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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约好的溜冰,最终还是没去成。
林加慧家里有事,约会取消了。
赵治析看到短信,有些好笑。
那个林加慧不来了,不是正好么。他有机会和小青梅独处。
他一大早去敲门。
顾香开门看见他,脸上一喜:“是小赵啊,我喊小蕊起床。小蕊!”
她回头冲着房间喊了两声,扭头道,“你先坐。这丫头肯定在睡懒觉,等我喊他。”
赵谢两家来往的多,顾香年轻时候忙,常常加班到晚上九点。
那时候幼儿园和小学又离得近,常常是赵治析自告奋勇拉着小谢蕊一起回家。
两人一前一后走路的样子,奶娃娃似的,粉雕玉琢。
像极了小企鹅晃悠悠排队,惹了老小区不少人笑。
一来二去,顾香几乎把赵治析当成自家晚辈看待。
只是后来谢蕊长大了,知道男女有别,反而和赵治析的关系疏远了一些。
骆可晴听到动静,从房间里出来:“香姨,小蕊姐出去了。”
顾香这才发现客厅里的衣服已经不见了。
她回头道:“你和小蕊是约好了吗?”
听到谢蕊已经出去了,却没有告诉自己。
赵治析站起来,脸上难掩失落:“没有,就是来看看。她不在,那我改天再来。”
他走了两步,又开口道:“顾姨,我来的事情,就别告诉她了。”
少年人情窦初开,自尊强烈。
喜欢的女孩子避着自己不见,伤到了心,只能故作冷淡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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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蕊从橙街的一家店出来时,捏紧了小拳头。
果然是唐泽搞的鬼!
她就知道,这种一言不合买下所有衣服送过来的无聊事情,肯定是那个人干的。
可是有一点,谢蕊想不通。
前世唐泽动不动给她买买买,他名下资产多,不缺这点钱。
现在的唐泽,没有家人,一个人住的艰苦朴素,他是哪来的钱?
不是霸总的唐泽,哪来的底气一掷千金呢?
想不通的事情,就要追上门去问!谢蕊记着从林加慧那里学到的东西。
她走到马路边,和等着她的出租车司机道:“师傅,麻烦您载我去一趟银亭路。”
老胡同还和她上次看到的一样幽静。
谢蕊本来是带着满心火气下车的,可站在唐泽家院门前时,闻着空气里飘来的花香,竟然奇迹地平静了心情。
司机问她:“小姑娘,是在这里下车吗?”
他得到回复,便帮谢蕊把塞满车厢和后备箱的购物袋,一只一只地搬出来。
“买这么多啊,是做批发生意吗,还是自己穿?”司机乐呵呵问。
谢蕊也弯腰收拾袋子:“买错了。”她声音低低的。
所以她是来退东西的。
等出租车开走了,谢蕊低下头深呼吸。
“呼…要冷静,要镇定。”
她一想到等会儿要见唐泽,脑子已经开始充血沸腾,思路不太清楚了。
说不清是恼怒多一些,还是抗拒多一些。
对唐泽的观感,越来越复杂。
似乎唯一一件好事,就是现在的她,不像前世那么害怕唐泽。
如果要找原因,那应该是因为上辈子的唐泽,家大业大,一出现在她面前,就是豪门大佬的霸总形象。
她骨子里是个安分守己又胆小怕事的小市民,一看唐泽那架势,心里能不怕吗。
现在不一样了。
面对还不是大佬的唐泽,谢蕊有了正面了断的勇气。
清了清嗓子,她开始按门铃。
唐泽你出来,别在里面不吭声,我知道你在家!
在心里唱完歌壮胆,谢蕊觉得自己气势可足了。
许久许久,院子里终于有动静。
“什么事。”
门拉开,少年湿着头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他像是刚洗过头发,刘海湿漉漉的。
水珠顺着他黑发往下滴,少年眉骨深邃,黑眸亮的惊人。
他盯着谢蕊,等她回答。
“我…”
谢蕊就像涨涨的气球,被戳破一个洞,慢慢漏气。
然后气场就不知不觉被少年碾压。
她呆了两秒,索性往旁边一站,露出身后放在地上的这些购物袋。
唐泽顺着她的动作,视线拂过地面,眸子不动声色地暗了暗。
她不喜欢?
谢蕊垂下眼,再抬头时,一张桃花似的精致脸蛋,又爬上了恼怒。
“我知道,这些都是你买的。你先别否认,我去市中心那些店里调过监控,就是你买的。”
她加重了语调,找到了点气势:“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昨天遇到我是偶然还是故意跟踪。反正这些东西你自己收着吧,我不会要你的。”
她竖起三根细嫩手指:“事不过三!我已经警告过你好多次了,竞赛那天是第一次,转班是第二次。这是第三次了。可别再给我逮到第四次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呢。你知不知道缠着女孩子是一件很讨人厌的事情呀,小心我…”
想放点狠话,可是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卡壳半晌,少女凶巴巴攥紧了小拳头晃了晃。
“你再这样,我对你不客气了。以后少看电视小说,别学那些霸道总裁,你要知道,骚扰女孩子是不对的。哪怕是买了东西不顾人的心意送上门,那也是一种骚扰。我告诉你,惹急了我你你你…断子绝孙都是轻的。哼。”
红着脸,谢蕊磨着小白牙放出了最狠的话。
男人应该都怕这个。这是林加慧告诉她的。
做人不能怂。
这话说完,谢蕊脸都红透了,可她却强撑着,让自己不要露怯。
林加慧曾经说她的气质,看起来就是一幅好欺负的样子。
如果板起脸,那还勉强有几分威慑。
所以她把小脸绷得紧紧的,只用一双杏儿眼努力瞪少年。
唐泽黑眸闪了闪,似乎有些错愕。
少女一口气说了那么多,气势如虹,漂亮的嘴说着最凶的话,却有着最俏丽的模样。
他脸上一贯的冷凝之色,裂开些许。
谢蕊观察着唐泽的反应,见他黑眸震动,越发觉得自己今天这趟来对了。
可不是嘛。
正面杠,才有效果。
她估摸着效果差不多了,可以走了:“我脾气好,才给你把东西送过来。你要是遇上坏女人,你就哭吧,把你骗得倾家荡产都是轻的!”
她说完了,满足了,正要转身,少年却将她一下拉进院子。
吱呀。
风合上了院门。
清瘦的少年,有双格外深沉的眼睛。
十一月的清晨,院子里开出的紫色风铃花,随着晨风摆了摆身子。
院子里有浓郁的花香。
谢蕊怔愣着,视线跌入少年的深邃黑眸。
身后是冷硬的墙,少年胸膛也硬邦邦。
他薄唇弯了弯,低下头看她,耐心问:“怎么个断子绝孙?还有倾家荡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