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没有把头发扎起来,而是任意披散下来,平不凡一开始还以为那儿站着个姑娘。
现在想想,哪儿有姑娘长一米九的啊。
古心走到君不知跟前,不用言语,他顺其自然地接过君不知的外套。
“下次站门口的时候记得站好了。”君不知的里面穿着件灯绒衬衫,“不要什么人都放进来。”
他顿了顿,继而对原山有说道。
“你终将会和其他人一样,成为他生命中短暂的过客...而我,无论你愿不愿意,将成为他永远的主人。”
君不知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上升起一股餍足的微笑,让人不寒而栗。
他眼中的光亮如同烛火一般烫人。
原山有拿起叉子,叉住盘子里最后一个黑蘑菇,“是么?”
他冷笑了一声。
“你有自信困住他,我就有自信抢走他,无论用什么办法。”
原山有语气上扬,像是在开玩笑,但他的眼神告诉其他人,他刚刚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
用尽任何办法。
“啧。”平不凡皱起眉头,“你俩吃不吃饭,争什么争,你俩谁都没份儿,八字都没一撇呢,别惹老子生气。”
妈的,两个男人抢一个男人。
恶心不恶心。
“你们恶心不恶心!”
餐厅里响起一个浑厚的男声。
平不凡抬起头,他没想到有人直接把他的心声给都出来了。
“同性恋!太恶心了!”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高级定制西装的中年男人,他站起身,攥住椅子的边缘,看起来有些醉了。
“我最讨厌你们这些同性恋了!一看见你们就想吐!你们能不能别出来扰乱社会!”
他身旁的妇人试图把他拉回座位,却被他挥开了手。
“我忍了好久了!我再也忍不下去了!你们都是世界上最肮脏的人群,靠这种罪恶的关系取得病态的快乐!你们连猪狗都不如!”
原山有翘着腿,跟看笑话一样看那个男人破口大骂。
其他人都沉默着,不敢出声。
而举着酒杯的君不知则是缓缓地站起来,他嘴角的笑愈发诡异,甚至有些扭曲。
“恶心?”
他走到男人面前。
“你再说一遍?”
“我就说!”那个男人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几步,他仗着酒劲,大声喊道,“你他妈就是个变态!我好说歹说也是君氏家族的一员,我觉得你这种变态就应该...”
他话音未落——
君不知的手捏住他的脖子,往上提。
男人被掐住喉咙,两脚离地,血色都往脸上涌,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
君不知笑着松开手,“你再说一遍?”
男人被剧烈的疼痛惊醒,他瞪大眼睛,“君少爷...我、我只是喝醉了。”
“喝醉了?”君不知再次捏住男人的喉咙,手指舒张,微笑着,“我-让-你-再-说-一-遍。”
男人吭吭哧哧,“我、我刚刚说...我不敢说。”
男人被逼急了,‘扑通’一声跪倒地上,“我不敢说,我错了君少爷,求求你原谅我,我真的错了,求您不要惩罚我。”
那个男人的夫人和女儿都在宴席上,但是她们也只是在一旁看着,压根儿不敢上前。
“啊。”君不知接过古心递过来的湿巾,擦拭自己刚刚碰到男人脖子的手,“真是糟心啊。”
他用皮鞋踩住男人颤抖的手,踮了两下,“下次...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还有,以后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最好不要说话。”
“不然...”君不知看似温和地一笑,“我可不能保证会出什么事啊。”
男人紧闭嘴,趴在地上用力点头。
一旁的平不凡都看呆了。
这小少爷到底是什么身份的人,怎么每个人都跟神一样得供着他?
这趴在地上的男人体格那么大,刚刚君不知竟然一只手给他提起来了,这是项羽啊?
君不知察觉到平不凡的目光,他笑眯眯地重新走回宴席。
平不凡冷不禁得一抖。
君不知拉开椅子坐下,慢悠悠地坐到平不凡的身旁,目光温柔,如同看着自己最宠爱的宠物。
他拿着汤匙帮平不凡搅拌奶油蘑菇汤。
“你放心,我无论伤害谁,都不会伤害你。”
“因为你是我...最钟意的...”
平不凡越过君不知,看向趴在地上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头朝着地,浑身颤抖。
他竟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