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竺欣赏够了,这才拾起信封捏开了信口,伸手整只大掌一把抓住那小白球,小白球被握住顿时像毛球被挤了绒毛,只剩那么一点点,同时发出惊恐‘嗡!’声。
听得画画楼忍不住蹙眉有些不忍。
却见大师兄只是握着它往信封口一塞,小白球惊慌失措,挣扎两下,忽然传来“噗!”的一声,随后它像被吓着了一样,一动不动,但还是发出了一声弱弱的‘嗡~’。
听起来特别委屈。
画画楼抚额,她总觉得能体会到这小东西的心情。
被吓得放了一个响屁的幼崽狡被放回了桌面,这下它也不弹了,可能心理受到了极大的创伤,一只泄了气的气球似的瘫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看得画画楼有些心疼,伸手轻轻地戳了戳它,就当是安慰,“你好歹有这个技能,有什么好泄气的?”
她想了想,弱弱地回了一句,“很棒,真的。”
可任她难得的安抚,那小白球就瘫在那儿不动了。
怪可怜的。
白一竺没空搭理异兽心灵是否受到了创伤,将信封递给注意力一直在小白球身上的画画楼,“你看吧。”
他似乎对信上的内容并不感兴趣,又或者,只是认为自己非掌门无权先看。
提到正事,画画楼终于将注意力从小白球身上移开,惊奇地发现普普通通的信封此时完全变了一个样!
那是一卷……“竹书?”
她疑惑地接到手中,又抬眼看对座的大师兄,对方神情过于平静,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惊讶还是冷静处之。
拉开了麻绳,小手握着竹书缓缓打开。
当竹书逐渐被打开,她那双大眼神情由原来疑惑到诧异,再到震惊,又逐渐露出崇然,这个过程只花了两分钟,白一竺还是头一回看到她脸上能出现如此多的表情。
画画楼以为,竹书致多不过在上面被书写了文字,也许会是一些晦涩的她看不懂的古文;再不然,也许不是普通的书写,而是镌刻。
她就从来没想过,当竹简内的画面呈现时,还有这种操作!她整个人都呆了。
高、高科技啊!
这简直就是!就是……“录像?”
听到她语顿的话,白一竹低眼看她手中之手,他这个方向看不清,于是站了起来走近。
“……”不是震惊,只是一种一言难尽的,无法言表的心情。
录像里头,是一……一位笑容和善的,光头老人,脑顶上那两排戒疤十分刺目。
老和尚笑眯着双眼,枯老的声音传出来,“听说老归元走了,想必老衲亦差不多。当年老归元托老衲保管此物,如今当是物归原主罢。”
老和尚枯老的声音说得缓慢,但语气却很平和,年过百岁的老人对于生日仿佛早已看开。
他连动作也十分缓慢,缓缓的取出了一物,缓缓悠悠地将那物给施了法咒似的封印了起来。
最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是了,听闻小施主来自楼家,这楼家出的事,还请小施主前往照应一二罢。”
话落,录像息黑下去。
合上重新再打开,已经没了录像,只是一叶普通竹简。
画画楼呆呆地坐在那儿手捧着竹简,整个人犹如五雷轰顶。
他知道,那个老和尚知道!
知道她的来历!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知道?
是……掌门师父告知的吗?他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掌门师父要将她的事情告诉那个老和尚?
还有,掌门师父……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事,还有谁知道?
猛地想起身边的人,她的目光缓缓往上移,对上了一双神情复杂的眼。
这个大师兄对她有敌意,他是陪在掌门师父身边最久的人,他知道的事情很多,他才理应当这个住持。
他现在……知道了她的秘密!
如果不能确定敌我,最保险的方法就是……收买?
以保万全!
尾锥骨隐隐发痒,那条不可见人的尾巴随时暴露出来。
她只有五岁,娇小无力,不可能杀死一个大人,即便有那条尾巴!所以,只能收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