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在来之前,几人就有心理准备。于是,三哥点点头,说:“微信可以吗?”
老人伸出食指,点点墙上——只收现金,概不赊账。一张A4纸打印的八个大字,就算光线昏暗,因为够大,也无法让人忽视。
张景澄说:“我出去拿,你们等会儿。”
“你不能去,让他去!”老人的声音突然尖利起来,就像是某种野兽盯上了食物,却又担心到嘴的鸭子飞了一样,透着一股迫不及待的焦躁。
“……”
三哥和张景澄对视一眼。张景澄拿起手机拨了号码。
老人突然尖叫起来,“你要干什么?!”
“喂,钟免送200块现金进来!”电话挂断,张景澄看着老人问:“你以为我要干嘛?报警?”
老人说:“我知道你们带着警察来的,”他嘴边压着一丝笑意,看起来有些狡黠,“我们这是合法活动。”言下之意,警察可管不了我。
钟免和李哥一起进来,那李哥似乎是不想让他进门,堵在门口说把钱给他捎进去。
但钟免这次特别上道,他知道张景澄让他进去应该不只是送钱,所以坚持要本人送。李哥拿他没辙,过门帘的时候,钟免感觉到结界愣了一下,屋里屋外的几人都看到了。
李哥和屋里的老人同时垂下眼,遮住了眼眸中的情绪。张景澄冷静地看着这一切,三哥则是站了起来往门口迎了两步。
变故就在这一瞬,李哥突然关上了门,客厅里的哮天不知感应到了什么,汪汪叫起来。但是门帘落下的那一刻,屋里屋外便互不干扰。
屋里李哥关上门,瞬间取下了墨镜,露出一双竖瞳。
钟免的斩妖刀也立刻挥出,一道金光自刀刃飞出,李哥的腰突然一软,那金光便擦着他的头皮飞过,之后似乎是触到结界,竟似鱼入大海般没在屋里留下任何痕迹。
三哥赶过来正好帮忙。他企图和钟免一起制住李哥。
床上的老人这时突然直立而起,看似是跪,若是光线充足很容易便可以看出他裤腿的末端是空的。他一把捏住了张景澄的脖子,手上的指甲在那一瞬间爆涨出了一寸长,卡在张景澄脖子上就如五把利刃,凉嗖嗖地闪着寒光。
“把你身上的东西交出来!”老人阴笑着道。
“你要什么?”张景澄微昂着头,脸上没有表情。
“你兜里的东西,你知道的,别装蒜!”似是极激动,老人笑着,那脸好似也被这笑容横向拉得有些变形。
张景澄的手伸进兜里,那里面只有两样东西,一张定身符和一只锁妖囊。他当然清楚,这个老人要得不是他的定身符,而是那只锁妖囊,锁妖囊里只有一个只橡胶青蛙。而他真正想要的恐怕也不是这个青蛙,而是躲在青蛙嘴里的那只‘嘴妖’。
脑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形势刻不容缓,只因三哥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
张景澄扭头看去,只见三哥捂着腿,已有鲜血自他的指缝中流出。这会哪儿还顾得上想什么疑点——张景澄立刻出手,将定身符和锁妖囊同时掷向老头儿。
定身符被他灌注了灵力,借助锁妖囊的惯性准确地砸在了老头儿身上,那一瞬老头儿的竖瞳突然急缩,咬牙切齿地瞪向张景澄。
“狡猾的小东西!”老头儿被定住,愤愤骂道。
张景澄不理他,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尽量不让那些指甲碰到自己。李哥见老头被定身,立刻就要冲过来,奈何钟免的刀就如一张网一样,将他困在门边,一时竟也冲不破。李哥大吼一声,身体竟突然拔高了一倍,脖首企图从钟免的头顶上扑过去。
“张景澄,快点儿!”钟免冲张景澄大喊,随即一刀向上刺去。
张景澄随手捡起锁妖囊,立刻又摸出一张定身符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