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越送江棠回去的车上，问起时白的事情。
“你们俩之间没什么矛盾吧？”
江棠抬手压住被风吹乱的头发，随口问：“为什么这么说？”
高越挑眉：“你们俩一前一后进来，之后半句对话都没有，时白连看都不敢看你，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江棠想起时白回到包厢后，回避她视线的动作。
她知道，那是时白的羞愧，不敢看她。
但江棠没有点破，也没提余阳的事情：“是你想多了。”
高越没追问，本来她就是在开玩笑。
“时白挺辛苦的，他的经纪公司应该很反对他接这部剧。《草莓糖》成本低，相对的分给演员的片酬就会变少。时白接这么一部剧，片酬还拿不到他接一部大制作古偶的十分之一，经纪公司能乐意么？”
江棠有些讶然：“这么夸张？”
“以时白的咖位，能拿这个数。SKY能火遍全国，百分之七十都是来自他，他的两个队友全靠他带起来。就连他们背后的公司，当初一个小作坊，也靠着SKY的爆火，一路飞升成二流娱乐公司，足以见得SKY尤其是时白的吸金能力。”
经过高越一番科普，江棠才知道，原来时白背后还有这些故事。
高越继续道：“不过，时白当练习生的时候，并没有多少人看好他，他被两家主攻偶像的经纪公司劝退，才辗转来到他现在的经纪公司。他们出道后一直没什么水花，于是他那家公司花大价钱送他出国进修，所以业内一直有传闻，说时白当初跟公司签的合同很严苛，期限十二年，分成拿的八比二，违约金还是个天文数字。”
江棠：“十二年也能同意？”
高越笑道：“偶像差不多都是十年起步，毕竟练习生前期投入太大，吃的又是青春饭，不拴牢一点怎么行？越是小公司越狠，还有签九比一的。所以业内才有人调侃时白他们经纪公司是淘到金了，还不是普通金子，是金矿！”
至于江棠能拿到三年约的合同，全是因为她签约时年纪太小，新艺不敢做得太过，否则爆出去就是丑闻，相关部门立马能找上门来。
“不过现在时白这么红，话语权应该不一样了，全公司都指望着他吃饭，他的两个队友跟后辈压根跟不上，公司可不逮着他使劲儿薅羊毛？为什么时白演技差，行程忙到流鼻血，没时间琢磨剧本，换作科班演员也表现好不到哪儿去。”
高越除了对时白同情唏嘘，还隐约透着对时白背后经纪公司过于短视的轻蔑。
看她看来，时白分明是座宝藏，好好挖掘完全能发挥出更大更长久的价值，真被那家经纪公司作下去，时白的明星生涯只会缩水大半。
也只能说，时也命也。
“所以他能接下这部剧，真的不容易啊。”
江棠没有计划，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
《草莓糖》在签约定下男女主后，之后的进展就是速度飞快。
这个剧组除了投资人兼总制片人的黄学江，还有同为投资人的高越，也挂了个制片的头衔。
她的制片也不是挂名，而是实实在在地在促进剧组效率。
毕竟高越在新艺当董事之前，有一段时间就是做影视项目，负责的剧组远比《草莓糖》剧组庞大复杂得多。
她行事作风也是出了名的效率，有她的鞭笞，整个剧组如飞速旋转的陀螺，连黄学江都感叹要跟高越学习学习管理剧组的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