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满地“啧”了声,这人上辈子?是算命的吧。
简皎月百无聊赖地在前厅逛了逛,最后走?到门口自动?售饮机那买了一瓶汽水。
刚扭开瓶盖喝了几口,就见曹裕臭着一张脸踱步过来?。
“温三死闹着不跟我订婚,是不是你教唆的?”他不敢靠太近,显然是忌惮监控视频和刚才的前车之鉴。
简皎月靠着售饮机头也不抬,懒得跟他说话。
她?自认为自己确实本事不大,能小小地报复一下都算解口闷气。
温黎的婚事和她?能有什?么关系?
左不过是她?自己心有所属,何况温家那位掌权人看上去也不像会愿意把侄女嫁给这么一个不靠谱的男人。
曹裕刚刚得知婚事无望,曹敖亦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趁机打压下他的机会。预计着,他过几天就会被送回美?国。
想?到这,他刻意压低嗓,阴鸷的眼?神?黏附着她?,说话间也肆无忌惮:“简皎月,你不就是个骚货嘛?难怪在大学那会儿装什?么清高不理人,原来?是这么早就内定有目标了。你牛逼,勾男人的手段真高明啊!”
“是啊,你嫉妒吗?”简皎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脸恍然大悟,“原来?你真对裴书?临有意思,难怪对我这么仇恨。”
“……”
“曹裕,还不滚过来?!”不远处的车停下,后座车门打开。
曹敖亦狠狠瞪他,要他合上嘴巴少说蠢话。
车离开时,曹裕看见裴书?临别有深意地往他这看上一眼?。
表情一向寡淡的男人,居然在这时唇角上扬,给了个意味不明的笑。
因为闹这么一番事下来?,这个点已经是傍晚了。
这片区的派出所离人民公园很近,老街区的白墙都是斑驳陈旧感,碧绿层叠的爬山虎铺展开。有风吹过,一片哗哗的叶声响。
人行道上有背着书?包从补习班放学回来?的学生?,江城的几个附属中学也在附近。青春期的少年少女别扭地争吵不休,穿着校服打闹的模样青涩又?美?好。
他们没打车直接回酒店,反倒是沿着街边一排的绿化芒果树慢悠悠地散着步。
裴书?临对这座城市的记忆不多?,高中那三年除了外公外婆,似乎其他时间全?被简皎月占据了。
“去不去吃炭烧鳗鱼!”简皎月的情绪整理得很快,没受到半分影响似的。
拿着他的手机搜了搜附近新开的美?食店,琢磨着说好像煲仔饭、叉烧饭也不错,不过鲜虾云吞面也好几年没吃过了……
她?总是这样,选择困难症重度患者。
最后把几个选项比较来?比较去,还是要把问题抛给他。
如果身后不是警察局,简皎月那低着头捣鼓手机碎碎念的样子?,还真能一下把他们带回到两人十七、八岁谈恋爱的时候。
裴书?临垂眸盯着她?须臾,随手在屏幕上点了一个:“就它吧。”
毫不意外,他得到的回答也总会是“好啊,刚好我也想?吃”。
以前也有一段时间,简皎月很喜欢他,很听话。她?之于裴书?临的一生?,总是既长又?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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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酒店没多?久,裴书?临看见徐老爷子?的电话已经打过好几个了。
简皎月还在酒窖间挑要带回帝都的红酒,看上去没有被今天的事情影响到一般,心情不错地评价了句:“这个罗曼尼ti在骆天哲家好像也只有一瓶诶!”
裴书?临没陪着她?一块挑挑拣拣,认命地找了间房间和外公视频。
在派出所这么一闹本来?没什?么,但无奈碰见了老爷子?的后辈。估计他们人还没走?出几米,报告早就打到了帝都大院那去。
他极少有被老爷子?严肃约谈的时候,电话接通,这几天的旧账新账也要放一起算。
世?家大族,靠着祖荫庇佑,续着百年名声。
他们裴家做生?意的和入仕的都不少,旁系和外亲也多?。谨小慎微、行事妥帖就成了必备规矩,免得落人口舌。
“我记得你是北美?司的?美?国使馆就先?搁着吧,反正你这媳妇儿也回了国。”
老爷子?在外头说话就跟艺术家似的,对着外孙却没这么多?弯弯绕绕,几乎是很直白地告诉他这几天玩过头了。
“毕业驻外也别折腾了,别浪费你这学了三年的欧洲小语种。届时去东国实习几个月,先?锻炼锻炼心性。”
裴书?临也没做什?么异样的反抗,颔首应承下来?。
通话结束,他关了显示屏要出去。
却又?想?起曹裕今天看向简皎月的眼?神?,哪哪都让人不舒坦。他愣了会儿神?,手指屈起抵了抵齿。
敲门声中断他的神?游,简皎月歪头从狭小门缝里探出头来?:“还在打电话吗?”
暖黄灯光下,她?披着一条丝巾披肩,手上端了份温凉芋圆,懒洋洋地眯着眼?笑,像只舔完牛奶的猫咪。
裴书?临把门拉开:“打完了。都收拾好了?”
“嗯,两个小时后去机场值机。”她?没有要在这继续待一个晚上的打算,稍显惊喜地递上那碗芋圆给他,“尝尝看,我刚才借酒店后厨做的。”
他接过,咬了一颗珍珠,轻声笑:“不错。”
“那当然了,这个很简单的。”简皎月把手很熟练地插.进他外套口袋,挨着他晃了晃。而后伸出来?,突然往他臀上拍了一下。
背着光,裴书?临瞳孔颜色有点浅淡,格外柔软。
惊愕之余,嘴里那颗珍珠嚼得有些慢,显得久违的呆萌:“干什?么?”
简皎月鼓鼓腮帮子?瞧着他,表情颇为得意和记仇:“你今天跟人打架,你也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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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公平,老婆你再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