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宗启平时去的那些乌烟瘴气,灯光昏暗的小赌场不同,这帝都最大的地下赌场虽然名为“暗夜”,但是会场内金碧辉煌,灯光明亮,最主要的是这里多了无数穿着抹胸紧身衣的美女荷官。而夜色里的暗夜赌城,比这些身材纤细的美女们还要迷人。
若不是场内这么多赌桌,麻将机和帕青哥等琳琅满目的赌博设施,刚刚步入这里的人一定会误以为这是哪个富豪开办的豪华晚宴。
李宗启的胸腔由于呼吸紧张剧烈地起伏着,这个让他梦寐以求的“赌徒天堂”,纵然是拥有近十年赌龄的他也只能一直远远观望,从没有真正踏足。
原因很简单,他没有资本踏入这里,若是以他的那点存蓄踏入这里,会在一夜之间倾家荡产,而这种例子在这里屡见不鲜,无数想来这里碰碰运气的见习赌徒,都会在这里一夜之间输光自己全部的积蓄,走上借高利贷或者金盆洗手的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然而这都不是李宗启想要的,这也是李宗启跟他们的区别,李宗启始终能保持着一个合格赌徒最基本的冷静,他懂得预设自己的仓位,即使再有把握的赌盘面前,他都不会孤注一掷,冒着风险输光自己的全部资本,因为对一个赌徒而言,输光了所有的资本,相当于输掉了他们的“命”。
而像暗夜这样奢华的赌场,自己的全部资本也许只够和庄家叫板三个回合,这大大限制了他的发挥,要知道,三个回合庄家都不屑于对你放长线钓大鱼,自己根本没有办法赢走筹码全身而退。
所以李宗启只是游走于各个鱼龙混杂的小赌场,通过自己对庄家的长时间观察或是自己的皮毛千术赢下一点就全身而退,转战阵线,正是八路军贯彻的方针,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这样自己也不会显得树大招风。通过这样“薄利多销”的策略积累成本,直到他认为自己有资格踏入“暗夜”赌场。
但是这次来到暗夜赌场,绝非是李宗启认为自己已经积累到足够的成本,而是他这两天在各个赌场内简单地验证了一下,他已经获得了不败的实力,只要他想,他可以赢光这个赌场全部的钱,只要他有入场的基本费用就足够了。
这份自信并不是凭空产生,李宗启控制概率的能力,可以让他在几乎所有的赌博游戏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概率正是赌博游戏的乐趣所在,它的精髓就是随机性和未知性,如果你彩票中了一百万,和你年终奖发了一百万,大部分人对于前者的喜悦都会大大高于后者,因为后来是你应得的,而前者是靠你的幸运得到的,会天然多了一份惊喜的喜悦感。
而概率李宗启却可以轻而易举地操纵,换句话说,他便可以操纵所有的游戏。
兴奋让李宗启的身体微微地颤抖着,而这一幕却被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看在眼里,中年男人走到李宗启的身边,笑容可掬地自我介绍:“我叫罗欧,这里的人都叫我欧叔,你应该是第一次来暗夜吧?要不要跟着我玩几圈,我知道很多适合新手的游戏。”
欧叔满脸堆着假笑,此刻看起来像是一个极为热心的大叔,为新入局的小朋友指点迷津,这副面容下让很多想来赌场找找乐子,又什么都不懂的年轻人心生温暖,对他产生一份天然的信任感。
李宗启虽没有像以往的年轻人那样对欧叔连连道谢,但也微微点点头,默许了欧叔的提议,他环顾了一圈,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百家乐的赌桌,百家乐规则简单,属于赌场内较入门的赌博方式,他想先在这里试试水,于是指着那边椭圆形的长桌说道:“那就玩这个吧。”
欧叔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浓密,他领着李宗启兑换了筹码,看到李宗启兑换的筹码数额,脸上稍微露出了不悦,但没有太多意外,毕竟向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抱着一夜暴富的想法透支点生活费来这里找找乐子,他见的多了,苍蝇再小也是块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