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启傲把数学课本放到桌子上,一脸严肃的告诉罗莎莎,“我要回家了”。
罗莎莎正在计算一道大题,无意识的哦了一声。
好几秒之后,她才反应过来,抬起头瞪大眼看着费启傲道:“你要回家了?”
费启傲沉重的点头,像每个成熟的成年人一样负责任的说:“也到了我该回家的时候了。”
罗莎莎皱起眉头,扶着下巴,不说话了。
费启傲等了好几秒,都没等来罗莎莎的说话声,于是他问道:“你在做什么?”
罗莎莎目光定在他脸上,一字一顿的说:“我在思考。”
费启傲:……
“这有什么好思考的,你这个猪头。”
罗莎莎不高兴了,“你怎么骂人?”
“你再骂人,我就要生气了。”
费启傲无语的想:他这是亲昵的称呼!谁在骂人了,罗莎莎是个大笨蛋。
就在罗莎莎以为费启傲放弃的时候,费启傲口出惊人,“你生气是个什么样子?”
罗莎莎:???
"你要惹我生气?"
费启傲摇头,“我就是好奇问问。”
两个人又瞎扯了一大段后,罗莎莎率先反应过来,她又被费启傲带着说话了。
罗莎莎悔恨不已,她当即对费启傲说:“你闭嘴,我要学习,学习是我唯一的使命。”
费启傲一把把她的草稿本抢过来,“我都要走了,你还想着学习,你心里根本没我。”
罗莎莎:“谁给你的勇气,让你觉得你可以和学习相比!我可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
费启傲嘀嘀咕咕道:“那你至少也问一句,为什么要走啊?”
你这样,别人还以为你不在乎我呢。
罗莎莎放下笔,她看起来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实则最心细不过,费启傲身上有秘密,她不想去刺探。
她和费启傲解释道:“你离家出走,我有什么问为什么?”
费启傲老实摇头。
罗莎莎点头,“所以你回家,我需要问为什么吗?”
费启傲觉得很委屈,“你当然要问,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
罗莎莎道:“我们当然是朋友,但朋友也要给足空间。”
费启傲问道:“如果你不给我空间,你会不会让我不要走?”
这句话超出了罗莎莎的理解范围,她迷茫的问:“我为什么要不给你空间?你是我的朋友,我要尊重你。”
费启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么问,想不通他干脆板着脸说:“不和你说了,你就是个笨蛋。”
然后他从沙发上起身,穿上外套,半是埋怨满是生气的说:“你站在这里不要动,我去给你买橘子。”
罗莎莎先是一呆,然后她愤怒的反驳道:“我才是你爸爸。”
费启傲占够了便宜,早就溜出家门了,听屋子里罗莎莎反驳的声音,他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笑了。
男孩子真是混蛋,欺负人还觉得快乐。
费启傲离开屋子后,开始往水果店走去,但他走得很慢,好像买水果只是一个幌子,出来才是目的。
他时不时看一眼手表上的时间,一副等人的模样。
没多久,关潇穿着平底鞋快步从小区门口走了进来。
费启傲迅速的朝她靠近,拦住了她,我想和你聊聊。
关潇见着他,并不惊讶,似乎早有预料。
费启傲心里顿时明白了,他道:“你都知道了。”他对关潇有莫名的信任,他觉得关潇懂很多事情,只是不说罢了。
关潇点点头,“如果你说费家的事情,那我已经知道了。”
实际上,这事情还是我一手推动的,关潇在心里补充说。
费启傲道:“谁能想到呢?这么大的企业,说倒下就倒下了。”
关潇安慰道:“暂时还没倒下呢,只是负责人都被抓进去了而已。”
费启傲:……
这还不算倒下了,他费家的江山就是没有了啊。
在关潇面前,费启傲一点少年活泼气息都没有,少年的五官透出一种成年人的疲惫。
费启傲此时脑子很乱,他今天看新闻的时候,看到了认识的人。
他的爷爷和那些陪着他长大的叔叔伯伯们都被带上手铐,推进车里,然后警车呼啸,他熟悉的那些人全部消失的道路尽头。
费启傲在路边的花坛上坐下,他脑子一片混乱,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关潇也没有催促,她从公文包里掏出两张纸巾,把费启傲旁边的瓷砖擦干净,坐下。
若是以往,费启傲一定会大肆讽刺一番,但此时他的力气只够他说一句,“唉,我连翻你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关潇握住纸巾,认真的道:“我愿意陪着你坐下来,你就应该感恩戴德了。”
费启傲迷茫的问:“他们为什么会被抓进去呢?我离开的时候,一切都好好的。”
关潇:额,大概是他们抵抗不了来自二十年后的剧透力量。
把费家的黑暗组织打垮,关潇并没有什么歉意,从小在武林世家里面长大,她对这些欺男霸女,违法乱纪的事情没有半点好感。
关潇揉揉费启傲的脑袋,“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他们挣了不该挣的钱,就要承担某天东窗事发的危险。”
这么多天的相处,关潇也明白了费启傲并非小说里面那么不讲理,现在的他还是个讲三从四美的中学生。
发现这一点的那一天,关潇简直要为社会主义的义务教务大喊无数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