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将房间里的齐三吵醒。
齐三宿醉后,头疼得很,没好气?的起来,伸脚进鞋子,往地上一站,
“啊啊啊——”
这声,是齐三发出了的!
再往后,剩下的四个无赖的家里,或早或晚,也同样出现了这一幕。
以后那几天,江宁县开始流传当年被齐三等人害死的人都跑回来索命了!要不然那血怎么就擦不掉洗不掉呢!
还有人传齐三他们腿都已经断了,之前他们最爱打断别人的腿,如今,自己的腿就要被老天爷收走了!
更有人传那天百鬼齐哭,而且还是在齐家,约摸是齐家人都作恶多端,所以百鬼进了他们的家!
总之,这几家人,已经成为江宁县人人都嫌晦气,人人避之不及的存在。
江皖见到这一幕开心得很,接下来,就可以重点收拾陈松了!
但陈松此时正躺在床上,旁边搂着小妾,闭着眼睛,哼着小曲,心里想着那位江公子什么时候给他送钱来,他家的园子快动工,钱就不够用了呢!
上回这江公子不识好歹的走后,他勉强等了一两天,却得到他去了扬州的消息,这简直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啊!
这要是不给他个教训,以后还不得翻天了!
于是又找了老熟人齐三,让他去江皖店铺找事儿,没成想这江皖居然还敢去报官。
知道这消息后他笑得不行,也不去打听打听,他们陈家后面站的是谁!
果然,碰了个壁,如今,也还反应过?来了吧。
想必,过?几天他的钱就送上门来喽!
江皖重新收拾了店铺,闭门几天,将所有东西都规整好后,又将绣娘们请了回来,并且开了一次动员大会。
“各位放心,这事?儿我一定会?解决的,不会?再有第二次!幕后黑手我已经抓到了,所以大家都放心工作。前几天大家都受惊了,所以每个人这个月的工钱翻倍!”
绣娘们听到后脸上重新乐开了花,等拿到新的眼镜和听到工钱翻倍时,更是哈哈大笑,瞬间,原本低沉的气?氛重新火热了起来。
江皖又从现代买了几管去疤膏给春儿,春儿果然很高兴。
就说嘛,她看春儿似乎无所谓,但又怎么可能真的无所谓呢。
为了奖励春夏秋冬这几个,江皖给三位女孩买了面霜,给冬子几个魔方。
冬子年纪本身就不大,说是哥哥,其实才十四岁,而最大的春儿才十六,其余两人都是十岁,果然几人拿到礼物后都很高兴。
只有那小乞丐闷闷不乐,不晓得是不是跟江皖熟了,所以在她面前也不拘谨,居然开始发脾气。
江皖本来想逗逗她,结果见她嘴巴都瘪了。赶紧拿出蝴蝶发卡,两个亮晶晶,在太阳底下还一闪一闪的发卡立刻俘获了小乞丐的心,赶快接过,端一盆水,对着水面卡在自己的头发上。
这小孩养了几天,整天跟着两荤两素,气?色都好上不少。
当店铺的人和事?都由上正轨后,终于,能够腾出手来对付陈松了。
陈松此人不好对付,虽然只是个下人,但宰相门前七品官,自然,大富豪的管家,也算个普通富豪了。更别提他身后还有陈家,而陈家敢这么嚣张,身后肯定有大靠山!
所以,约等于,陈松后面有大靠山!
于是,江皖叉掉正面对抗的这一条路,而是在一个月黑风高夜,偷偷潜入他私宅的库房,将里头的布料全都偷盗一空,再将能用柳木盒装走的东西通通装走,最后,偷偷摸摸的站在他床边,小心翼翼的将他头发给剪了。
他今日床上只有他一人,肯定怪不到别人身上!
满意的笑了笑,目前就这样吧,先收个利息,等她也找个靠山,保准让他好看!
第二天早上,陈松起床,刚开始还没发觉,等到站起身那刻,发觉脑袋轻轻,不由自主的往脖子后一摸。
嗯?我的头发呢!
他急着双手在后脑勺乱抓,眼睛顿时睁得老大,于是连滚带爬的到镜子前,发现自己头发居然奇短无比!
“啊啊啊——”
这声,是陈松发出的!
真好听呢,躲在床架背后的江皖感叹道,和齐三家的一模一样,都那么让人畅快!
古人嘛,宁可断头不断发,江皖自觉这一招捅在陈松的心上!
看完笑话后,也不管后续了,直接回了店铺。
过?两天,发觉店铺中的布料不太够时,没有专门供货商的她又得去零买。
只是这回,又出状况了,之前买过的那些商家,通通都拒绝了她,最后有一个较为好心的掌柜跟江皖说道,“不是我们不卖,是之前陈家遣人交代过?……”
江皖深呼一口气,笑笑,“陈家是什么时候派人来说的?”
