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仨快过来!”小李大喊一声,张景澄钟免都在与法阵对抗中,抽身不便。葛术云听见喊声连忙从屋里跑了出去,他手里好一阵不动的算盘这时候终于转了起来。
“原来在这儿。”葛术云说着,算盘一抖,手指翻飞,灵丝瞬间凝结成一个法阵,将那缓慢流动的血液镇在其中。
那血流好似想要反抗,蛇一样地不断翻腾,却怎样也再难前进分毫。
村民们虽然看不见阵法,却都看出来这怪血似乎是被什么给压住了。跨坐在门上的汉子看到这一幕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忙大喊着向葛术云道谢,还问道:“大师啊,这是什么东西啊?邪物吗?”
葛术云就算猜到这是什么也不可能跟他们这些普通人说,只笑了笑道:“不碍事,一会儿我做个法事,把这里的磁场给净化一下。”
他说完,便自口袋里拿出一个拇指大小透明的玻璃瓶,拔出那瓶口里的桃木塞子,默默念了句口诀,低喝了一声‘来’!
众人只觉迎面一阵风扑来额发飞起又落下,仅这一息间那刚刚还扭动的血液立刻安静了,而那通明的瓶子里此刻到多了一缕红色雾气。
葛术云将桃木塞塞好,笑道:“你们等这地上的红散了,再叫我过来。”
他说完就又拿着那金光闪闪的算盘四处走动起来,先是围着石头转了一圈,又沿着院墙开了一圈法阵,而后逐个催动。
法阵全部转起来后,10秒钟都没用,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阵如晒太阳般的温暖渐渐在院子里升起来。具体形容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就是很舒服。
地上刚刚那想血一样的东西果然如葛术云说的那样渐渐散开了,十几分钟后竟然完全消失不见了,村干部连忙去喊葛术云。
谁也没看清葛术云干了什么,只是刚刚那个好几壮汉都搬不动的石头,竟然被人家轻轻推了一下就滚到了一边。
众人:“……”
他们还没来得及感慨大师法力无边,张景澄和钟免相继过来了,两人围过去一看,那石头下面竟然压着第五个法阵——玄灵阵。
这个阵又叫长生阵,功效如名字,将人的灵魂通过这个法阵暂时寄存在某种灵物上,也就是说刚才压在这阵上的玉石里存着一个人的灵魂。而现在这个灵魂已经被葛术云收进了魂瓶。
张景澄和钟免看了看那个魂瓶,皆在拿上手的那一刻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哭声。
张景澄低声问:“是陈群吧,葛叔?”
“嗯,”葛术云道:“我刚才在这小洋楼里,找阵法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灵位,只有马浩一个人的,却没找到陈群的,就猜想过她很可能还没有入轮回,而且这件事陈贵显然是知道的。”
钟免说:“现在还剩下最后一个招魂阵。”
葛术云摇摇头,说:“这阵没在这院子里,有可能是开在陈群出事的现场,也有可能根本没给这家用。”
“如果是这样,那陈群的魂魄很有可能是在她被残害的那一刻就被他们给直接收了,目的可能就是用这魂魄来与陈贵谈判,达成他们的某种目的。”张景澄说。
“很有可能就是这样,”葛术云道,“所以他们才会用那么残忍的手段杀害陈群,因为这样的鬼魂戾气重本身也会不想入轮回,更利于捕获,也更好被操控。”
“那张晓阳呢?”钟免问,“她的魂魄会不会也还在他们手里?”
张景澄道:“这不好说,当时三哥曾经召唤过她,还让她上过身。但之后的事情说不好,毕竟张晓阳能被三哥召来,说明她对人间的留恋很重,她这样的鬼魂也容易被其它人招过去。”
“这个之后再试着招一次就知道了,现在赶紧把这些玉石销毁,玄灵阵也得拆了。干活吧!”葛术云说着,拿起算盘,开始布封印,这里的邪气得尽快消除,在此之前,他得把他们封固住,别再跑出去作祟。
小楚赶到之后,也立刻就加入了运石大军。
一个小时后所有桃花阴玉石全部被搬到了陈家大门口,村干部直接调了辆撵车过来,咔嚓咔嚓三两下全部轧成了粉末。
葛术云在那些粉末上直接开了个阵法。
钟免咬破手指在张景澄的定位符上加了一道钟家祝火咒,等把这道符扔到阵法上,整个阵法瞬间就被点燃。
围观村民只觉得突然热气腾腾,却看不见那熊熊燃烧的火焰。
小李开来的警车报废了,村干部叫了村里的拖车跟在小楚的警车后面。这车子肯定是用不了,不过公家财产就算报废也有一套流程,怎么也得给人送回去。
路过采石场的时候,众人见门口停了好多体系内部的车,这很明显老赵这次是玩儿了把大的。葛术云便让小楚也把车开过去,张景澄心里盘算着那只桃花玉石精,心里渐渐有了一个收捕计划的雏形。不过这计划还得跟葛术云和钟免商量,他一个人施展不了。
张景澄他们刚下车,被扣在警车里的陈贵一眼就认出了他们,隔着车窗这人已忍不住破口大骂,各种难听的话实在不堪入耳。
钟免哪里受过这个,当即就要上前抽人,被张景澄一把拉住了,只见张景澄脸上不自觉又浮现出那种笑眯眯的表情,他劝钟免:“别急呀,兄弟。”又回头跟葛术云要来那个瓶子,道:“看兄弟给你表演个驯人。”
钟免见张景澄慢悠悠走到陈贵那个车窗前,微弯着腰笑着问:“知道这是什么吗?”
陈贵:“我管你丫的!”
张景澄:“没见过吧?这叫魂瓶。知道这里面装得是谁吗?”
陈贵立刻愣了,不敢置信地瞪圆俩眼,“你是什么人?”
“我啊,一个小人物,不过是在专门管妖魔鬼怪的部门上班,职责所在,今天只好得罪咯。”他说完还隔着车窗拍了拍已经呆掉的陈贵的胳膊,之后又慢悠悠地恍了过来。
然而,他身后那车里的陈贵却再也没有刚才那嚣张气焰了,他挣扎得非常厉害,甚至哭喊着让张景澄回来,被铐住的手腕甚至因为剧烈挣扎已经破皮在流血,但这些他都顾不上了,最后他甚至哭喊求饶只为了张景澄再给他看一眼那个瓶子。声音凄惨到活人不忍心听。
钟免回头看陈贵一眼,啧一声,“助纣为虐,为虎作伥,还嚣张不可一世?真是,不够丢人的!”
“呵,”张景澄扭头看钟免,说:“解气不兄弟?”
“还行吧,没想到你小子挺有招儿。”
“既然我都帮你出头了,那就当你欠我个人情吧,我找个机会让你还了就是,不客气。”张景澄说完加快脚步,追上前面的葛术云。
钟免觉得拳头尼玛又痒了,这张景澄果然还是欠揍啊!!
场区里此刻群情激愤,那是因为经过三方部门决定,要永久性封锁采石场!工人们马上要面临失业,这肯定没人干啊!就算今天上班的工人不多,此时也隐隐有失控的架势了。
赵所长和其它几个部门的领导被一群人围着,看那架势好似随时都有可能被打。
张景澄低低‘切’了一声,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一把定身符,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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