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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2 / 2)


林千寻本来还想想多晾他一会儿,但看到他宝贝女儿略带恳求的目光就狠不下心,于是他硬邦邦地应了一声:“嗯,去坐会儿吧。”

邢惊迟放下礼物和阮枝说了几句话就朝着厨房走去了。

阮枝摸去客厅剥了一个橘子吃,顺便竖着耳朵企图偷听邢惊迟和林千寻说话,她还是有点担心这两个男人相处不来。

阮枝偷听到的对话如下——

“爸,我来帮您。”

“不用,你去陪枝枝。”

“枝枝想过来,我让她坐着休息。”

“那你也去坐着。”

“枝枝怕您累着,她让我过来的。”

“行吧,那你把菜去洗了。”

阮枝:“......”

这几天她怎么没发现邢惊迟这么会聊天,而且切入点抓的很准,林千寻只要遇上她的事就没了办法,就比如刚才那样。

林灵丢了垃圾之后在底下磨蹭了一会儿才上楼。

刚进门她就看见阮枝鼓着腮帮子,歪着脑袋鬼鬼祟祟往往厨房看的模样,光顾着偷听连塞进去的橘子都没心思嚼。她在心里偷偷骂了一句没出息!

林千寻听到关门声就知道林灵回来了,他朝那小丫头招招手:“灵灵,这是你姐夫,过来叫人。”

林灵没走过去,站在门口远远地喊了一声“姐夫”,喊完就跑客厅去找阮枝了。一副后面以后人在追她的样子。

这边邢惊迟和林千寻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另一边阮枝和林灵聊的话题就刺激多了。

林灵一把扯过偷听的阮枝,往她身边一挤,压低了声音:“姐,这就你的矜持哥哥啊,长得是挺帅的。之前谈过恋爱没有?”

阮枝摇摇头,用气声应道:“没谈过。”

居然没谈过。

林灵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她面色微变,古怪地看了一眼正在剥豆子的男人:“长成这样都没谈过恋爱,你说你们睡觉也只是单纯的睡觉,他会不会那方面有问题?”

林灵这话直白的就差没说你老公是不是不行。

阮枝一愣。

什么有问题?那方面?

反应过来的阮枝惊恐地和林灵对视,又探头出去看了一眼邢惊迟。因着帮林千寻洗菜,他脱下了外套随手放在一边,露出一截小臂。

小臂线条流畅,臂上肌肉随着他的动作如像山峦一般起伏,宽阔的背下连着劲瘦而窄的腰,下面的两条长腿令人想入非非。

这么一个人,那方面会有问题吗?

阮枝拧着眉想了想,小声道:“林灵,我觉得..我觉得他应该没问题。”

林灵翻了个白眼,又瞪她一眼:“你说没问题就没问题?你试过?”

阮枝忙不迭摇摇头。

她没试过。

于是姐妹俩又开始大眼瞪小眼。

在短暂的安静之后,阮枝迟疑着问:“我去试试?”

林灵:?

作为一个每天都在网络上冲浪的网瘾少女,林灵深知性/生活和谐在婚姻生活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她思索片刻,在阮枝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

猝不及防的阮枝枝:“......”

这是什么社会主义虎狼之词。

“枝枝,林灵!过来吃饭,爸爸最后炒个菜就好了,你们先吃着。”

林千寻的话暂时打断了林灵和阮枝的沟通,阮枝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她张了张唇,什么话都说不来,林灵说的话和她脑中的大悲咒碰撞拉扯,最后大悲咒被虎狼之词碾压到了角落里。

这么一会儿时间,林千寻对邢惊迟的感观好了不少。话虽然少但说的话还挺讨人喜欢,最重要的能做事,还心疼阮枝。

对林千寻来说,对阮枝好就是对他好。

林千寻准备炒最后一个菜,他头也不抬地喊:“惊迟,你把蒸锅里的螃蟹端到桌上,然后就和那两个小丫头一起去坐着吃饭。”

邢惊迟动作很快,林千寻话音落下不就螃蟹就整整齐齐地摆在桌上了。

林千寻笑了一下。

这小子倒是比他想的好一点儿。

林灵和阮枝听到林千寻的称呼都怔了一瞬,别看这小老头看起来性格温和好相处,其实能让他看上眼的还真没几个,居然这么快就叫上“惊迟”了。

余光瞥到了阮枝的衣摆。

邢惊迟抬眸朝她看了一眼,眸光微顿,他动作自然地伸手往阮枝额间抚去,蹙着眉问:“脸怎么这么红?吹风着凉了吗,头晕不晕?”

