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梁安丰上台讲话,大家便都停止了交谈。
景茴跟着顾青珩站在最后面,鼻子忽然有点痒,她想忍,但完全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她捂得严实,声音不大,但身边的顾青珩肯定听见了,朝她看了一眼。
景茴有点尴尬,想说什么,刚张开嘴,又是连着两个喷嚏。
“感冒了?”顾青珩问。
春末夏初,气温不低,景茴不觉得冷,先前也没有任何征兆,按理说不该突然感冒。
可鼻子里的痒意怎么都止不住。
肩膀一重,抬头看去,发现是顾青珩给她披上了外套,景茴微微一愣。
都来不及说话,又是一串喷嚏,连呼吸都有点受阻。
这次动静稍微有点大,前面有人回头看。
“我去一趟洗手间。”景茴感觉这不像是感冒,快速道,“你别来。”
梁安丰肯定会cue顾青珩,他这时候走开不礼貌。
离开人群后,景茴感觉稍微好了点,至少呼吸顺畅了,但还是感觉痒,连眼睛和脸颊都有轻微的刺痒。
景茴在洗手间清洗了一遍,总算不打喷嚏了,但脸颊有点发红。
肯定不是感冒,莫非是过敏?
仔细回想今天的行程,没什么可疑之处,入口的东西都是她之前吃过的,那盘水果……应该也不会有问题,齐瑶没那么蠢。
她站的位置附近好像有不少花,难道是花粉过敏?
可原主报过插花班。
想不出个所以然,景茴看着身上的西服外套,还是打算回去找顾青珩。
从洗手间到大厅有段曲折回廊,景茴刚靠近回廊,忽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稍一犹豫,她绕到一根廊柱后,把顾青珩的外套往身上一裹,就跟黑夜融为一体了。
走廊上站了两个人,很意外,都是景茴认识的——一个是齐瑶一个是任远。
“我不想伤害小茴。”说话的是任远,似乎是在拒绝齐瑶。
景茴默默听着,却不敢再轻易相信他的话。
果然,齐瑶嗤笑一声,说:“景茴又不在这里,你演深情给谁看?把这演技用在演戏上,早红了。”
原来任远还是个演员,难怪上次演技那么好。
任远一点都不心虚:“你不懂。”
“你真当我不知道你是收了景苋的钱,才跟景茴分手的?”齐瑶似乎有些不耐烦,“管你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机会只有一次,过了今晚再也不会有。你考虑清楚,男二不错了,你经纪公司能拿到这种资源吗?”
安静了一会儿,任远说:“我不要资源,给我五百万,我就答应。”
齐瑶快被他气笑了:“别太过分,你还真以为我非你不可了?”
“今天晚上你还真非我不可,景茴胆小谨慎,不是谁都能带走她。”任远底气也足,跟那天景茴见到的任远判若两人,“而且,你别当我傻,我一旦这么做了,得罪的就是顾青珩,你才承诺再多资源也是白搭,只有钱最实在。”
齐瑶应该是在思考,过了一阵开始还价:“一百万。”
任远:“四百五十万。”
两人你来我往一番,最终以三百万成交。
景茴都快听笑了。
“你别太自信,这东西能帮你。”齐瑶递了个东西给任远,“今晚我会想办法让顾总留下来,你拖住景茴,我不管你对她做什么,反正不能坏我好事。”
等两人离开后,景茴又等了一会儿才出来。
回到大厅,该走的流程都走完了,宾客在自由活动,联络感情。
“没事吧?”顾青珩走过来,低头看她。
景茴摇摇头,想把衣服还给他。
顾青珩抬手阻止了:“穿着。”
“青珩。”梁安丰在不远处朝顾青珩招手。
“我过去一下。”顾青珩对景茴道,“你休息一下。”
景茴点点头,她朝之前站的地方靠过去,稍近一点果然能闻到花香,鼻子也开始不舒服,但站远了就没事。
还真是花粉过敏?
那原主为什么还去报插花班?
景茴挑了个远离鲜花的地方站着,抬头去找顾青珩,发现他在跟齐瑶说话。
几分钟后,顾青珩回到景茴身边,看了眼她微红的眼睛:“我让人去买药?”
“没事了。”景茴摇摇头。
顾青珩也不坚持:“今晚有点事,我要在这边住一晚,你是一起,还是派人先送你回去?”
景茴:“……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