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建议?”陈末对上江彦那双漆黑的眼眸不由得发怵,尤其是在数学的问题上她完完全全是被压制的那一方,压得没有任何话语权的那种。
“我建议你放弃数学,转学吧。转学了也不用学了。数学不配被你学。”
OK,江彦的话彻底让陈末的心脏强烈地引起不满了。
陈末深呼了一口气,忍着打人的冲动,近乎咬牙切齿地回江彦:“你要是不想教直说,不用拐弯抹角地侮辱我的智商。我可以去法院告你侵犯我的名利权么?”
“你知道什么叫名利权么?”江彦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右手随意地搭在椅背,一条腿弯曲着,另一条伸长搭在了阳台边缘的台阶上。
他坐的位置正好偏北,阳光明晃晃地打在他身上,落在头发上、衣服上、脸上,将他整个人都镀了一层金色,江彦本身身上就有一股与身俱来的正气,这会儿宛如标杆,惹人注目。
陈末慢慢撑起了脑袋,端着下巴认真地盯着江彦,差不多过了一分钟陈末才慢吞吞地开口:“什么是名利权?”
江彦斜了一眼陈末,见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懵懂地眨了眨,陈末手撑着的位置也慢慢挤出了一小坨肉,越发让江彦觉得陈末憨态可掬了。
绝大多数时间的单纯可爱,绝少数时间的自闭疯狂,活在一个只有“喜欢”与“不喜欢”的世界,陈末的世界里是向来没有中间地带这一说法。
爱是疯狂的,让人窒息的;恨也如此。
“说话啊,”陈末少许催促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江彦抬了抬眼皮,面不改色地解释:“名利权?名要与责任道德挂钩,利要与能力匹配,权自然得前两个字达到了才能得到。你哪点做到了?”
陈末被江彦唬得一愣一愣的,脑子转了好几圈都是被江彦的解释给说服了,最后陈末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在江彦的注视下陈末波澜不惊地接了一句:“我可以选择做你。”
“什么?没听清。”
“我说我可以选择做你……学生,这样你就可以教我数学了。还有谁要转学谁转,我才不转,我吃饱了撑的才转学……我都还没睡哦不是还没追到你呢。”
江彦听到最后一句时愣了愣,随后收回了腿站了起来,推开椅子后江彦迈开长腿,在距离陈末不足一米时停了下来。
陈末这会儿还坐在椅子上,手还撑在圆桌上,上半身还趴在桌子上的。
江彦突然弯身凑到了陈末的身边,陈末身子不受控制的僵住,在陈末头脑处于懵逼状态时江彦的薄唇忽然贴近陈末的耳朵,貌似不经意地呼了一口热气,随后一字一句且慢悠悠地吐出几个字:“我高中不谈恋爱,只搞学习。懂?”
那个搞字在发蒙的陈末听来尤其清楚,她甚至觉得江彦在说这个字时是故意咬重的。
陈末只觉得耳朵嗡嗡一阵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只紧咬着下嘴唇,直到咬出牙印了陈末才缓缓松开,张嘴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刚刚说说什么了?我我我我没怎么听听清楚……”
江彦不咸不淡地睨了眼不敢动弹的陈末,下一秒江彦忽然溢出一道低且愉悦的轻笑。
这一次长臂搭在了陈末的手肘旁边只差一厘米的距离就可以碰到的位置。
江彦没有再弯腰,自然而然地低垂着眸,看着陈末那满脸涨红的脸蛋,江彦再一次一字一句地吐出:“我说~我~高~中~不~谈~恋~爱,只~搞~学~习,听明白了?”
陈末敢肯定江彦是故意拖长语调的,因为江彦每说一个字陈末的腿就不受控制地抖一下,甚至在某一刻陈末觉得她的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要是江彦再说得慢一点,陈末估计她会当场休克。
原因只有一个——紧张死的。
陈末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口干舌燥地咽了咽口水,急忙站起来躲开江彦,趴在阳台栏杆上使劲地吸了两口新鲜空气了才慢慢回过神来。
只不过陈末还是能感受到她此刻脸上的温度有多高,不用猜都知道……脸肯定红得跟猴屁股差不多了。
陈末双腿无力地趴在栏杆上克制地呼了一口气,脸上温度依旧很高,陈末下意识地抬手不停地扇风降温。
在陈末快要恢复正常状态时身后的江彦漫不经心地又说了一句:“对了,忘了说。你下次记得不要穿领口太大的衣服。我刚刚看到了,嫩黄色的,挺好看的。”
“靠!江彦你特么变态?!??”
陈末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句。
背后的江彦淡淡地哦了一声,语调不变:“不好意思,我下次尽量不看。”
“艹你再说!信不信我特么让你后悔说这句话!”陈末此刻的状态……嗯,很暴躁。
江彦难得见好就收,“得,不说了。我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