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少。”服务台里的两个女孩脸上浮起娇羞的红晕，望着霍清桐身后。
霍清桐没回头，而是敲敲桌面，提高声音拉回俩女孩的注意，“可以吗？”
“不可以。”声音到了身旁，一个黑色的运动包扔在桌子上面。
司少一只胳膊撑着桌子，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鼻梁高挺，低垂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深意，似乎刚洗过澡，头发半干微微贴着头皮，又黑又亮显得皮肤更加白。
霍清桐翻他一个白眼，“你说不可以就不可以？”
“当然。”司少转头看其中一个女孩，“她没身份证。”
女孩含娇带俏地点头，“好的，司少。”
然后她看着霍清桐，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小妹妹，没有身份证可不行。”
“你怎么知道我没身份证。”霍清桐斜眼看司少，裹挟着几分清冷，漂亮的眼睛又绝又傲。
“宋阿姨说的呗，正在给你迁户口办身份证。”司少笑，好看的脸仿佛春天忽然绽放的蔷薇花，清隽又阳光。
这家伙，笑起来比女孩子还要好看，可以用漂亮来形容。
霍清桐莫名嫉妒，尤其嫉妒他的白皮肤，看着就碍眼。
还有，谁说她没有身份证？她有。
她从口袋里摸出身份证，往桌上一拍。那气势，仿佛拍的是能决定胜负的王炸。
司少低头看了一眼身份证上的名字。
夏清桐。
司少拿起身份证，目光落在出生年月上，看完放在桌上，“严格来说，你未满十六周岁，算童工。”
司少的脸是真好看，可霍清桐此刻很想把这张好看的脸打成猪头脸。
她一言不发地盯着司少，眼底浮上一层薄薄的白霜，比寒冬腊月屋檐下飘飞的白雪还要冷寒。
她像一只伺机跳起来咬人的饥饿野兽。
司少甩甩头，拿起桌上的健身包就往外走。
霍清桐收起身份证去追，在他身后两三步远，离了会所的视线范围内，一个健步窜到司少前面，扯着他膀子拉了一下。
司少停下，“干嘛。”
阳光下，少年似乎很不耐烦，慵懒的声音低哑又透着漫不经心。
“你干嘛？”霍清桐一张小脸冷若冰霜，气势一点也不弱。
司少皱皱眉，“回家。”漂亮的脸蛋皱眉也好看。
霍清桐冷哼，“我俩来掰扯掰扯，请问我得罪你了吗？”
司少点头。
霍清桐笑，耐着性子问：“那请问我哪里得罪你了？”
“你得了失忆症吗？”
毒舌男！
“那晚明明是你的错！”霍清桐捏紧拳头，理智告诉她打不过这个人，要克制。
“哦，那就算我也得罪你了。”司少绕开她继续往前走去。
霍清桐对牛弹琴了半天，哪里肯轻易放过这个鬼，拉着他的膀子往后拽，“你别走，我俩掰扯掰扯。”
“谁跟你掰扯。”司少没有推开她，却也没停下来，由着她挂在他的胳膊上，拖着她往前走。
霍清桐：“我成没成年管你屁事？你凭什么管我的事？”
霍清桐：“你是不是吃饱了撑得？少吃几口死不了人。”
霍清桐：“你一男的欺负我一女的，羞不羞？”
一对年纪相仿的少年少女，拉拉扯扯的，还男的欺负女的。
霍清桐的话被前面走来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听进耳朵，男人一双八卦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这俩。
这一细看，少年不是司家的小霸王嘛。
“二少，怎么啦？”男人走了过来，状似关心地询问。
司少皱皱眉，停下来，掰开霍清桐扯着他膀子的手，“没事。”
兰德小区总面积不小，但总户数却不多，霍家在小区算是大户，不多的总户数里七七八八不少人家都认识。
男人好奇地目光里快射出八卦的粉红泡泡。
霍清桐打小在小地方长大，到霍家才几天，可她混迹市井日子不短，知道什么话不该让别人听到。
尤其男人看她的眼神让她感到浑身不自在，被司少掰开手后没再纠缠，低下头快速离开。
男人看了眼她的背影，拦下要走的司少，笑得不怀好意，“你女人？”
司少立即冷了一张脸，不客气地骂道：“神经病！她未成年。”
“未成年好啊……嗷！”
男人狗嘴里吐出的话突然变成一声嚎叫，捂着半边脸，身子被打得转了方向。
他抬起头，惊恐地望着眼前满脸黑气的司少，眼底慢慢浮上阴狠。
司少甩甩拳头，“这一拳是替霍明琰打得，他一早就拜托我们照顾他妹妹，别让人欺负了。要报仇你去找他。”
说完，他把健身包往肩上一甩，晃晃悠悠回家去。
待他走远，男人朝地上“呸”了一口，呸出的唾沫带着点咸腥味道。
低头一看，奶奶的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