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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九章 明暗(1 / 2)


在收到消息后的三个月后,楚王一行终于回到郢都。与去时的意气风发不同,回来时垂头丧气,就连绣着九凤图案的王旗都蔫嗒嗒的没有精神。

与楚王一起回来的还有位名叫王孙满的大夫,乃是周襄王之孙,周恭王十四世孙。此次作为周天子使臣替其劳楚,这自然只是名义上的说法,至于到底如何,楚王不说,其他人讳莫如深更是不敢说。

楚王回宫,嫔妃们也知道大王心情不好,谁也不敢凑到跟前去献媚邀宠。楚王也无心见她们,日日都宿在章华台。

尚璇端了一碗汤递给楚王:“大王喝点汤吧,您日日不进饮食怎么行?这偌大的楚国还要靠着您呢。”

“哎。”楚王伸手接过碗,声音中充满疲倦,“寡人问鼎失败,身心俱疲,这些年的努力付之东流,如何还有心思饮食?”

尚璇坐到楚王身边安慰他:“问鼎的诸侯不知繁几,也没见有成功的。大王何必如此?”

“说是如此说,到底意难平。”楚王端起碗一饮而尽,仿佛不想再提这个话题,于是问了问九凤的情况,“寡人走的时候充华已有身孕,算算日子应该生了吧。这些时日寡人烦心,都没问过她生的男孩女孩?”

尚璇接过碗放到桌上,这才笑道:“还未恭喜大王,充华顺利诞下两位小公子,母子平安。”

“两个?”楚王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难怪寡人问鼎失败,原来如此。”说着霍然起身,直奔匏居台而去。

尚璇没想到楚王会有如此反应,忙对杜若说道:“快!去朝云台告诉许姬,让她马上到匏居台去!”

“喏!”杜若行了礼,快步走了出去。

尚璇带了几个人也急急往匏居台而去。

朝云台离匏居台更近,加上杜若抄了近路把消息传给了尚琳,尚琳带着林晨、落英还有几名宫女急匆匆赶往匏居台,竟然只比楚王晚了一会儿。

刚跨进大门,就见跪了一地人,个个趴在地上动都不敢动。走进殿内,正见楚王一脚把汀兰踹翻,口中骂道:“充华不懂你也不懂?!这种妖孽还敢留在宫里!想咒我大楚亡国吗?!”说着不解气,还要拿鞭子抽人。

尚琳紧走几步扯住楚王的衣袖:“大王怎么发这么大的火,是什么人做错事惹得大王生气,臣妾替大王罚她。”

楚王见了尚琳,指着鼻子给她又是一顿骂:“你们!都是你们干的好事!”一指九凤怀里的孩子,“这种双生妖孽也敢留在宫里?是不是寡人平日对你们太宽厚了?一个个都无法无天了!”

这时,尚璇也到了,正好听见楚王这句话,和尚琳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迷惑。

九凤抱着孩子跪在地上,哭道:“大王,您这是怎么了,之前您明明是如此期待孩子的出生!为何,为何要杀掉您的亲生孩儿!”

闻听楚王要杀掉孩子,几人都是震惊不已,不明白楚王这是疯了还是怎么了。

还是闻讯赶来看热闹的麦姬给他们解了惑:“双生子向来就是妖孽,一明一暗,先出生的孩子是日神东君所赐,会给这个国家带来光明,后出生的孩子是少司命手下主管灾祸的神司祸所赐,会给这个国家带来灾祸。如果宫里出生了双生子,是一定要把后出生的孩子杀死的。”

几人倒吸了口冷气,林晨十分震惊,小声道:“这太荒谬了,双胞胎又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怎么就能扯到灾难亡国?”

尚璇则是冷冷的看着麦姬:“你早知此事竟隐而不说,任凭孩子养在宫中,你是早知大王必定迁怒九凤和孩子,好一招借刀杀人。只是稚子何辜?你这么做,就不怕报应?”

麦姬被尚璇的眼神吓得抖了抖,小声分辨道:“臣妾以为夫人知道,才没说……”后面又说了什么,只是只有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

这边说着话,那边楚王已经高声吩咐把当日接生的人全部处死,还要把后生的孩子拿出去溺死,九凤自然不答应,死死抱着孩子不撒手。一时间,殿里充斥着楚王的咆哮声、九凤的哭声还有纷乱的脚步声。林晨几人也上去劝楚王,众人正在乱着,谁也没注意有一个人贴着墙边偷偷跑了出去。

直闹了有大半个时辰,其间九凤拼尽了全力用火焰张了一个结界,将她和孩子护在其中,谁敢踏近半步就会被烈焰灼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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