“大概是十几天前吧!其实,你可以去问问周家,周家有自己的货源,不受陈家的辖制。”那掌柜又好心提醒一句。
江皖点点头,和他告别。
第二天,打听到周家家主今日带着老母亲去了天界寺,于是她也急忙跑到天界寺去。
天界寺中,胡氏面无表情的站在屋檐下,看着玉容在那和几个庶出的女儿在树下玩乐。按理说,她看到玉容的笑脸应该是会很高兴的,可此刻心中却无半点波动。
她越想胸口越闷,赶紧带着婢女走开,她觉得她要是再看下去,真的会?讨厌玉容了。
江皖到达天界寺,找到了周家家主周燕卿。
“周掌柜。”江皖走上前喊道。
周燕卿转过?身,看到一瘦弱的男子向他走来,仔细回想,发现不认识此人,于是问道,“您是?”
江皖率先自我介绍,“我是江氏绣庄的江皖,就是那个刚来应天府没多久,便被陈家封杀的那个江皖。”
她这么一说,周燕卿就知道了。前一段时间,陈家确实派人到各个布行说过这件事,当时他因为不想因为这个小事?和陈家争论,于是也默许了,没想到,这江皖竟然找上了他。
不过?,封杀?这个词用得好。
这个江公子还挺有勇气?的,让他倒是高看他一眼。
“我知晓。”周燕卿随意回道。
江皖笑笑,“我今日来,是有笔生意想和你做。”
“哦?”不是来求他给条活路的?
周燕卿来了兴趣,“什么生意呢?”
江皖伸出一只手,拉起袖子,露出里头的轻罗。
周燕卿脸色不变,“这不就是花罗吗?”
江皖盯着他,轻轻说,“对的,这就是花罗。不过?,不是陈家产的花罗。”
周燕卿的脸色此时才微微有了变化,这花罗,在应天府是被陈家垄断的,因为连年战乱,应天府中如今只有陈家有这个技术和条件。
在陈家的把控下,其他地方的花罗也得经过他的手。
他也尝试过?自己制作,可就算是做出来了,品质也比陈家的差。
江公子身上这个……倒是和陈家差不多?啊。
“确定不是?”他重复问一遍。
“对,这是我从扬州带来的,”江皖肯定回答。
周燕卿脸上的淡然彻底维持不住了,露出见面后第一个认认真真的笑“江公子,咱们回去详谈!”
只要有花罗,那么什么都好谈。
江皖看着他摆出一副邀请的姿势,也对着他友善的笑了笑。
这个周家是难得的一家未曾辞退老绣娘的人家,而且在应天府中名声较好,所以她才趁着这个机会拿出花罗与他合作。
花罗是她在现代买的,虽然很贵,两厢比对一下,和明朝的花罗价格几乎持平。
但她上回在陈松家那发了笔小财,所以也不心疼。
在禅房里,和周燕卿畅谈一番,有了共识后,两人开始喝茶聊天,很快便称兄道弟。
到了下午,江皖拒绝了周燕卿的相送,自己慢悠悠的赏着美景走出寺庙。
经过一处亭子时,听到前方有一位女人在低声哭着,“我也不知这是为什么,看到玉容就不高兴。明明她是咱们刚找回来的女儿,怎么会?这样呢!我真的不能再跟她待在一起了,我怕我会?疯的!”
人人都让她爱护玉容,都不理解她为何会?不喜欢自己的亲生女儿,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啊!
江皖觉得那人在哭,担心自己走过去会让她尴尬。于是停在一边,等一等,打算等她走了再说。
又听一个男人说,“所以这不是要让你亲近吗?多?亲近自然就有感情了!玉容是我信国公府的嫡女,在外受了那么多?苦才回来的,咱们定是要好好珍爱她。”
江皖一听心里咯噔,居然碰到了信国公夫妇,听到这么私密的事?儿,若是她此刻被发现会不会?被一刀咔嚓了。
于是立刻就想回现代。
但又听到那女人说,“我总觉得她不像是咱们的女儿,否则母女连心,我又怎会不喜欢她!”
江皖这该死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难道真如她所猜,这位国公府嫡小姐是个假的?
“怎么会?不是呢!”那男人反驳道,“六岁,左肩上还有三角的烫疤,那可是当年两岁多?时不小心被娘烫着的。”
!!!
江皖听了冷汗直冒!
这话耳熟!
春儿说,小乞丐左肩处有一块三角烫疤。
又想到,当时带小乞丐逃跑时听到追她的人说:
那天,要买小乞丐的人是沟子村的!
而那个失而复得的公府嫡女,也是沟子村的!
所以小乞丐才是真千金!
那沟子村农户是想鸠占鹊巢!
不得了了!
江皖此刻居然非常可耻的想到,她的靠山有着落了!
汤和,信国公,可是老朱开国功臣中善终的一位,最后还封了异姓王!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又迟到,原因不是卡文,而是做青椒酿肉的时候嫌筷子塞太慢,于是没戴手套空手捅辣椒和塞肉,于是我的双手泡了一个多小时的冷水……
就是塞肉的那根手指火辣辣的疼,那感觉就像被开水烫过一样,只有放在冷水中才没那么难受。
今日七千多,但是全都是明朝内容,因为需要铺垫,明天就会回现代啦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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