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并没有探查出过多的信息,柏远决定亲自去找王琳。
王琳考上了北城大学法学系,毕业后留在了北城,在一家小律所里当律师。
柏远动用关系找到律所的主要负责人,负责人毕恭毕敬地把他请到律所最好的接待室,叫来王琳。
见到柏远,王琳十分意外。
柏远坐在真皮单人沙发上,双腿.交叠,姿态慵懒却不失威严。他对面的桌子上,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意外过后,王琳有些忐忑。柏远示意她坐,她颤巍巍地坐在对面,恭恭敬敬地问:“小柏总突然找我有什么事?”
柏远神情寡淡,不紧不慢地说:“我前段时间去遥城出了趟差,碰到了陆千姿。”
王琳脸上划过一闪而过的错愕和吃惊,落在柏远眼里,化成无形的怒火。他声音冷下来:“你和她还有联系吗?”
王琳小心翼翼地点头:“有的。”
“闲谈之中,才知道原来我们两之间有一些误会。我费了好大功夫才查到,这个误会的源头居然是你。”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冷,等他说完,王琳手心出了一层冷汗。柏远语气咄咄逼人:“你曾经给她看过一张照片,说上面的女孩是我初恋,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王琳挣扎着否认:“我没有给她看过什么照片。”
“我猜你是受人指使。”柏远放下交叠的长腿,身子微微前倾,“这样,你告诉我真相,我让你进恒毅法务部实习。放心,接受得住考验,会让你转正。”
诱饵很吸引人,王琳考虑片刻,内心开始动摇,主动权还在手中,她得为自己留条后路,边说:“如果我告诉你,小柏总能替我保密吗?”
柏远看着她,清冷一笑:“你说呢。”
王琳一愣。
“就算你不说,我迟早也能查到。”柏远曲起食指轻叩桌面,“我这是在给你赎过的机会。”
凉意从脚底泛起,王琳紧紧抿着唇,权衡利弊后,承认道:“我的确给千姿看了一张照片。”
“谁让你做的?”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有人叫他钟叔。”
柏远一听,脸色瞬变,那人是他家以前的司机。他之前就有所怀疑,这下彻底定了锤。
“他们让我把照片给千姿看,讲你和那个女孩交往过,还让我告诉千姿那女孩自杀了。”王琳把所有交代出来,“就这些了。”
柏远从沉思中回神,挥手让王琳离开。
从律所出来,他直奔柏家老宅。
邹美玲在花园里浇花,见他大白天回来,诧异地问:“阿远,你怎么回来了?”
边问着,她把喷壶递给佣人,然后走向儿子,见他脸色不好,关心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柏远在花园旁的小凉亭里停下,一上来就问:“妈,当年千姿离开我,跟你有没有关系?”
邹美玲被儿子这副疏离的神情刺激到,皱着眉说:“你在说什么鬼东西,她离不离开,能跟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执意不说,我去找钟叔问。但是妈,我希望亲耳听到您说。”柏远脸部线条紧绷着,希冀母亲能对他说实话。
“我看你真是被陆千姿那个女人迷了心智了!为了她一次两次地气你妈。”邹美玲气愤道,到了这一步,她也没隐瞒的必要了,但愤怒让她口不择言:“我是用了点手段,但要是她真心对你,会因为别人的一点挑拨就一声不吭地离开你吗?”
柏远语调上扬:“小手段?”
邹美玲噤了声,懊悔不已。
“什么小手段?”柏远问得平静:“除了照片和谎言,您还做了什么?”
“柏远!”邹美玲连名带姓厉声警告。
柏远不为所动:“我希望您实话告诉我。”
邹美玲忍无可忍,说:“妈妈太了解你了,陆千姿的不告而别,对你来说,肯定是一种赤.裸裸的背叛和羞辱,你放不下骄傲,最恨别人践踏你的自尊,为什么到了陆千姿这儿,你就变了,变得不像你自己,为了她,你连尊严都不要了!?”
柏远脱口而出:“因为我爱她。”对比下来,他从容又淡定,仿佛这句话深刻在他血肉里。
邹美玲实在不明白:“她到底有什么好?那么多温婉贤淑漂亮的女孩任你挑选,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偏偏就要她?”
柏远有几分哭笑不得:“要就要了,还需要什么理由。”
想了想,他补充:“如果非要找理由,也可以找一个给你。”
邹美玲泄了一点怒气,她很好奇:“什么?”
柏远缓口气,说:“因为她坚韧勇敢,一个人挣扎着追着阳光生长,您也看到了,我喜欢以前的陆千姿,更爱现在的她。”
他声调平缓,像个虔诚的信徒,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