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还灰蒙蒙的便被南风喊醒,因着人在宫外,进宫再加上换朝服都需要不少时间,只能早起。
姬玉艰难的爬起来,顺道将太子殿下也喊醒。
这厮有起床气,以前很厉害,自从碰上她之后,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一回也发不出来,次次老老实实被她弄起身。
昨儿玩的太晚,洗澡,又?闹了一会儿,时间过去的很快,等上了床已经亥时,能睡的时间不过两个时辰而已。
两个时辰能干嘛?最?多眯一眯眼罢了,别说太子殿下,她也有点困。
顾及着正事,到底没赖,艰难的下了床,顺便把太子殿下拽下来。
早上没有力气,险些摔着他,这厮踉跄了一下才站稳,人也因此清醒了不少。
他这个状态肯定不可能去早朝,姬玉只好给自己束冠,这厮就随便弄弄,头发都没扎,正好放下来,搁在胸前将脖间的吻痕遮住,都省纱布了。
姬玉自己搞好,帮站着站着要往一边倒的人匆匆套上一件厚实的衣裳,大披风一兜,帽子盖下来,背着他出门坐马车。
这厮越来越娇气了,也不说让她背,就不走,怎么拉都不动,浑身不用一丝力道,她只能背着。
过程中这厮一点忙不帮,软绵绵趴在她背上,脑袋靠在她肩头,两只玉白的手挂在她胸前,随着动作轻微摇摆,像个已经睡着的人,整个身子颇显无力。
姬玉将他弄上马车,掀开?帽子一看,果?然是闭着眼的,脑袋还在往一边倒。
她没法子?,只好给这厮当垫被,叫他靠过来,她其实也很困,正好互相依着,趁着这么点时间打个瞌睡。
感觉也就刚迷瞪一下的功夫,南风已然在轿子?外喊道:“殿下,到了。”
姬玉心中有些?不情愿,到底还是掐了自己一把,清醒过后继续背着这厮往东宫走。
路上南风看她行动艰难,犹豫片刻,道:“要不奴才背吧?”
姬玉歪头瞧了瞧背上的人,心说还是算了,要是半途这厮醒了,看见不是她,不闹才怪。
她还记得有一次自己想省劲,让宫女帮他洗漱,这厮本来闭着眼,一脸的轻松惬意,那宫女一靠近,闻到身上的熏香不对,忽而睁眼,大发了一通脾气。
还生了她一段时间的气,一整天没有理她,从那以后也没再让她给他洗过脸,碰都鲜少让她碰。
他只能对自己认可的人放心和放肆。
如果?遭到拒绝,或者她假别人的手,这厮会认为她不想,下次也不会再让她沾手。
就算哪天她想了,这厮还是坚守阵地,不让她碰,叫她彻底的失去了给这厮擦脸,拧他脸的乐趣。
假如这次让别人背,下次估计也不会再给她背了吧?
可能还跟脸似的,衣角都不给她接触。
这厮就这么果?断和狠心,怎么哄都哄不好,只有时间能治愈,过了这么久,如果?她意愿强烈的话,也会勉强给她沾一下。
脾气过于古怪,还是别在他底线上跳跃了。
姬玉拒绝了南风,依旧背着他,穿过庭院匆匆将他放在床上,这厮还睡着,一双漂亮的眼闭着,睫毛又?长又密,根部浓黑,一条线划到眼尾,像极了刻意画出来的眼线。
这厮自带睫毛线。
姬玉有搓过他的眼睛,人家就是自然的,睁眼垂眼的时候长睫毛笔直扇起又盖下,不带半点弯曲,没有经过一丝一毫的人工雕琢。
就是大自然最神奇的镌刻。
次次望着他这张脸都会被惊艳到,这次也没有意外的姬玉叹息一声。
明明俩人长得相差无几,为什么就是感觉他更独特更漂亮呢?
或许因为他明艳,自信,孤傲,美豔,天生贵气?
姬玉做不到他这样。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戴上玉冠,换了朝服,拉了太子殿下的手,在他手背上留下一吻之后才起身。
这厮本来睡的正香,似乎感觉到了,先是睫毛颤了颤,很快意识到什么,蓦地睁眼,瞳子中正好映入姬玉带笑的眉眼。
姬玉就是故意的,要他再错过一个亿,让他老是赖床。
她最后给这厮把鬓角的散发掖到耳后,叮嘱他记得吃早饭才走。
走之前也这么吩咐过其他人,送碗粥进来,早上不宜吃太油腻的,粥正好。
姬玉还记得自己是个‘负伤’的人,脚踝上的,早就好了太子殿下还要绑着,矫情的不行。
正好她有需要,继续装,让南风喊人抬轿,她坐轿离开?的。
到了风华宫果?然,又?瞧见了三殿下,她手伸出窗外,示意轿子停下,和上次一样,没有说话,看这厮聪不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