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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你总得跟我见见家里……(1 / 2)


北郊派出所。

施允南和原锐分别做完调查笔录, 一出门迎面碰上了。

“原锐。”

施允南喊了他一声,走上前来道谢,“刚刚店铺里, 谢谢帮忙。”

不管怎么说,今天‘被敲诈’这事,方确实站他的阵营帮了大忙、出了恶气。

“……”

原锐听他的道谢声, 有些惊讶地看了回去,嘴角飞速往上扬了扬,随即拽成了往常的态度。

“谁要感谢了?我不是帮。”

原锐将施允南上下打量了两眼,哼声,“要是真弄坏了老板的玉雕, 我一个嚷嚷让赔到哭, 可惜是那老板没安好,我、我就是单纯看不下去了而已。”

俗话说得好, 德如玉。

卖坏玉坑人的, 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施允南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原锐,印象倒没最开始那么差了。

回想起夜店的一次面,原锐就是站着‘朋友’的角度上替谢可越说话, 但他一没搞动作,二没生歹毒思, 纯粹拼酒玩钱也都符合夜店规矩。

施允南‘设圈套’故意输了几十杯烈酒没喝, 还暗拦了付子遇不让帮忙喝酒,结原锐先看不下去了,还骂付子遇‘没义气’。

昨晚夜店二次面,醉酒的原锐撞到温亦北后,一开始好像也打算道歉?

只是后来看了施允南,他才临时改回了拽哥的态度, 不过最后离开派出所前,他还是着温亦北认认真真地道了歉。

别说今天的出面帮腔,没有毁三观的火上浇油,反倒帮着‘真相’说话。

虽然说物类聚人群分,但比起谢可越那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做法,原锐的确算得上言行合一。

无条件着自己朋友,做错事情会道歉,遇到坑人会打抱不平。

原锐做事的出发点是站‘自认为正确’的基础上,没到十恶不赦的地步,顶多就是脾气冲了点,偶尔做事不过脑子,要不然年纪轻轻的,也不会谢可越的道。

“和谢可越是怎么认识的?”施允南问。

“什么事?”

原锐顿时提高眼神警惕,忍不住替谢可越说话,“可越他人挺好的,干嘛老是提防着他,害怕他抢家产?再说了,爷爷和爸不是都挺好的吗?可越施家才……”

施允南气好笑,“谢可越这么和说?”

“啊?”

原锐一愣。

“我和谢可越,一个像垃圾似的丢国外不闻不问,一个当宝贝似的留施家精培养。我常年不回国,一回国就被强制『性』地要求商业联姻,觉得这就是谢可越口的‘施家我好’?”

“……”

原锐卡壳,脸『色』有些迟疑。

怎么这话和谢可越说得都恰恰相反?

原锐不是个喜欢探听豪门隐私的『性』子,总觉得那样不尊重别人。

他施允南最初的影响都源于谢可越的口述,后来双方夜店的一面,产生的摩擦是算不上友好,这才造就了‘坏’的印象。

施允南没打算强行掰回原锐的想法,也认为交友是个人的自由,“算了,随便,总之今天的事情谢了。”

原锐将墨镜往上提了提,嘟囔,“我都说了不谢,听着别扭。”

施允南挑眉,往前走了两步。

“我说……”

原锐欲言止,暗戳戳地瞥了施允南一眼,“要买玉器去原氏啊,放着真正的百年老店不去选,去什么『乱』七八糟的黑店啊,什么都不懂就敢来玉石市场,有钱也迟早被坑光。”

施允南挑眉,笑笑没说话。

他总算发现了,原锐这少爷的脾气是真的傲娇。

这话明明是想要提醒他‘不要再被坑’,可偏偏要一种‘傻才会被坑’的口吻说出来,硬是将自己的好装驴肝肺。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派出所,立刻就看了门口的一道身影。

路照安看两人,走了上来,“施先生,笔录顺利吗?”

“路先生,怎么还这儿?”施允南回答,不由将目光挪到了原锐的身上。

原锐的眼『色』沉了下来,重新戴回自己的墨镜,丢出一句,“走了,一个下午都耗这了,没意思。”

说完,就迈腿想要绕开路照安。

结下一秒,路照安就扯住了他的手腕,“去哪儿?”

“路照安,管得着吗?原家和我爸有这个宝贝徒弟不就够了?是天上云,我是地底泥,非得我回去衬托的优秀是不是?”