微烫的掌心骤然触上她的额头,阮枝下意识地闭上眼,睫毛像是被风卷走的叶片一般颤个不停,心脏砰砰地跳。

阮枝抿抿唇,略显心虚的否认:“没有,就是有点热。”

邢惊迟的视线在她写满了心虚的小脸上一滑而过。小青瓷体温正常,就是脸颊有点烫,他缓缓收回手,低声道:“不舒服要告诉我。”

阮枝点点小脑袋:“知道了。”

说完邢惊迟就顺手拉开了椅子虚扶着阮枝坐下,一整套动作下来这两个人看起来简直不是像是刚结婚的,倒像是在一起很久了。

阮枝刚坐下就对上了两道灼灼的目光。

林灵目瞪口呆地看着阮枝和邢惊迟,这像是没睡过的样子?

林千寻比林灵淡定点儿,但也好不到哪儿去,差点就把糖当成盐放进了锅里,最后还掩饰性地轻咳一声:“快坐下吃,橙汁放在右边柜子上。”

阮枝眨巴着眼睛看看林千寻又看看林灵,这两个人在看什么呢?

因着这个小插曲,接下来这顿饭就显得格外安静。

林千寻和林灵都悄咪咪地注意着阮枝和邢惊迟,而这两个当事人似毫无察觉一般,旁若无人地吃着饭,偶尔低声交谈两句。

吃完饭后林千寻有话想和阮枝说就把林灵支开了,邢惊迟见状一声不吭地起身去厨房洗碗。

阮枝侧头看着邢惊迟走到厨房的背影,心想他肯定没吃饱。刚刚在餐桌上他有所收敛,他们放下筷子他也就不吃了。

阮枝的眼神很好懂。

林千寻瞅着阮枝巴巴的眼神,这小丫头似乎很喜欢邢惊迟。

林千寻将这些想法都放到一边,转而说起正事:“枝枝,你妈妈前几天给我打电话了。让你带人去你外公外婆家看一眼,你外公一直惦记着。还有你师父那儿,之前你结婚他还送了礼物过来。”

阮枝记着这些事,点头应道:“下周末有空就过去。”

林千寻又说了几句家常才旁敲侧击地问起阮枝和邢惊迟的情况,他边观察着阮枝的神色边开口:“枝枝,你和惊迟相处的怎么样?”

阮枝弯唇笑了一下:“爸爸,他很好说话,很温柔,也好养活。”

林千寻:“......”

他怎么一样都没看出来,还有这个好养活指的是什么?

拧巴了半天,林千寻还是放弃了去探寻年轻人的想法,他拍了拍阮枝的脑袋,温声道:“枝枝,有事就和爸爸说,爸爸会保护你。”

阮枝去牵林千寻的手,安慰道:“我知道的爸爸,不用担心。”

林千寻满脸忧愁,他的宝贝女儿居然就这么嫁出去了。

明天是周一,他们都得去上班,这两个孩子还坐了一早上飞机。林千寻没打算多留他们,他拍了拍阮枝的手:“你们早点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对了。”想到周一林千寻还想起一件事来,他正色道,“枝枝,你们那儿是不是明天有一批捐赠品要送来?”

阮枝想起在群里看到的消息:“对,明天早上就送来。”

林千寻低声道:“枝枝,关于这批捐赠品的修复如果你能不参与就尽量不要参与进去。爸爸也是听人说,这批捐赠品有些不对劲。”

阮枝微顿:“来源不对劲?”

这消息是近来才传开的,林千寻前两天去受邀去拍卖行做鉴定,听人说了一嘴近来有生玩流入市场,且来源不明。

生玩指的是新出土的文物。

不少人都听说了消息,有纳入的藏家说这很有可能是鬼货,即盗墓团队挖掘盗窃古墓得来的文物。在这个消息传出后,那批文物就悄无声地退出了市场。在同一时间丰城博物馆又收到了这么一大批匿名捐赠,不管怎么想都有些古怪。

