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荫想想,道:“也行,那就一会儿出门去看看,你今儿不去学校啊?”
赵子睿两眼放空,很呆滞:“啊,今天啊,我们学校没给我安排课程啊。”
啧,研究生,就是任性,但是你是不是太不把学问当回事儿了?
关荫批评:“没个坐十年板凳的屁股,就别去做学问,你这态度很有问题,天天想着学校没安排课程你就可以不去学校,那你读什么书?”
话音刚落,院子里传来赵老爹的声音:“这话说得对!”
赵老爹原本在吊嗓子,去城墙根儿,但今儿得早点回来,从后门进门,正准备洗脸熬罐罐茶,就听那俩在门口说话,怕那俩合伙儿不着调,赵老爹琢磨得出门说说,结果就听到关某人教训赵子睿。
这三观,正啊!
背着手出来,赵老爹背对那俩不着调,似乎四十五度看天,很有历史人物的沧桑感,感慨:“做学问,那也是一门手艺,不沉下心好好看书,认真钻研,那就没有出息。古往今来,哪一个做学问的把学校不安排课程当不上课的借口?”
然后,赵老爹回头交待关某人:“你要好好教他,不听话你给打去,课堂上坐不住,老盼着下课放假的学生,那就是缺打。”
这可是圣旨啊!
关荫摩拳擦掌:“那我得好好收拾收拾,最好有个仪式感,毕竟,打人这种事情我不是很擅长,得翻老黄历找良辰吉时。”
赵子睿欲哭无泪,他就不明白了,惹事精为啥老是能抢在老爹的满意点上?难道这家伙天生就是个会抢位的惹事精?
不应该啊!
不是说好女婿娃就是上门的贼寇吗,老爹你搞清楚,我才是你亲儿砸!
赵老爹对儿砸的瞪眼睛行为很不满,一个箭步过来,赵小弟后脑勺就挨了一巴掌。
“让你好好学,学好,你还不听,整天就跟着狐朋狗友提笼架鸟招摇过市是不?”赵老爹一招金鸡独立,关荫识得厉害,立马窜过去,往旁边一站,搀扶赵老爹。
你以为赵老爹要干啥?
在辅都大区那块,老人揍年轻人,一般不玩武术,那没啥本土特色。
就一招。
金鸡独立脱鞋!
一顿鞋底板抽下来,反正至少能让皮小孩屁股蛋疼,也算能起到教育意义。
赵老爹就最擅长这一招。
赵小弟还不敢跑。
跑?
八百步开外,赵老爹说砸儿砸后脑勺,就绝不打屁股蛋,练二十多年的绝招儿,那能偏了?
但赵小弟心里气的不行。
就没见过那么头铁的姐夫,你不劝架就算了,咋还给老爹当支架呢?
惹事精起哄:“揍,揍一顿肯定听几天话,过几天再揍,慢慢就听话成习惯了。”
说着,这厮也有脱鞋掺和到打小舅子的举动中去的冲动,眼看着手都往鞋上摸了。
赵子睿有办法,立即举手:“我投降!”
这就打不下去了。
赵老爹一手扶着女婿娃,一手提着鞋,威胁:“也就是你认错态度还行,不然我今天非打肿你屁股!”
关荫很失望,说好动手呢?你光吵吵有啥用,你得下手打,不然我帮你打也行。
搀着赵老爹坐在台阶上,关荫顺手拿过鞋子,道:“这小子不打不觉悟,你坐着,我揍他,你给看着火候,啥时候觉着可以了你啥时候喊一声。”
这下赵子睿不敢站着了,嗖一下跑进院子,喊一声:“姐,救命啊,咱爹要揍我,那个惹事精也要揍去!”
赵姐姐补刀:“那你肯定没干正经事儿。”
赵子睿傻眼,合着你的意思所以呢?
“所以你站着让揍一顿就行了,他们下手有分寸,不会把你打坏。”赵姐姐恨铁不成钢,“你就不能稍微懂事点?啊?”
赵小弟欲哭无泪。
我招谁惹谁了?
这才哪到哪啊。
关荫提着菜进院子,洗菜,和面,早上打算做点泮汤,手麻脚利,看得赵老爹都惭愧了老头儿就会煮挂面,还经常半生不熟。
赵子睿在厨房门口转半天,冷不防惹事精呵斥:“看啥?过去叫爷过来吃饭,你光看着干啥?”
赵子睿二话没敢说,心里话,我这是有事儿,还有事儿求你,不然你以为我在这转悠啥?
赵妈再次补刀:“这娃干啥啥不行,就知道个吃。不会做饭,洗衣服离开洗衣机就没奈何,这辈子也就是命好,投胎到不缺吃喝的家里,要不然,我都为他发愁。”
关荫顺嘴说:“可能找个勤快点的女朋友就给带好了。”
“他?”赵妈搭一张凳子,在窗台下挑豌豆,再次补刀,“谁瞎了才会跟他。”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