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尝堂一观住持就被当成了影城那些合影演员,盘坐在那儿与一个个慕名而来的香客合影。
唯一让她不那么难受的是,她不用笑脸迎人,做回严肃的自己。
她目光转向殿内重新燃起的香火,一咬牙,忍了。
只是拍个照而已,至少比五师兄强,看五师兄,都要被女香客吞了,还要面上挂着笑容一一为她们解说,这艳福可真不是所有人都受得了的。
“无量天尊。”她拂尘一甩,没有幸灾乐祸。
她这严肃举动,在姑娘们眼里简直萌得不要不要的,相机咔嚓咔嚓响个没完,一时间能迎客的两仪殿可真是香火旺盛人声鼎沸。
尽管大家都不是抱着道心而来,尽管都不是虔诚的信徒。
但,至少也比原来门可罗雀要好太多了。画画楼也不是那么贪心的人,知道事情不能一蹴而就,总要一步一步来才走得稳。
她的心态倒是放得很平,没有焦虑,也没有过份执着。
晌午后。
道观里还没有能力设有斋饭堂,没办法招待。而且那些年轻香客也不过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的,并不在意这些细节,看够了就下山了。
道观终于安静了下来,只有那两仪殿前的大顶上焚烧着袅袅香火。
道观,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热闹过了。
将画画楼那欣慰的神情收入眼底,被围了大半日满额是汗的叶凌,一把扑过去,揉搓着小团子叹息,“软呼呼奶香奶香的!啊,治愈!”
被扑了个怀满,画画楼甩了甩手上的拂尘,小脸淡定,“我不是毛公仔……”
叶凌感叹:“小画画比毛公公更治愈!”一顿揉搓,还不忘给自己邀功,“师兄都累了一个上午了,需要小画画补偿治愈。”
画画楼:“……”
白一竺伸后提着后衣领把人给拎开,“住持师弟比你辛苦。”他却只是如花蝴蝶般在女人堆里幸福地笑玩着,辛苦个屁。
白一竺率先坐下,顺手拉了拉恢复自由在整理道袍的小团子,“坐下吧,今天的午饭都被耽误了。”
还好天气暖热了起来,也不怕饭菜凉。
画画楼坐在住持位置上,方才没出现的另外三人此时都出现了,比起大师兄和叶凌二人略有些狼狈模样,老二等人显得悠哉多了。
老二就算了,管不住这高深莫测的,但对于老三,叶凌还是忍不住说上两句,“我们为了道观这么兢兢业业,你倒好,就知道躲起来偷懒!”
练了半天武的顾听风两鬓有些汗湿,自然微卷的头发要垂不落地挂在漂亮的耳朵前,将那张巴掌小的白嫩脸蛋给衬托得十分美艳。
乍一眼,就算是熟人也被这自然散发出来的勾人的气质给吸引住,以为看见了个天仙下凡。
也就叶凌这个对男性没啥好感的人对着这容貌还能怼重出口了。
顾听风不爱平坐,直接蹲在了凳子上,手里端着饭菜伸手去夹菜,没理边上的嘲讽。
今天静清姨不知是不是心情好,居然多加了两道菜,满满一桌总有六道菜,一道汤,非常丰富!
“静清姨家办喜事了?她那个儿子考上大学了?”顾听风给自己装了一碗菌汤,喝得“滋滋”响。
赶回来吃午饭的老四只顾着埋头吃,没来得急吭声。
叶凌知道大师兄寡言,当事人也不会主动说,于是由他开了这个口,“是小画画让静清姨加菜的,说这几天大家辛苦了。”
他咬着牙说‘辛苦了’三字。
顾听风不理他的冷嘲热讽,转向一边吃得最悠然的小孩,“住持师弟,明天有什么安排你直接说,只要是你吩咐的师兄都照做!”他看不惯死娘炮那总围着女人转的死样子,但小师弟交待的,他一定完成。
弦外之音,也就只听她的,把一边邀功没得到赞许的叶凌给气的。
画画楼扒着饭抬眼,见对方一脸真诚地看她,有些为难,“三师兄,不是不让你帮忙,只是……”
在对方露出疑惑的目光下,她把话说完,“只是如果三师兄也出面,估计会把咱们仅剩可以待客的两仪殿给掀翻了。”
三师兄长得如此妖孽。
那些年轻女姑的尖叫分贝高得足以杀死一只邪物。
众人一致点头。
能力被否定,顾听风都要跳起来了,“为什么啊,我也是能帮得上忙的!”他强调自己,“真的小师弟,别看我瘦小我很能打的!”
他骨骼天生纤细,至少看起来在五师兄弟中是最瘦弱的那一个。
叶凌:“来的都是香客,你想要打谁?”
顾听风:“那,我可以做住持师弟的保镖!”护着师弟!
埋头认真吃饭的老四这个时候忽然插话,“这个可以有,我刚才回来遇到那些疯狂的香客还被吓了一跳。”
他五官长得清俊帅气,虽然平都像今天这样穿着休闲灰折T恤,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将两条大长腿包裹得十分修长,短发没有染色,模样很像个青涩的大学生,却还是很招人喜欢的。
今天遇上那些下山的香客,一看那些发亮的眼时他就明白啥意思了,赶紧转身跳上了路边的林子,绕着上山的。
就他这样都能被围堵,更别说如此可爱软萌的小师弟了,担心。
画画楼不在意这些,也不怕辛苦。
她虽然一心复兴道观惜日辉煌,却从来不去要求这几位师兄要做些什么,一切都让他们自己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