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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上朝的时候,已经被天子推了两次辞官的江无寒正想着事不过三,今日再接再厉的辞,天子却率先开口,“诸位爱卿,近日南疆快马加鞭的派人送了折子,你们可知发生了何事?”
有些朝廷命官消息还是灵通的,自然有所耳闻,“可是大旱大涝?”
“不只如此,”天子闭了下眸,“南疆涌现了不少瘟病百姓,当地却无力收治,恐怕要酿成大乱。”
朝臣们闻言,不禁窃窃私语。
要知道自从神佛盛行,百姓们可是迷信的很,之前北方蝗灾就已经有人在暗暗的说是天子失道导致,故而当今天子才对赈灾款如此看重。想不到今年真是多事之秋,北方的危机才解除,南疆又闹出这么大的事来,如此天灾,若是一个处理不当,百姓们只怕更不会信服。
“诸位爱卿可有什么良策?”
江无寒本来因为辞官一事站得稍稍靠前,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后退半步。
他本来正袖着手,天子却高兴的拍了一掌,“江爱卿果真是国之栋梁,在此际还愿为孤排忧解难。”
哈??他顿感不妙的左右一望,这才发现他竟是人群中最为突出的那个,原来他之前退了半步,其他人却是退了一步,生生把他衬托了出来。
“江卿,你既然毛遂自荐,就由你协助南疆知府吧。”
江无寒虽是百般不愿,到底还是接了旨,“臣,谢主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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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通一大家子的人都病倒了。
自从粮食缺失,市面上逐渐开始流通一些烧焦的肉,刘通他们正是因为吃了这些肉才会接连得病,先是头晕目眩,再是手脚乏力,最终奄奄一息,严重者全身都会出现黑斑。
救人要紧,学尔给他们开了药,由翠奴和知愠搬着他们躺到床上,而有君和子奚则负责去跑腿。
二人虽是很快回来了,却带来另一个消息,“我见那抓药的人手上也出现了黑斑,再问医馆,近日类似的病症可是不少。”
学尔整个蒙了,“很多人?”联想到这里之前遭遇的种种天灾,的确是大规模爆发的前召。
思邪见子奚一直不发一言,便抬起下巴问道,“怎么,你也有什么发现?”
子奚被她一点,发散的神思立刻归位,他笑了声,“的确,我刚刚听到几个商贩正在闲话。”
“什么?”
“他们说,正因天子失道,上天才会降下灾祸。”子奚在原地慢慢踱步。
思邪把玩着自己的发辫,讥嘲一笑,“我想,只说这句话可引不起你的重视。”
“确是如此,他们还说,”子奚背过双手,抬起眸,“只要信奉伽耶,就可以获得一线生机。”
学尔顿觉头皮发麻,阁主还真是无孔不入,“我先去煎药了。”
她拉了条凳子守着火,蒸汽噗噗的往上冒,她慢慢开始神游,有人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她下意识抬眼,发现是知愠,“你怎么来了?”
知愠的脸色并不好看,“我只是在想一件事。”
“什么?”
“你是不是在想,这场疫病究竟是不是人为?”子奚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出现,她微愕的抬头,“人为?”
“不错,”子奚走了进来,“如今市面上只有天子无道这一个声音,或许是有人有意为之。”
学尔轻捏下巴思索,旁边的知愠冷下眸,“我跟你想的方向不同,我是在猜,阁主到底在谋求什么?”
子奚闻言转移了视线,轻轻一笑,像是在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知愠便继续说道:“我怀疑,他真正的目的或许是想动摇天子的帝位。”
学尔微微一窒,“帝位?”玩这么大么?
“他如今的所做所为,无一不是在与朝廷对着干。”知愠眯眸,无论是让他们盗取官银还是挑拨武林,再利用他亲子的身份去刺杀朝廷重臣叶振,桩桩件件,证明阁主绝不是无的放矢。
子奚笑了笑,“我甚至还有一个更疯狂的想法。”
“什么?”
“若我是阁主,若我要割裂朝廷与此地的影响,我会亲手制造这场疫病。”子奚的眸光冷淡而无情,像是在说一件极其普通的事。
学尔呆愣的望着他,正觉得哪里不对,鼻尖先抽了抽,“呀,药要焦了!”
她连忙跳起来,妄图去抢救快要熬干的黑糊糊的药汁。
知愠深望了子奚一眼,然后垂下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有句话说:只有变态才能了解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