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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2 / 2)


只见落星池旁,银柳万丝随风而动,一位潇洒风流少年和一位明眸皓齿少女并肩而立。

原来是棠樾和凝琼。

凝琼手中端着碗,棠樾手指着天上繁星,正教她认天上星宿。

“喏,那是北斗中最亮的玉衡,那是最暗的天权……”他一颗颗指给她看。

“那颗小小的呢?”凝琼认真地听着。

“那是辅星。”

“好美。”凝琼凝望着那颗美丽清新的明星,一面将手中晶莹的玉碗端给棠樾,一面笑着说:“白鹭,你每日差事就是排这些星星,可真是羡慕你呀。”

“你若是喜欢,明日早一些,我带你上布星台便是。”白鹭接过那玉碗。

“真的吗?会不会有违法度?”凝琼喜出望外,却又有几分犹豫。

“好说好说,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棠樾朝她挤挤眼睛,舀了一勺那碗中剔透的汤水,“这是什么妙物?”

“冰雪甘草凉水,你带我们在山下吃过呀。”凝琼笑着,盈盈的眉眼有种诱动人心的韵致。

棠樾恍然大悟,“那日光顾着听卿天讲那些旧事,竟不知嘴巴里是这么好吃的东西。”说着他想了想,“怎只有一碗,那你呢?”

凝琼笑着朝他眨眨眼睛:“食盒只放得下一碗,我早就尝过啦,这碗就是特地献给仙上的呀!”

“呵,”棠樾用勺子喝了一口,“嗯,怎么有点苦?”

“啊?怎么会……”凝琼有几分不安。

棠樾便舀一勺喂她,“你尝尝。”

凝琼不疑有他,顺从地张嘴让他喂了一口。

“不苦呀。”

棠樾便又舀一勺放到嘴里,“嗯,不是苦,好像是有点酸。你再尝尝看。”……

就这样,长空月华澄照,夜幕繁星荧荧,落星池旁一对璧人相对而立,少女仰着脸儿,清眸流盼,少年不时喂她一口,目中含情,全然不知不远处有三个观众。

“哎呀呀,这手段,”太上老君感叹道,“老夫年轻时若有这等手段,怎会独守丹房呢?”

破军也不住叹服:“受教了,受教了,不知末将现在学这些还来得及不。”

二人一时都未发现,天帝已拂袖而去。

第二日,膳房主事便得了消息:凝琼仙子颇得圣意,璇玑宫调去使用,仙籍还录在此处,但夜间茶点可不用送了。主事心想,自己早先的判断果然没错,假以时日,这个小仙子说不定真能成天帝第一个妃子。他讨好地朝那璇玑宫小主事笑着,小主事仙君却只顾上下打量着凝琼,一时犯了难。

凝琼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怎好好的,又不叫送茶点了,忍不住开口问道:“仙君,那我每日是何差事呢?”

小主事虽尚年轻,却心思细密,尽管陛下只说了一句莫让她下值太早,他却揣摩出了不少意味。可这夜间差事本就不多,除了戍守,便是掌灯、奉茶之类……而这璇玑宫的仙子个个都不知使了多少手段才得以侍奉天帝,哪一个他都开罪不起,岂敢随意换掉。他想起天帝安排这件事时,看似随口一说,眼中却有几分柔软,心里便生出了个大胆的主意。

是夜。

润玉在七政殿批完公文,又读了会书,已将至夤夜,却始终没看到凝琼的身影,却不知那小主事将她安排了去做什么。他心下有一丝淡淡的恼意,既是恼这主事安排得不合心意,却更是恼昨日落星池畔所见。曾经琼儿也是那般对着他笑靥动人,可如今却形同陌路……他不禁想起赴锦觅寿宴那一日,一眼看到她的身影,一向沉稳的他,一时间竟有些乱了方寸。