林千寻担心阮枝牵扯到这件事里头去。

毕竟邢惊迟身份敏感,他破获造假案的事儿早晚要上新闻,砸了人饭碗肯定有不少人都在暗地里盯着邢惊迟。他的身份是他的保护伞,但阮枝不一样。

阮枝听了没应声,许久才轻声道:“爸爸,我的工作就只是修复他们。你以前常和我说,我们文物修复者也是医生,文物也有生命,这一切和它们无关。”

林千寻沉默地听着阮枝说话,他亲眼看着这个孩子从蹒跚学步再到如今优秀的模样。这些年他曾无数次庆幸阮枝留在了他身边。

他在心里叹了一声,随即摸了摸阮枝的发,笑道:“我的枝枝长大了。”

在阮枝和林千寻说话这会儿工夫邢惊迟把碗洗得干干净净,水声一停林千寻就着急忙慌地催着他们回家,临走前还给邢惊迟塞了个红包。

林千寻朝邢惊迟摆摆手:“本来是想着过年那会儿给你的。好了别看我,收回去,回去吧。”

说完林千寻也不管他们想说什么,一把把他们撵出去顺便关上了门,一点儿光都不给他们透。

阮枝无奈地笑了一下,仰头对邢惊迟道:“你收着吧,我爸爸就这样。不管我多大了,每年都给我发压岁钱,以后你也有。”

邢惊迟垂眸看着手里的红包。

他母亲还在的时候他过年也能收到这么一个红包,后来每年过年就变成了一串串冷冰冰的数字,他的家开始分崩离析。

他抬手抚上阮枝的发,揽着她往电梯口走,低声问:“我们去商场还是回家?”

阮枝瞅了他一眼,嘀咕道:“你把衣服都丢了以后穿什么?家里倒是有爷爷之前送来的衣服,他说都是你以前穿的,那些衣服你现在还穿吗?”

显然,邢爷爷说的“以前”是邢惊迟上高中的时候穿的衣服。

邢惊迟这么些年下来对这些早就没要求了,应道:“明天周一,我们要穿警服。衣服我下了班自己去买就可以。”

阮枝轻哼:“不想和我一起去就算了。”

邢惊迟无奈:“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想去我们就去。”

此时已经晚上七点,天色早已暗沉下来。

恼人的细雨断断续续地往下飘,一点面子都不给。

阮枝这一天下来也有点倦,她想了想还是改了主意:“我们回家去,明天我自己去买衣服。你忙起来哪还有下班这回事。”

阮枝说的是事实,邢惊迟无法否认。

他只好答应她,毕竟衣服这事儿她还没消气。

.

从江南到江北有一小时的路程,再加上这个点是高峰期,邢惊迟开了一个半小时才回到湖苑小区,阮枝已经缩在座椅上睡着了。

邢惊迟停下车,侧头看向阮枝。

小青瓷似乎很爱睡觉,在滇城那几天她往床上一趟或者往沙发上一缩就睡着了,他经常抱着她回房间。之前是,今晚也是。

邢惊迟侧身靠近阮枝解开了她身上的安全带。

她睡着的模样看起来比醒的时候乖很多,安静又漂亮。他审过那么多犯人怎么会看不出阮枝的心思,她不太会掩藏情绪。

邢惊迟承诺过,会保护她、照顾她、忠诚于她。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爱她。

邢惊迟下车绕到另一边抱着睡着的阮枝下了车,她毛茸茸的脑袋不自觉在他胸前蹭了蹭,伸手揪住了他胸前的衣服,又睡了过去。

他的心像是被她轻轻地挠了一下,变得又软又敏感。

邢惊迟收紧了手,稳稳地抱着她进了楼道。

...

阮枝是在触到软绵绵的床时才从睡意里挣扎了出来,鼻息间是她所熟悉的香薰味还有邢惊迟的味道,他有力的手还横在她的腰间,一时间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阮枝迷糊地喊了一声:“邢惊迟?”

“我在这里。”

男人低声应,弯腰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

不知怎的,阮枝在意识昏沉中竟想起了林灵的话。

她摸索着握住了邢惊迟微烫的手腕,男人的腕骨削瘦,柔软的指腹摩/挲过凸起的骨,绵软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疑惑——

“邢惊迟,你是不是..不行?”

话音落下空气里有那么瞬间的寂静。

下一秒,阮枝的手腕骤然落入了男人滚烫的掌心,不容她抵抗。

作者有话要说:矜持哥哥:我老婆说什么?

兔崽带着三更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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