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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谁才是看戏的?(1 / 2)


她虽不识倒在地上的人是不是明净大师,可是有的是人认识这位明净大师,眼下人虽然昏迷不醒,可是却一个个着急地唤着明净大师,那生怕人出事的样子,李昭感叹地道:“作为一个大师,到了一定的级别等同国宝。”

国宝二字就是理解字面上的意思不难的啊!

义成也想上前看看明净大师的,却叫傅臻拉着,这么多的人看着,她要想让明净往后生不如死就上。

义成公主仅仅是情急之下便要上去,被傅臻一拉算是想起来怎么回事,控制住,生生的控制住,再也不说上去。

傅臻看她安份没再说上去的意思,这才与明净号起脉来。

京兆府尹本来就在外面等着,李昭让人搜查住持的院子,落在他的眼里是极不认同的,可是听到里面传来叫唤的明净大师,惊得京兆府尹着急地冲进来,看清榻上躺的人真是明净大师时,京兆府尹不可思议地看着。

“中毒了。”傅臻号脉立刻开口,李昭道:“要命吗?”

有傅臻上去号了脉,李昭便不想再插手,询问上一句,以确定这毒要不要人命?

“不会,只是让人昏迷不醒而已,死不了的。”傅臻如实而答之,李昭点头道:“那先生开一剂药让明净先生醒来?”

“倒不是什么难事,可是他要如何?”傅臻比较好奇眼前的住持怎么回事,李昭是早就怀疑眼前的人了,只是一直没寻到合适的机会。

李昭道:“人要是醒来想知道怎么回事是件容易的事。”

傅臻看向李昭,“你怎么发现是他藏人的?”

一直跟着李昭的傅臻虽然察觉李昭早有疑心,可她没发现任何的异常,李昭到底是怎么察觉的?

“从第一次见面,再到现场的脚印,昨天下雨了,可是只是小雨,因此若不是在雨中进入明净的禅房,断不可能留下脚印,可是偏偏住持却说是今天进门查看的时候留下的。这是第一个疑点。”

“第二,还是脚印,先生想想脚印是不是觉得很深,那是用重力后才会留下的脚印,不是随意走动的时候留下的,那么怎么样才会需要用力?比如说拖动一个和他差不多的男人。”

“第三,那位明净的徒弟悟冲虽然高热不断,却不是受了风寒引起的发热,而是惊吓,这么巧明净失踪就有人受了惊吓?太巧合的事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是不相信的。”

“综上所述,再加上京兆府尹做出的判断,熟人作案,住持算是熟人吧?”李昭笑着问起,这自然是算的,要是连住持都不算是明净的熟人那还有谁算。

“因何断定人就在他的院中?”傅臻还有疑问呢。

“自是因为那只遗落的鞋子,鞋子掉落的地方正好是三方交汇的地方,住持的院子,明净的院子,还有那位小和尚住的地方。我猜小和尚一定是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住持将明净拖动回去,这才会受了惊吓。”

还真是观察得仔细呢,作为与李昭一路同行的人却完全没有发现到这些,还不能综合起来。

李昭道:“住持啊住持,你不说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衲没什么可说的。”没想到和尚完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李昭也不强求,她大致猜得到了。

“先生不给开个药吗?”李昭还是提醒着傅臻别当作看不到义成公主着急的样子,还是给开个药吧。

一旁的义成公主何尝不是眼巴巴地看着她,尽是哀求,傅臻走到一旁的案上写下方子,“去捉药吧。”

自有和尚上前接过赶紧去办,李昭的目光看向京兆府尹问道:“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

“是!”京兆府尹没想到李昭真能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还把人找到了,也是啊,谁能想到竟然会是住持把人关起来,自导自演这一场戏呢。

李昭起身就准备走了,一旁的住持却唤道:“平阳公主。”

想走的人听到这一唤还是回过头,目光看向住持带着询问,住持道:“公主前来,必是明白老衲为何如此为之,还请公主看在万佛寺数百僧人的份上,手下留情。”

