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爱?会所?
身为一名爱家庭爱老婆、洁身自好恪守男德的中年富商,孟照峰怒了,“你这带的是什么乌七八糟的人!”
矛头直指谢天地。
谢天地:?与他无瓜。
“母亲,别拦着我……”
孟诗平倔强下楼,客厅里的四个男人齐齐望向楼梯。
孟诗平看到杜程,眼前一亮,“是你?”
孟母同样眼前一亮,“小伙子,你怎么来了?”她恍然大悟,“我们打算等诗平病好一点儿再去你们会所。”
孟照峰:????怎么回事,忽然感觉头上绿绿的?难道纳妾的竟是我老婆???
客厅里分出两股势力。
孟照峰吐出烟圈,他的老婆和女儿,正在不远处的餐厅围着一个会所的小白脸说话,叽叽喳喳好不快活。
孟照峰慢悠悠道:“谢道长。”
被点名的谢天地肩膀一缩。
“如果,”孟照峰和颜悦色,笑容满面,“我是说如果,我女儿的病好不了……”
谢天地脸色僵硬,余光向姬满斋寻求支持,姬大大,姬菩萨,姬上帝,给点暗示!让他信心十足地支楞起来,好吗?!
姬满斋抬手,默默拉低帽檐,只露出自己的下巴。
谢天地:好家伙,搁这睡回笼觉呢。
“新楼盘正在打地基,谢道长是行家,应该知道‘打生桩’吧?”孟照峰温和道。
道家知识,谢天地不能说是完全不懂,大概也就是翻都没翻。
但他不能说。
说了,客户信任度不是要暴跌?
“打生桩是指大型建筑开工前用活人打桩以求平安的一种生祭。”
沉稳的声音从帽檐下飘出。
谢天地汗毛直竖。
不是睡着了么?专门给他科普这种事,哈哈哈,真不愧是活菩萨呢。
“哈哈哈,这位……”孟照峰想不起来姬满斋的名字,直接略过,“……有点见识,谢道长想不想亲自体验一下?”
谢天地:他摊牌了,他不装了,他就是姬满斋的狗腿子,他再也不和姬满斋斗气了。
姬爸爸,再爱我一次!
谢天地疯狂向姬满斋使眼色,满脸都是“错了,再也不敢了”。
靠在沙发上的姬满斋稍稍坐直,“生祭是邪术,会遭反噬,孟先生请放心,孟小姐一定不会有事,那位特爱会所……”
孟照峰野坐直了,他倒要看看怎么解释。
姬满斋眼神甩回给谢天地,轮到你了。
在说瞎话领域,谢天地是职业选手,一秒钟都没犹豫,张嘴就编极为流畅。
“那其实是他的掩护工作。”
谢天地自信瞎话。
孟照峰:?
“现在国家对封建迷信活动打击得很厉害,我们也是不得已,大家都会给自己明面上找个掩饰自己身份的工作。”
“比如我,”谢天地流畅道,“就是社会福利基金协会荣誉成员。”
每天起床先买一张彩票支持福彩事业。
“这位……”谢天地指向姬满斋,“特殊学校的代理校长。”
特殊学校=妖怪学校。
纵横商场数十年,真话假话,孟照峰一听就知道,脸色稍有缓和。
“诗平的事,到底该怎么解决?”孟照峰老来得女,说是掌上明珠也不为过,“谢道长,你如果真有本事解决,别说一百万,一千万都不是问题。”
餐厅里正在和客人交流的杜程敏锐地听到了。
什么,一百万?一千万?
小耳朵忍不住动起来了。
谢天地把持住了自己,保持高人的风范,完全不为金钱所动,“当然,当我们今天就是来解决这件事的。”
孟照峰对谢天地半信半疑,目光飘向餐厅。
餐厅里,孟诗平的情绪似乎已经平复了下来,正和少年轻声说着话,孟母脸色也柔和了下来。
那位号称特爱会所头牌明星的杜程双眼亮亮的,莫名地让人产生信任。
这真是一种奇特的天赋。
孟照峰松口了,疲惫道:“那我就把诗平交给你们了。”
孟诗平很乐意跟杜程走。
与杜程交谈,令她觉得很舒服,仿佛杜程完全了解她此刻的痛苦不甘似的。
她一觉醒来,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一切既陌生又熟悉,她像个蒙昧的婴儿般跌跌撞撞,身边的人都将她当作怪人一般。
只有杜程,杜程听得懂她在说什么。
“他纳妾。”
“下贱!”
“我要与他和离。”
“支持!”
“可父亲的官位……怕是保不住了……”
“不管他。”
孟诗平神色踌躇。
杜程满脸认真,苦口婆心道:“没有你,你爹现在还在村里挑大粪呢。”
孟母:“……”
孟诗平沉默片刻,她轻轻道:“我想任性一回,就一回。”
孟照峰与妻子在门口目送孟诗平上车。
女儿遇上这种邪门的事,孟照峰的一颗心就像被只无形的大手捏住了一样难受,忧心忡忡地看着后座的孟诗平。
孟诗平目光掠过孟照峰,轻轻对孟母招了招手,“母亲,借一步说话。”
孟母上前,慈爱地握住孟诗平的手,“宝贝,有什么话想对妈妈说。”
“母亲,”孟诗平压低嗓音,“我方才出来的时候瞧见了那小妖精。”
孟诗平身边的杜程顿时炸毛,小妖精,说他吗?
孟母满脸疑惑。
孟诗平恨铁不成钢道:“父亲并未将那丫环发卖!”
孟母:“……”
为了不刺激孟诗平,孟母只好顺着她说:“是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