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北南平时正儿八经说话的声音容溪都不怎么遭得住,这会儿故意压得又低又哑的。脆弱的耳朵完全沦陷,身体也软乎乎的,被人压着膝盖才没从墙壁上滑下来。
但更要命的是他的眼神。
居高临下的角度,被昏暗的环境渲染成深色的眸,背着光落在身上的阴影。
危险而迷人,令人上头。
但……
容溪现在的小脑袋瓜还是清醒的。
一个刚开始百般拒绝、微信通话里撩拨两句就挂电话、甚至主动提出要锁门的人……怎么突然就这么会了呢?
有点难以置信。
容溪抬手摸邵北南的脸,滑滑的,带着些许热度。
他在破坏氛围上也是一流的,担心的问:“南南,你是不是被什么不正经的人给魂穿了呀?”
邵北南听到这个形容词微微扬眉,“不正经?”
“有一点点。”容溪最难能可贵的品质就是实诚,“变得都不像你自己了。”
捏着下巴的力道不减反增,容溪被迫仰着头看他。
邵北南低声询问:“小导演刚才给我安排的角色不是吃人的家长吗?”
小导演。
他、他好会说啊……
容溪在心里感叹,反应过来了,“对哦……”
原来是在配合他的演出。
不仅准确的get到了‘吃’的另外一个意思,还和他一样学会乱用称呼了。
容溪想到了一句老话。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和他待久了,见的多了、听的多了、感受的多了,邵北南变成现在这样算不算近污者……黄?
容溪突然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愧疚。
好在这个量词在他的眼里四舍五入就是零,容溪想着邵北南有这种变化最后的受益人是他心里就荡漾,看人的眼神也闪烁起了光芒。
容溪没什么表演天分,原主的表演课学的也不算好,上课经常被老师拎出来当反面例子。
但根据自身性格,每个人都会有那么几个擅长的领域。
有的人适合校园小清新,有的人适合豪门大少爷,有的人在一些限定的情景下特别容易大放异彩。
比如说现在。
灯光朦胧,气氛暧.昧。
那个惹他牙痒痒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嘴边晃悠。
容溪故意咬住了邵北南的手,没用什么力气,和家里以前养的那只奶猫生气时咬在手上的感觉所差无几。
但它在被教育之后会乖乖认怂,还会讨好似的舔被它咬过的地方,冲自己软软的叫。
然而容溪这个时候却是有恃无恐的。
“我现在做错事了。”
拇指上明晃晃的两个牙印,单纯的从视觉效果上不难看出他用了吃奶的劲儿。
只是认错态度几乎没有,手还伸向他衣服的纽扣,在发现自己没有拒绝后愈发变本加厉。
喉结无意识地滚动,额角有汗水滑落。
安静的空间里似乎混杂着什么奇异的声响。
热烈、激荡、强势。
卧室的墙面旁边就是方形的床头柜,容溪抽了几张纸巾擦脸,趴在人身上数他刚才的成果。
“一颗草莓、两颗草莓、三颗草莓……”
数着数着容溪想到了一个还没被探索过的地方,提议道:“南南你要不要去镜子前面看看呀?”
邵北南抬眸瞟他,“看什么?”
接着目光又落在了他手指的地方,“你的作品吗?”
“这只是一部分啦。”容溪才不去关注那么表面又浅显的东西,手臂撑在人脸颊两边,“我是说你那个时候。”
他夸的特别真情实感,“你那个时候真的超好看超性.感超惹人馋的。”
邵北南:“……”
容溪满脸严肃的,“我是一个大度的人,这个福利我不独享的。”
邵北南:“……”
显然。
愿意配合他的剧本演半场戏已经是邵北南目前可以接受的极限了。
主卧,长宽三米的kingsize大床。
熟悉到令人感到索然无味的地方。
虽然心里百般不情愿不乐意,容溪还是很快地陷了进去。
沉迷着沉迷着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是微信通话的,容溪分出了一点注意力,“有人找你吗?”
两人的手机放在一起,邵北南伸手去拿,他的手机安静如鸡,“你的手机。”
大晚上微信找他的除了爷奶就是同学。
但不管哪个都不是现在可以接通的。
圈着邵北南的脖子让他别管这些了,“就关静音放着吧。”
“没事。”邵北南说着把手机放在了他的面前,“看看谁打来的。”
容溪惊了:“……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