有些事,不代表自己藏得住就不会有任何人发现,义成公主前来,住持在看到义成公主的眼神时,李昭就明白这是一个知道内情的人,知道内情,在了解住持对明净大师的看重,还有明净大师在万佛寺的地位时,一切都明白了。

李昭笑笑地道:“我从来不多管闲事,你为何而禁明净大师,那是你们万佛寺的事,我不会插手,更不会多管。”

换而言之她不会告诉任何人,住持与李昭念了一句佛语,义成公主拧紧眉头,有些事她或许已经想明白,却不愿意去承认,李昭不想再纠缠在这样的事情上,目光扫过义成公主,想要找到明净是义成公主想做的事,现在李昭帮她做成了,她还想如何?

李昭来得干脆,走得利落,京兆府尹明明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弄明白,但是住持在,而且明净也寻到,只要用药就能清醒,想弄清楚事情的经过,等等。

走在路上,义成公主却道:“因为我吗?”

“大部份因为你。”李昭已经猜清楚事情的起因,住持自导自演这一出戏,其实真正想给看的人是义成公主。

义成公主动了动唇,事到临头,她知道事情不太简单,可是她还是不想承认,不愿意接受一切事情都因她而起。

“怕是明净动了心思想与你厮守,可是却犯了住持的大忌,你也听到了,万佛寺是靠一个明净撑起来的,若是明净离开万佛寺,你说万佛寺的香火还能继续鼎盛下去吗?”

这就是住持会把明净关起来的原因,住持发现义成公主和明净的私情,或许一开始是震惊的,接下来发现他们之间不是一次两次,而是一次又一次的相会,这让住持意识到明净动了真心。

和尚动真心,听起来像是一个笑话,可是事情发生了,昨日两人必有争执,否则明净的屋里不会那么乱的,也正是因为这场争执,发生了一些意外却令住持下定决心,做出一些事。

李昭的话虽然没有完全说明白,但义成公主是个聪明人,聪明的猜到事情究竟都是怎么回事。

“故,我早就提醒过你,也问过你,你想好了将来的事要怎么办了吗?”李昭此时目光灼灼地看着义成公主,万佛寺今日的事之所起,都是义成公主,那么是不是要由义成公主来结束呢?

义成公主道:“我不会在长安久留。”

是的,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她是不会留在长安的,一定不会。

李昭道:“那么你现在有孕了吗?”

想想义成公主来寻明净大师的原因就是想借种,她想要一个孩子,也需要一个孩子,与其为不喜欢的人生孩子,还不如和一个她曾经喜欢过的人生。

“不知。你们都是大夫,你们看不出来?”义成公主怼上一句,一个两个都是懂医术的人,有没有身孕她们不知道,竟然还问起她来。

李昭看了看义成公主,又看向傅臻,傅臻道:“日子尚浅,看不出来。”

“号脉呢?”义成公主伸出手想让傅臻为她号脉,以确定她到底有孕还是没孕。

傅臻道:“不用号。”

就这三个字,傅臻说完先行一步,却没有要为义成公主解释的意思。

“纵欲过度反而不易有孕。再者,你原先服用多少药你知道,你原本的目的是想一生无嗣的,现在想要,先生虽为你调理多日,却不见得就有成效,而且你年纪不小了,这个年纪想要有孕,你看过多少人如愿的?”高龄产妇在现代那样科技发达的时代都是一件危险的事,更别说这个时候了。

上了年纪的人,要不是被逼无奈是不想生孩子的,生孩子可是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事,女子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若是早早就已经有儿有女,谁会乐意多生。

可是义成公主原先不打算要孩子,现在为了将来的大业就得想尽办法要一个孩子。

为此,就算拼上性命她都要做,这就是义成公主。

李昭道:“你就安心地等着吧,等过多十天半个月,实在不行你再来寻一趟明净大师,只是不好太频繁的来了,出了今天的事后,明净大师的安全会有很多人盯着。”

