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队叫尼加提,是瓶城本地人,也是这渡沙荒漠里进进出出的老手了,这一路上他们之所以能这么顺利抵达古迹岩,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带的路,能让这样的老手发出撤退的消息,自然是不一般的情况。
徐骞本来也跟着人群往后撤,但向后退了两步,他突然贴着石壁停了下来,因为燕九度的悬赏图标难得出现在了小地图上,这意味着燕九度就在离他不远的一个地方,徐骞在小激动的同时又有些可惜,要是有小插件就好了,来个连线立马就能把人逮住了。
当然,他也就是想想。
“愣着干嘛?”是孟自秋。
“你先上去。”徐骞小声说。
“你要去哪?难道他在这?”孟自秋拉住他的胳膊。
徐骞没有给他肯定的答复,而是换了个说法,“找一下就知道了。”
孟自秋看了他一眼,最后只说了一句,“那你小心点。”
徐骞朝他抬了抬下巴,拿着黑布包着的剑,先给自己套了个坐忘buff,准备趁乱离开。
而这时,后面不知道怎么了,有人突然喊了一声‘糟了又裂了’,他们脚下的石道就一阵接着一阵的裂开,从石门一直裂到石道的起点,众人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这么几秒钟的功夫,里面的人就像下饺子一样,统统掉了下去,没有一个例外。
哦,不对,也有几个例外。
徐骞单手扣着石壁上的棱角,另一只手则拎着孟自秋的背包,孟自秋就像个小鹌鹑一样,双手紧紧拽着他的背包,得亏这包质量够好,要不然还真得翻车了。而就在两人的对面,是那个带着伪装的大兄弟——白川。
“巧啊,朋友。”徐骞甚至朝他笑着打了个招呼,仿佛手里提着的不是个体重一百四的成年人,是个‘鹌鹑’。
孟·鹌鹑·自秋:我太难了……
白川嘴角一抽,也不回应。他听到下面传来几声‘哎哟’,这才低头探探情况,从腰上掏出一根登山绳,一头固定在石壁上的钩子,然后顺着绳子三两下跳了下去。
徐骞讨了个没趣,也不生气,只是看了眼手里的孟自秋,叹气道,“下次少吃点,好吗?”
“……”孟自秋一时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来吧,去瞧瞧下面有什么乾坤。”说着,徐骞就提着‘小鹌鹑’一个蹬脚,跳了下去,在即将落地的时候使出一个凌霄揽胜,稳稳站了起来。
不过孟自秋就没什么小轻功可用的了,实打实地吃了一脸沙子。
徐骞举着手电往刚才下来的地方照了下,距离这大概有两层楼的高度。他收回视线,一把将脚边的孟自秋拽了起来,还顺便拍了拍他的后背。
孟自秋起来后连着咳了好几下,挥着鼻子前的尘土,特嫌弃,“什么味儿啊,怎么一股子韭菜味,谁吃韭菜了啊……”
“还韭菜呢。”徐骞见他站稳了就松手了。
但其他掉下来的‘饺子’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一个个哼哼唧唧的,要不是这儿总体高度不算太高,非得摔个头破血流不可,打量一周下来,最严重的也就摔了个腿,走起来磕磕绊绊的。
“老关,行啊你,宝刀未老。”说话的是‘饺子’之一。
‘老关’转过视线,将刚才说话的人拉了起来,“没事吧。”
“老了,不过问题不大。”
趁着这个空挡,徐骞举着手电打量起四周来,现在的温度比起刚才石道直降了好几十度,简直堪比空调房。
他的视线从顶到墙再到地面,最后停留在他们刚才掉下来的‘天花板’上,‘天花板’被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这一上一下就隔着一道‘天花板’,温度就是天壤之别。
‘天花板’下面的空间显然宽阔了许多,直径大概有七八米的样子,四周的墙也十分规则,肉眼看上去正正方方的,没有花纹也没有特殊的文字,朴素得有些格格不入。
……等一下,这是什么?
徐骞半蹲下来,捡开石板上的碎石块,隐约看到了一个类似弧形的图样,他用手电再一细看,这一看直接把他看愣了。
上面刻着……耳朵?
“桑子!下面没事吧?兄弟们都怎么样了?”上面说话的是五爷。
桑哥捂着脑门站了起来,看看四周,这才朝上头回了一句没事。
很快,上面吊下来一根绳子,五爷带着上面的几个人下来了,先是检查受伤人的情况,把之前那个伤了脚的吊上去,命最重要。
“诶!五爷,你快来看!”
徐骞闻声过去,却看到角落里背靠背的两具尸体。
“没有尸僵,尸体还算‘新鲜’,不过这儿……”戴眼镜的中年人说,“气温那么低,具体时间不好确定。”
“五爷,是那支国外的考古队。”桑哥从尸体上翻出两本黑色的证件。
“那支国外的考古队和我大伯是同一时间进来的。”沈老板也跟着下来了。
五爷捂着口鼻,眯着眼看了两眼尸体,又问向那个中年人,问:“眼镜刘,那俩怎么死的?”
眼镜刘又检查了一遍尸体,最后抬抬眼镜得出一个结论——
“……被冻死的。”
冻、冻死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了那两具尸体,不由一阵哆嗦,心想这个死法可够憋屈的。
“五爷,这里有炸/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