原锐使劲拽开路照安的手,似乎不愿意被施允南看笑话。

施允南默默看好戏,也不着急迈动腿。

不过方显然没给他这个机会,甩开路照安后溜得飞快。

路照安盯着他的背影,来平静的神『色』里夹杂了一丝无奈,很快将其隐藏起来。

他重新将注意准施允南,官方的口吻表达歉意,“施先生,今天出了这样的情况,我代表市场管理方之一致歉。”

“陈老板的店铺我会和有部门沟通,警察调查期间暂停封店处理。”

“看,需不需要额外的赔偿或者道歉?不违反市场规定的情况下,我……”

“不麻烦了。”

施允南看了一眼时间,还不到四点。

他想起原锐刚刚那声口不一的叮嘱,想起了路照安的身份,问,“如路先生方便的话,能不能麻烦带我去原记挑一件过得去的玉雕?家有老人要过八十大寿了,我还没找到合适的。”

路照安欣然应允,“当然。”

北郊派出所理玲珑玉石市场不算远,两人达成一致,干脆步行往回走。

施允南实没压住自己的好奇,礼貌『性』地探问,“路先生是原锐的师哥?”

路照安回答,“嗯,我的师父原璞光,也就是原锐的父亲。”

他大概是想起了昨晚的情况,补充『性』地回答道,“锐的脾『性』虽然冲,但眼不坏,如他之前有什么不起施先生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施允南笑着摇摇头,压根不把那点事记挂上,“两人是师兄弟?路先生一直替原锐说话,可我看他似乎和闹了矛盾?”

路照安沉默着,但眉沁出一抹无奈,“师母早年身子骨不好,和师父结婚多年也未能有个一儿半女。后来,师父就福利院里挑了我……”

原家历代和玉石打交道,原璞光本人就是业内有名的玉雕大师。

虽然他没有子嗣,但希望有人能够继承自己的衣钵,最初挑路照安就是出自这个原因。可巧就巧,夫『妇』两人刚把不到六岁的路照安领回家,原夫人就意外发现自己怀了身孕。

“师父四十来岁才得了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欢喜的同时自然他抱有了很高的期待。”

玉器为润。

但原璞光偏偏取了这么一个‘锐’字,就是希望原锐能够这个行当里锐未可当。

这事算不上秘密,路照安也就没瞒着施允南,“师父锐要求严格,师母百般宠溺,这才造就了锐如今的『性』格。”

施允南听到这儿,大概也就明白了。

亲生儿子玉石方面的天赋有限,但领养来的徒弟是个一等一的好料子。

大概是原璞光夸奖路照安时,也连带着打击原锐,或者批判原锐时,还不忘说些抬高路照安的话。

原锐算得上老来子,被母亲等长辈宠出的脾气,但偏偏不得父亲重视。

久而久之,连带着路照安和原锐的师兄弟系也成了这样。

“我现只是帮师父料理着玉石生意,该是锐的东西我一分都不会私取,只不过锐的『性』子不适合传统玉雕业……”

路照安磨了磨手上的厚茧,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思绪有些凝重。

原锐刚大学毕业那一阵,口上说着讨厌玉雕,这辈子都不想再碰了。

可实际上呢?

昨晚打架不摔坏的那枚玉坠,是原璞光唯一夸奖过原锐的作品,后者一直细戴着,甚至为此红了眼眶,这不叫不喜欢。

只不过这个行业,喜欢当不了饭吃,而如今的市场,天赋也当不了饭了。

路照安想的很明白,无论是为了恩师,还是为了原锐这个名义上的‘师弟’,他都必须为日渐衰败的原氏玉器谋出一条新出路。

施允南没有接话,没有过分探听旁人的隐私。

不过他记得原锐梦境里的结局还不错,毕竟是站了谢可越的‘男主’阵营的男二,谢可越他还算存了几分真朋友的。

只是现的施允南不会给谢可越任何趾高气扬的翻盘机会,不知道原锐的结局会不会跟着改变?

……

下午五点半,施允南回了骆家。

管家秦伯他捧着一个厚实箱子,里面过来搭了把手,“施二少爷,总算回来了!这是买了什么东西?我打电话不接,家主都打算亲自去玉石市场找了。”

施允南下午去了玉石市场这事,管家秦伯是知道的。

“骆令声回来了?”

施允南脸上不自觉地晃出一抹笑意,连忙嘱咐秦伯将箱子轻拿轻放。

两人刚将箱子放下,近处的电梯门就打开了,金鱼走前头,骆令声跟后面。

“舅舅!”金鱼立刻黏了上来。

施允南『揉』了『揉』他的脑袋,将视线准轮椅上的骆令声,笑道,“快来看看我买的好东西。”

骆令声默默靠近,“怎么想着去玉石市场?”

“下周二温老先生大寿,给他选个礼。”

施允南简单解释了一句,将箱子打开给众人观赏——

白玉双龙瓶。

高位的火龙采镂刻盘旋,低位的水龙采浮雕托底,一头接一尾的衔接设计极为恰当。

最巧妙的是,这块和田白玉的处沾了一点杂『色』,可玉雕师偏偏将这点杂『色』雕刻成了一颗龙珠,珠上极细的笔触雕了一个‘寿’字。

不仅没让这块玉瓶折价,反倒有了画龙点睛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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