好心的提醒,这也是一个事实,凡事还是不好过度的,过犹不及。

义成公主一顿,最终还是回过头看了一眼万佛寺的方向,有些事,确实因她而起,无论她想承认还是不想承认,到最后却还是无法否认。

只是李昭只找着人出来就表明不管事了,后续的事,京兆府尹还是给李昭送来一份公文。

明净大师醒了,可是对于自己被住持关起来一事却绝口不提,没有说原因,也不说住持关的他。

反而在最后还与京兆府尹求情,然而住持却没有要他的求情,事发之后第二日,住持死了。

因着此事虽为住持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最后惊动官府,可是住持并无杀人,而且念在明净还为住持求情的份上,京兆府尹并没有把人带回官府,但是他不带人却还是死了,是万佛寺的人前来禀报的。

作为父母官,京兆府尹只能再去一趟万佛寺,亲眼看看住持是真死还是假死,是自杀还是他杀。

不是自杀也不是他杀,好像是自然死亡。

京兆府尹当时从忤作那里得到这个消息时,整个人都快傻了,半响没缓过气来,着急地捉捉脑袋,这样一件没头没尾,完全弄不明白的事怎么就叫他摊上了。

再急,确定住持真不是他杀的,而住持虽然做的事不厚道,还很影响万佛寺,可是人一死,诸事便没办法再追责问罪了,尤其在当事人明净还并不想追究的情况下,要不是外面的人总是逼问着京兆府尹此事查明白没有,京兆府尹都要认为这就是一场梦。

但是面对各方都是明净大师的信徒来追问此事,京兆府尹想到李昭曾插手此事,不如还是借李昭的手来平息此事吧。

巴巴把相关诸事送到李昭的手里,同样希望李昭可以帮他想想办法,如何把此事给天下人一个满意的答案。

“此事你不该来寻我,而自该寻明净才是。事由他起,当由他平。”不想把住持做的事公诸于众的人是明净,外面的人却打着为他讨公道的话头咄咄逼人地要求京兆府尹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案。

可是他们想要的是怎么样一个满意的答复呢?

这种事情能不往身上揽的最好就不要揽,李昭就是好心好意地提醒京兆府尹一点。

京兆府尹听着也是这么一个道理,他其实并非不懂此事最好的操作办法就是某位高僧出面,只是因为李昭亲自出马查明明净的案子,未知李昭对明净是个什么样的态度,他不敢乱来。

现在确定了,知道李昭并没有对明净有什么特别的,他就一切都按自己的意思办起来。

可是走了一个京兆府尹,很快就来了正主明净。

义成公主在万佛寺出事后再没有去寻过明净,知他平安,也知最近的万佛寺诸事甚多,她是不想多管的人,明净于她的意义,她自己都记得住,那只是一个她想要一个孩子的可用之人。

没想到她不去找人,明净却寻上门来,人家也没说来见义成公主,而是打着感谢李昭的旗号前来。

是李昭把他找到,救出来的,上门道谢亦是礼数,明净只是一个守礼的和尚。

不过,先前只有一面之缘,当时的明净还是昏迷不醒的人,比起现在身着一身白色素衣前来,浑身上下都透着禁欲感,相貌堂堂,哪怕是个光头和尚,却是一个相貌堂堂,令人趋之若鹜的和尚。

此等相貌,完全就是年轻女郎们心中所喜的对象,怪不得就算是贵为皇族公主的人也是一见倾心,多年不忘。

李昭都大方来见人了,客气装装样子也得一并装装,与之相请道:“明净大师请坐。”

只是想到他与义成公主还有襄国长公主之间的事,唤着一声大师李昭总觉得不太对。

“多谢公主出手相救。”明净客气地与李昭道谢,相救之恩,该谢,也一定要谢的。

李昭道:“明人不说暗话,大师知道我为何救你。只是此事真要说来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你可有怨?”

作为一个和尚犯戒,还为此把诸多人纠缠进来,万佛寺没了一位住持,虽然这位住持是近利了些,然而还是为万佛寺,香火鼎盛的万佛寺,作为一个住持想把人守好,守得更上一层楼亦是无可厚非。

明净道:“事做从心,无怨无悔。我想一见义成公主。”

此来虽然打着要见李昭的名号,实则最想见的人更是义成公主,李昭闻之轻轻地笑起,“你是知道的,那是我的贵客,见与不见你在她,不由我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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