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没有。”弋济说,“现在人心涣散,都只能自己顾着自己,没有人来这院里。”
“那就不必看得这么紧。”陆肖淡道。
就这么提点了这么一句,旁边弋济便立马心领神会了。“是我太过小心翼翼,多虑了。”弋济道,随后就让弟子们都下去休息了。
“陆掌门。”“陆掌门。”走出来的两人是容止言特意留下照料水天南的空谷门弟子,都穿着一身白衣,带着几分飘然。
其中一名弟子上前到陆肖跟前,“陆掌门,我?们谷主来了吗?”
“空谷门另有要事,过几日会上岛。”陆肖道?,“水岛主如今如何了?”
“已经用了许多办法,还是没什么见?效。”那名弟子回道?,“谷主吩咐了无论如何也要救醒水岛主,陆掌门,我?们一定会尽力。”
“我?进?去看看。”陆肖说。
弋济带着人进了屋,屋里充斥着浓重的药香,想来每日水天南光是汤药就喝了不少。容止言关照弟子的时候,只说了把人弄醒,至于怎么弄就由两名弟子自己做主。偏偏这两名弟子亲眼见过水天南行事心里只觉得恶心反感?,所以治也治,就是不好好治。
床上躺着的水天南足足比之前胖了两圈,实在算不上好看。
陆肖看了一眼并没有马上认出,向后望了望跟进?来的两名空谷门的弟子,两名弟子对上陆肖的视线微微低了低头。
弋济经常来这里,所以水天南这幅模样已经看习惯了。
陆肖走近床前,视线落在水天南脸上,跟之前的模样已经大不相同。
“我?记得之前水岛主很看重一名弟子,叫方卒。”陆肖说。
“恩,出事后便也没再找到他。”弋济在一边说。
“恩。”淡淡的声音却像是一记耳光打在弋济的脸上,主岛虽大,但还不至于能如此藏人,一个两个都找不着,弋济沉默了下来,只能是因为有人在搞鬼。
水天南的脸色十分不好,或许跟目前的浮肿有很大关系,眼皮也水肿着,手?上的伤口还是十分骇人,如果只是这么看,中毒颇深,并且很难活下来。
身后空谷门两名弟子又到了熬药的时间便都退了出去,春风几人也没有跟进?来,房里只剩下陆肖以及弋济,还有床上躺着的水天南。
“陆掌门,我?们岛主还能醒来吗?”弋济最近时常会来这里,但是每次来都是一个样,没有什么起色,心中难免担心。“对外我?都说的是岛主情况日益好转,但其实,说实在的,陆掌门,我?自己一点底都没有。”
“会。”陆肖言简意赅。
毒是寒暑下的,只要寒暑来了,水天南的性命问题不大,只是对方到底想让水天南什么时候醒。
“陆掌门,为何如此笃定?”虽然这么问,但弋济的心还是定了下来。
“水岛主还有用。”陆肖说,“你?不必担心,该醒的时候自然就醒了。”
弋济看了眼床上躺着的水天南,岛上所有活下来的弟子都知道自己被岛主放弃过,但知道归知道,想要的解释,想要的答案,还有那股挥之不去的愤怒都在心底压着,只等一朝人醒来,该要讨回的东西他们都会要回。
“弟子们都在等着岛主醒来。”弋济说。
陆肖看了一眼弋济,“如此的话,水岛主恐怕不太想醒来了。”
弋济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陆肖这是罕见?地开了句玩笑,但弋济反应慢了些,陆肖又恢复了如常,“这几日你们都找了哪里?”
“全找了。”这次弋济反应快了。
“带我去走一遍。”陆肖说。
“我?们整座岛都翻遍了,陆掌门要走全程?”弋济神色有些担忧地看着陆肖,主岛颇大,他担心陆肖走不完全程。
“无事,带我都走一遍。”陆肖说。没有人知道他心底的心急如焚,就如他站在这里,别人都以为他已经胸有成竹,但其实他也还在抽丝剥茧。但是找谢墨,他已经等不及了。
春风从弋济那里得知掌门要翻遍全岛便二话不说跟了上去,陆肖没说什么,只是脚下的步子不若之前那般沉稳。
“先去你觉得不太可能藏人的地方。”陆肖说。
弋济点头然后走在前面带路,还没到一个地方,陆肖停下了脚步。“回去。”
“什么?”弋济没明白,但是春风明白了,跟着陆肖身后,两人都回了身返回水天南那个院落。
弋济随后反应过来快速跟了上去,三人回了水天南院里。进?了院里,陆肖脚步反而慢了下来,同行的春风压低了声音,“他们会躲在这里?”
陆肖看了一眼春风,春风已经意会,悄然退后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