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时代就要来临了!
帝国文艺日报周末版头版头条发布了一条长评,题目就是这个。
这片批评长文的作者叫李森,帝国大学文学院的名誉院长,近代中外比较文学的专业研究院、作家,曾经写出过《我们这代人》《大山里的狗》等多部获得文学金奖的大牛。
说是批评长文,是因为李森对关荫的四部书批评的很重。
李森说:“我很欣喜,因为我虽然是严肃文学流派的作者,但我也喜欢看脑洞大开的小说,以前的‘江湖角斗’小说以前常看,后来因为失望,戒了。关荫先生的四部书,我全部看过,我不谈文学性,因为这是一个新生的小说类型,似江湖角斗,但又远远超出了江湖角斗的范畴,尤其书中提到的家国情怀,远远不是‘江湖角斗’类小说所能比拟的。超脱了江湖仇杀,真正写出了儿女情长,这很好,但这还远远不够。”
在李森的长文中,不难看出李森对于武侠小说是抱着欣赏的态度的,对《甘十九妹》和“七剑”系列四部小说很赞赏。
但这是批评长文。
“我很欣赏‘内功’和‘武功’的说法,这应该是武侠小说的一个力量体系,关荫先生现如今提出的‘练好武功,行侠仗义’,我个人认为,应该是以‘武’作为包装,并贯穿其中的。”说到这,李森笔锋一转,开始了批评,他说,“比起我很好奇这些大侠们是怎么练武的,我更期待的是书中对于人性的描写。一本书的灵魂,一是情节,二是人物,四部武侠小说中,我看到的是恩怨分明,但人真的能恩怨分明吗?乱成一锅粥的江湖,真的能容忍下非黑即白的单纯理念吗?关荫先生四本书,我最喜欢的还是《甘十九妹》,尹剑平的坚韧不拔,执着内心,女主角甘十九妹的世事洞明,豁达豪迈,现阶段,不可能有武侠小说能够媲美得上。”
批评到这,长文才算进入主题。
李森批评:“最让我耳目一新的是对于整个江湖的描写,光明磊落的江湖儿女,人面兽心的畜生,善恶在一念之间的顿悟,构成这本书中复杂但又明了的人物谱。但是在后面三部‘七剑’系列中,这种原本应该发扬光大,塑造出形形色色的人物的优点,似乎却被作者明显克制住了。我不得不怀疑,这究竟是江郎才尽,还是想转型而没有成功?《七剑下天下》的群侠谱,似乎让我比较倾向于关荫先生并不擅长,甚至在刻意避免刻画人性的一面。”
批评长文并不吹毛求疵,李森这个人,心怀比较豁达,在网络上有很高的人气,他的学生,对这个老师最统一的评价就是豁达,绝不刻意针对一个人。
但这篇长文引起的讨论,显然不是李森这样单纯的一个文人所能想得到的。
长文最后,李森很不客气地评论:“从《大秦帝国》中,我不难看出关荫先生的春秋笔**底,这是一个很年轻,但笔法很老辣的作家,假以时日,凭一部《大秦帝国》,作家圈里也有关先生的一席之地,而且,尽管风格不同,但《大秦帝国》里的帝王将相群相谱,关先生是用了真功夫的,那么,在开启武侠时代的大作中,为什么这种风格会变得越来越淡?是不用心,还是开创武侠这一流派的一时激情已经让关先生的能力枯竭,思维进入了死胡同?”
正是最后这几段批评的话,《帝国文艺报》有了充足的借口大做文章。
“武侠时代已经开启,关荫江郎才尽,为武侠续持如椽巨笔者,是谁?”文艺报自问自答,“武侠新晋领军人物惊世狂刀新作,《如梦令》,明日即将登陆《帝国文艺报》,敬请期待!”
头版第二条,文艺报打出的广告语是:“关郎才尽,试问补天铁手者谁?邪刀风来,敢言武侠大成在我!腊月六日,一卷《如梦令》,道不尽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看江湖波诡云谲,主角与您携手征战江湖。”
第二版头条,文艺报搜集了网上不少开始批评关荫“不知人心险恶”的言论,第一条就是一位叫越梁的文学评论员评论:“正邪对立,毕竟不是人性的全部,江湖路远,没那么简单。”
这还不算什么,最严重的是一个佚名评论:“女权思想太过严重,十分影响阅读感。”
给作家扣上一顶帽子,那可就再也取不下来了,三十年前的一批老作家被扣上青春伤痕文学家的帽子,现在再写小说,自己转型难是一方面,读者不接受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十年来,帝国文坛青黄不接现象极其严重,跟扣帽子有很大的关系。
当然,不接地气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
文艺报率先开炮,紧盯着这几个月来风头最劲的汇文报的其它报纸杂志也一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