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澄说:“我们被关进了模型里。”
“什么?”钟免和小李异口同声,“什么意思?关进模型?!”
葛术云和三哥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一种可能,就听三哥说:“我倒是在之前的一些老书上看到过一种阵法,叫玲珑棋局,据说创这个阵的是幽冥界的一位鬼王,他这棋局可纳天地,也可仅收录一域,进局者如棋盘上的棋子,设局人则如观棋之人,高下大小立分。”
“是这个意思。不过,咱们应该不在玲珑棋局内,就是在一个类似沙盘的模型内。”张景澄说完,指着四周的七彩石,补充:“这些只是个琉璃罩子,不然这里无火无夜明珠无日光哪里就能这么亮了?还有啊,你们不觉得头顶那片阴影很像一个俯瞰咱们的人形吗?”
经他这一说,几人这才恍然,难怪刚才张景澄指头顶让他们看,原来指得是这片阴影啊。
小李警官担忧地说:‘如果像你说的,那岂不是咱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外面那位都了如指掌?’
“是呀,”张景澄说着又笑了笑,“我就是在想这位宁愿以这么麻烦的方式把咱们放进来,都不对咱们出手,他到底在忌惮什么?”
“或许不是忌惮呢?”钟免说,“没准就是试探试探咱们的实力?”
葛术云道:“不会是担心你身上还带着阿帝大神吧?”
三哥道:“你们不是还认识那个叫肩吾的山神么,说不准人家这里的山神也认识,互相之间通通气儿什么的,就不动手了呗!”
“等等,”张景澄突然看向三哥,说:“你刚刚说这里的山神?你们还记得那胖鱼妖说这个地方是龙宫吧,”见几人点头,张景澄继续道:“如果龙宫是阿咪东索山神给他妻子修建的宫殿,后来真被别人给抢占了,那我可能就明白为什么咱们会被放进这个模型里了。还有外面这人可能真就是山神。”
“小张详细说说。”葛术云催了句。
张景澄:“山神可能是想让咱们帮他把那只鸠占鹊巢的‘鸟’给赶走,让咱们提前熟悉熟悉地形。”
“还能这样儿?”钟免、小李简直觉得张景澄在开脑洞。然而就在几人疑惑不定时,头顶传来一声长叹,脚下的地面晃了下,只不过眨眼间周围的景象就变了,哪里还有七彩石宫殿?他们身处的不过一个溶洞。
溶洞的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洞底的墙壁上雕刻着两尊石像,石像高大,此时石像脚上坐着一人,那人身穿七彩袍,须发皆是七彩,眉毛很长,耷拉到了嘴角,皮肤黝黑,看着像是位老者,然而一开口却是一把童音,透着一股奇妙的违和感。
钟免的斩妖刀颤抖得厉害,说明眼前这物妖力足够强。
这貌老音童的妖精却开口了,道:“几位不要惊慌,我本是七彩殿中一块石头,近日才得缘化形,和那胖鱼妖一样,有些事情我不能说,但几位既知我的用意,就请帮我们这个忙,就算事成之后,我被打回原形,只要七彩殿恢复如初,这山中万灵都会感念各位的恩德。”
“这么说七彩殿果然被鸠占鹊巢了?”钟免问,
七彩石头精点点头,道:“八宝山内的七彩殿,本是祁连圣迹,也是龙族公主和山神大人魂魄安息之所,如今——山中万灵大半元神被吞,再这样下去,整座山就要枯了,万灵灭,山亦无魂,没有生机如何滋养这方水土,怕是要出大乱子。山神大人和公主当年以自身血肉封住的海关恐怕也会因此二度大开,到时候必然又要重复当年那等山不山、水不水,天地混淆的局面,真到了那时候,恐怕这世间万物都要受到牵连。还望几位施以援手!”
这话说到最后,七彩石头精的目光基本就全落到了张景澄身上,这□□裸滴暗示意味儿,弄得张景澄没来由一阵心烦。
不用问他也猜到了,这尼玛肯定又是天道给他安排的那什么五千年劫难里的一件吧?!这个月加上这件,这种一不小心就会演变成毁天灭地的事件已经是第七回了,张景澄已经心累到不想说话。
这七彩石头精就差明说了,其它几人又都多少知道内幕,此时全都看向张景澄。
唯一不知情的小李警官:“???”
张景澄:“带路吧。”
七彩石头精身形一晃,化为了一块鹅蛋大小的七彩石,骨碌碌往溶洞一侧滚去。它在一道半人宽的缝隙前停住,似乎是在等身后的人跟上,等那几人走近,才又骨碌往前滚了下,之后它缓缓亮起来,照亮了这缝隙中的情景——地面仿佛是由打磨过的贝壳铺就,墙壁和顶长着见光即亮的花草,有人通过,柔软的花枝和草叶会自动让路,这景象奇特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美好。
人在这条缝隙中穿行,心灵仿佛都被净化了一样。小李警官从这条缝隙里出来后,竟然不知不觉泪流满面,问他怎么回事,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