到褚谕风的声音赶紧摘下了耳机，将手机翻了过去。
“呵，干什么呢害怕我看？”褚谕风将蛋糕放到了褚寒良的桌子上，调笑道：“背着我偷看美女呢？”
“……”褚寒良有种被人说破的尴尬。
“脸还那么红，”褚谕风调笑了一声，但他也只是说笑，因为他知道，褚寒良不是那种喜欢看美女的人，“我的新餐厅明天开业，你有没有兴趣来剪彩？”
褚寒良一听是这事，他轻咳了一声，“啊，好。”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明天还有个案子开庭……
自己怎么脑袋一热就答应谕风了。
“那就好，明天等你了，”褚谕风起身，“我再去问问林月昭明天有没有时间也一起去凑个热闹。”
林月……昭？
等！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