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抵达张汉三家里她才晓得自己把黄家搅得有多乱。
陈喜才到,没寒暄两句,张汉三就乐呵呵地跟她八卦。
“喜鹊丫头你是不知道,我先前提过的那不好相与的黄家!欸,就是那树林边上的那家,我同你说过的啊!”
“现如今附近的人都在传黄家二少爷染了晦气东西,吃啥都没味道,还胡乱发火打骂下人,甚至说他要喝人血呢!”
张汉三当然也不信那么夸张的流言,不过那些市井小民们可是信的很,如今都传到各地的农家里头去了。
陈喜挑眉说道:“哦?这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而起的啊?”
她只是想多了解如今外头的版本都传到什么程度去了。
张汉三果然不负所望,亲自拿了小板凳过来给她坐,宋桃还记得给他们端来点心和茶水,陈喜忙道谢。
张汉三也笑着说道:“谢谢闺女,你好生坐着就成,客人爹爹来招呼,不用你总斟茶递水的啊,安生歇着。”
宋桃看完唇语才笑着摇摇头,又拿着箩筐在旁边坐下。
张汉三见俩丫头排排坐听故事,就等着自己开口呢,也就开始说道:“这事儿我也不怎么晓得,只是这两日外头总听见有人提起黄家二少爷的事情,说是自从他考试回来后整个人就性情大变,动不动就欺负府里的下人。”
“不是怪那厨房不好,做的饭菜难吃,吃饭没滋味,要不就是怪罪说下人没把地扫好险些叫他滑倒,总归总有借口说事罚他们,那黄家下人是苦不堪言啊!”
“这才不小心出来吐苦水,说漏了嘴,还说二少爷没事找事是想找借口,先是怪罪下人,再找借口处罚他们,最后是想借着错处把人处置了,再以此谋鲜血!”
张汉三说完啧啧称奇,对着俩小丫头说道:“你们可知道这黄二少爷从前就传出他好吃,怎么如今还好上人血了?那可不就是惹上脏东西了么?真是怪事!怪事啊!”
陈喜听完心里直笑,看来张婆子的事情的确办成了。
她只是给了她一些能短暂麻人口舌食道的药物,撑死不过两三天就会慢慢恢复,过程会吃不出味道来。
从张婆子口中得知,还有陈喜自己在黄府了解所得,二少爷这人其实耐心没那么好,他的所有耐心几乎都用在学业上边,在学习外的事情上边格外地心急,易怒,暴躁。
他又最爱吃,才中举回来吵吵闹闹的,再高兴也被磨烦了,再加上吃东西没味觉,必定会因暴躁而发怒。
这第一步肯定就会发脾气闹开来,留下一个痕迹。
陈喜又让张婆子小心地散些流言出去,不求真假和逻辑如何,只求跟二少爷发火的事情扯上关系就行。
这偌大的黄府里头,大太太看似管理的服服帖帖,实则陈喜实习期的那段时间就能知道底下人阳奉阴违。
表面个个怯懦本分不敢多言的样子,其实哪怕是粗使丫头婆子的怨言也不少,在背后议论主子的事情可没少说,甚至还有偷偷骂主子的,陈喜都能遇上几回。
这样的府邸,再有这样的奴仆,随意一些风言风语,只需要是踩主子的,那些有怨念的奴仆肯定会煽风点火。
再有张婆子暗地时不时加把柴火,可不就是越传越玄乎么?
而那些跟着二少爷的侍从肯定也会被发火牵连到,他们有怨言,又不用像丫鬟一样关在后院,自然就会说出去。
黄家二少爷突然性情大变和暴戾的流言也就顺理成章地闹得沸沸扬扬,这人可是要走仕途的,名声多重要啊?
正所谓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人家还未必听你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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