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晏锦言仔细对比了自己。
他发现自己好像跟秦桑在一起,只会成为她的负累。
也许她爱他时,能对他千万般的迁就,也不会在乎他是否能直立行走……但那份炙热的爱能持续多久呢?
以秦桑那跳脱的性子,或许不到一年,新鲜感就会过去了吧。
然后呢?
她可能会想逃离他的身边吧,但晏锦言自认到了那一步,他肯定不可能再松开秦桑了。
就算秦桑不开心,他也会自私地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一辈子。
这样一来,他和秦桑的余生可能就只剩下束缚的痛苦了。
当真细思极恐。
所以晏锦言选择了不动心,或者说是装作不动心。
他宁可成为秦桑的爱而不得,让最好的自己长留在秦桑心中,也不愿意为了一时的快乐,用往后的日子,一点点将秦桑对自己的喜欢消磨殆尽。
因为爱她,因为她是他最珍视的宝贝。
所以晏锦言不得不想得长远一些。
“晏锦言。”秦宵河的声音再度响起。
轮椅上的男人敛了神思,暗暗吸了口气,他抬眸,眼神坚定地看向秦宵河,薄唇微启:“抱歉秦二叔,我不能。”
他没有回答喜欢或是不喜欢,而是回答“不能”。
但在秦宵河听来,“不能”便是不喜欢。
所以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好。”
“晏锦言,既然你不喜欢我闺女,那你以后就离她远一点吧。”
“桑桑她是个执着的孩子,她定然不会被一次的失败打倒。”
“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她,那以后你就对她狠心一点,保持距离,绝对不要给她半点希望,明白吗?”
晏锦言搭在腿上的手不由攥紧,最终点头,算是应下了。
秦宵河是有些生气的,他其实想问晏锦言,他家桑桑到底哪里不好?
可说这些话,又怕太糟践自己闺女,于是秦宵河忍下了。
他只临走前,对晏锦言说了最后一句:“你放心,我女儿的性子我清楚。”
“只要你不给她希望,她伤够了痛够了,会潇洒放手的。”
秦宵河说完这些便离开了。
剩下晏锦言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悄寂无声地整理着自己的情绪。
他搭在膝盖上的那只手,时而攥紧时而松开,反复这个动作许久,最后还是疼红了双眼。
因为在伤害秦桑的同时,他也在自、残着。
……
深夜,晏辞回了家。
他带回一个特别大的行李箱,到家后先去了晏锦言的书房,跟他打了招呼,然后偷摸摸的去了晏锦言的卧房。
此时已是夜深人静,家里人都歇下了。
只有晏锦言那个工作狂还在书房忙碌,所以晏辞稍稍宽心了些。
他轻手轻脚的将特大号行李箱放在了晏锦言的房间里,然后拉开了行李箱的拉链。
晏辞小声道:“出来吧,动作小点。”
行李箱里坐起一个人来,正是穿着睡裙的秦桑。
她理了理凌乱的发,先打量了一下周围环境,确定这房间是晏锦言的卧室后,秦桑道:“你觉得这招真的管用吗?”
这话她问的晏辞。
晏辞下飞机后就收到了秦桑铺天盖地抱怨的微信消息。
然后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了解了一下,当即便给秦桑回了消息。
晏辞对秦桑说,他哥不可能不喜欢她。
于是秦桑便信了,毕竟晏辞自称是最了解他大哥晏锦言的人。
紧接着,晏辞临时起意,帮秦桑制定了第二个追求计划。
决定以秦桑的美貌,去试探晏锦言作为男人的本能。
说白了就是“色、诱”。
秦桑答应了,她觉得晏辞说得对,有些时候一个人的本能反应最能说明问题。
如果晏锦言真的喜欢她,肯定会露出破绽来的。
来的时候秦桑是这样人为的,但现在来了,已经是赶鸭子上架了,她又开始心慌了。
害怕晏辞这招不管用,而且隐约还觉得自己有点杯坑的嫌疑。
要是晏锦言自此觉得她轻、浮不自爱怎么办?
“要不还是算了,你还是把我打包再送回我家去好了。”秦桑想临阵脱逃了。
结果晏辞白了她一眼,很是不屑:“瞧你那怂样,这就怕了?”
“我哥那人你不用这招对付他,还能使什么招?”
秦桑:“……”
她心里有点虚。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动静。
是轮椅的声音。
秦桑吓坏了,在晏辞的指挥下,直接爬上了离得最近的大床,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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