最初他隐瞒身份,任由她误以为自己只是个放鹿的散仙,只是怕天帝的尊权惊散了她天真的笑颜;及至那一夜在璇玑宫,他施展入梦术发现她竟然有梦中梦,且梦境诡异,他才惊觉个中复杂超出他的预料,只得先下旨将她逐出,好叫那幕后人以为不成事,又以小鹿仙倌的身份每晚去花界陪她,静待那人出手。

可是,他却日渐沉迷于她,难以自控,无法自拔。二人对月赏花,抚琴品茶,对弈习字,有时她颇为顽皮,令他哭笑不得,可无论她做什么,他只觉得怎样也看不厌,只惟愿时间驻足。所以,他布下了极强的结界,这其实是违反了原本的谋划,若是那幕后之人连门都进不来,又谈何守株待兔呢?可是他却一日比一日更加害怕她会因此受伤,因此,尽管有两次结界被扰,他略去看了看,便又匆忙回到她身旁,生怕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一时疏忽便会失去了她。

他知道自己已不可能再如之前所计,容忍那幕后之人靠近她半分一毫,便只有从她身世查起,带她下了凡界,却自己也没料到,竟在那飞瀑银潭旁,两人便交付了终身。至今想起,他仍心旌摇曳,不敢相信那是真有其事。人间那几日,更是他几千年孤茕一生中最幸福的几日,虽二人再未有逾越,可哪怕只是看着她沉睡,他也觉心中盈满了暖意,只道纵使前方有千难万险,只要有她,他又何惧?

不寿丹之事却让他懵住了。他千料万料,却没料到那幕后人不但算计自己的心意,竟连她的情意也早就安排好了。他一时间,逆鳞之伤灼得心口疼痛,仿佛在提醒他,他其实根本不配被爱,有人爱他,那也是心智受控。恍惚之间,他似乎又回到了洞庭湖底,又回到了大婚前夜……抽刀断水吧,他对自己说,现在还来得及。

可是在锦觅家那一日,他一眼看到她,便知其实早已来不及了。

然而彼时情形下,他必须让所有人以为,他其实还心系水神,就连这个肖似水神的小仙子都不能一时博得圣欢,还会因妆拟上神而受责。他忍看她伤心欲绝,自有锥心之痛,本欲向她解释,却每每去到花界,都见芍药芳主彻夜坐于那院中,而他竟不知她已是生死徘徊。如今想来,她还好端端的活着,每日得见她一眼,夫复何求呢?

夤夜已至,万籁俱寂。润玉将书卷放下,心想明日一定要将这小主事捉来问罪。他走出七政殿,穿过被月华浸得凉飕飕的中庭,推开寝殿大门,却一时愣在了当下。

清冽柔香盈室,凝琼正躺在云榻之上,身上盖着丝衾。她本昏昏欲睡,秋眸半闭,听闻门响,一时惊醒了,见是正主回来了,忙揉揉眼睛下床来,行了个礼便往外走,眼中还带着几分未醒的迷离。

润玉忙拉住她,有些惊异,“琼儿?”他自己都未察觉声音中的欢喜。

“嗯?”凝琼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陛下,床已温好。我先退下了。”

“温床?”他有几分疑惑。

凝琼点点头,睁大了眼睛,“主事说我的差事改成温床,等你回来了就可以下值。”

润玉哑然失笑,刚想张口告诉她,温床是用暖炉即可,却又忍住了。便让她这般误会吧,甚好。

凝琼偷偷看了他一眼,见他嘴角泛着淡淡的笑意,那眉眼间又有了小鹿仙倌的影子,不觉愣神,都忘了自己手还在他手中。半晌,她才回过神来,忙抽回了手,匆匆走了。

润玉望着她急匆匆的背影,心中难免失落,可是这满室的淡香,和丝衾中充溢着的柔香暖意,已超出他心之所望。他早已习惯了孤枕寒衾,也从不喜外人入他寝殿,只设了一名洒扫,什么温床之职,从未设过,这小主事竟如此大胆做主,他恨恨地想着,明日须得好好嘉赏他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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