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凌俯身写的时候问了句:“长官,今天的日期是?”
士兵道:“第一天。”
胡凌笔尖一顿,“好的,谢谢,我写好了。”
他把笔递给余淞元,趁机和士兵攀谈了几句,然后把话题转到了白绣绣身上。
“谁说不是呢,我作为老师,最喜欢那些积极向上的好孩子了。你认识白绣绣吗?她真的挺好学,可惜不能在学校跟班上课,我也只能尽绵薄之力去帮帮她。”
士兵一听这个名字,立即应声道:“这姑娘我知道,村子里来的,模样生得好,人也能干,之前去珍香阁做洗碗工确实太辛苦了,听说最近经人介绍去了诊所当保洁,工作要比之前轻松些。”
胡凌又跟他聊了两句,确定士兵身上已经没有线索后才拍了拍余淞元的后背。“余哥,走了。”
余淞元直起身,把笔盖盖好放回桌上,跟在胡凌身后出城了。
他们没走多远便在一片空地上瞧见了一个占地面积很大的帐篷,外观类似于蒙古包。门帘是打开的,边上站在两名肌肉结实的壮汉,脸上涂满了油彩,看上去像是某种部落里的图腾。
胡凌走上去,询问道:“请问这里是杂技团吗?”
两名壮汉同时看向他,异口同声地答道:“是。”
胡凌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再度发问:“听说,你们这儿会奖励一种彩色的玻璃球?”
两名大汉点头道:“是。”
然后左边那名大汉说:“只要你能完成一个表演项目,就能获得一颗玻璃球。”
右边那名大汉接道:“每天只可选择一个项目,不允许同一人重复获取。”
末了,两人同时说:“杂技团17点休息,休息时间内不对外开放。”
也就是说,每名玩家一天只能完成一个表演项目,获得一颗玻璃球,三个表演项目不能重复选择,且必须赶在17点之前。
胡凌看向余淞元,“看起来,这个玻璃球属于消耗品啊。”
余淞元点头,“三天三个项目,没完成就没有玻璃球,晚上就会死于白绣绣的袭击,也就无法完成第一个副本任务。”
“看似是任务,其实不过是存活下的百分百完成项。”胡凌说道:“只是在警示玩家吧。”
余淞元:“又或许是在误导玩家。”见青年瞥过来,他解释道:“生存是一个很敏感的词,而有些人的精神完全经不起一点波澜。”
胡凌轻笑:“很有哲理的一句话。我认同你这个观点。”
“走吧,进去看看有哪些表演项目,先把自己的小命兜住再说。”
两人往帐篷里走,守门的两名大汉没有阻止,所以他们很轻松地步入其中。
帐篷里面规整的划分出了三个区域,用厚重的布面隔着,入口的门帘均处于闭合状态。而门前,站着三个人。
两男一女,身材都很消瘦,脸上画着样式不同的油彩妆,带有一种诡异又惊悚的美感。
三人见有人进来,立即张嘴招揽。
“挑战者,来我这边,你们会体验到自由的美妙。”
“别听她的!飞鸟的表演项目是最难学的,来我这吧,我和孩子们都在期待杂技团里新鲜血液的注入!”
“火焰和火焰,它永远炽烈的燃烧着,而你们需要学会克服恐惧。”
说完,三人便目不转睛地盯着胡凌和余淞元,等待着他们做出选择。
胡凌和余淞元对视一眼,说:“先猜猜看?”
余淞元想了想,说:“那名女生叫飞鸟,且跟自由有关,应该是某种空中项目。高一点的男人说他和孩子们,应该和动物有关,比如驯兽师之类的。最后那位说火焰和恐惧,这是最容易猜中的,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是钻火圈。”他啧了声,继续道:“但愿初级副本不要在这上面弄太多新花样,否则很有可能第一天就团灭啊。”
胡凌摇头,“别想太多,这游戏真没你看的那些无限流小说凶残。”
余淞元挑眉,“怎么说?”
胡凌:“有些小说里有很多技能道具之类的对吧,感觉就像换了个方式修行一样,说不准哪天就成仙成魔了呢。”
余淞元赞同道:“没错,有部分是这样。”
“但这个游戏不一样啊。”
胡凌眯着眼笑了下,有点温柔,又有点危险。似温暖的光,从锋锐的刀剑上折射而过。
“这个游戏的主角,是人类,一直都是人类。”
不同的人碰撞到一起,结果是什么呢?人类在这样的境况下,又会产生怎样的变化呢?
他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