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痕检员的说法,除了客厅,其他两间卧室也没有发现任何打斗的痕迹。”小桌子接着说,“死者除了双手、双脚和嘴巴被电线捆住,额头、胸腔和□□都有明显伤痕,特别是□□——”
“怎么样?”我吃惊地盯着卓毅山。
“严重挫伤。”张医生边说边点点头。
小桌子继续说道:“基本可以判断是用脚踩的,鞋后跟很坚硬的那种,而且作案者是两个不同的人。脚印并不相同。至于喉结,我只能说凶手相当残忍。”
“死者创口有多深?”我禁不住又倒吸一口气,差点没忍住要大叫一声。
“长度刚好三点七厘米。凶手手法非常精确。”张医生说,“他只往死者喉咙割了一刀,非常用力,但不深不浅。死者死前必定极端痛苦。这个极端痛苦的过程至少得持续二十分钟左右,甚至更久。”
“也就是,凶手并不想让他马上死……”小桌子张大嘴巴,“一直滴到最后一滴血……太恐怖了,再深仇大恨也不能这样啊!”
什么是“不深不浅”,什么又是“极端痛苦”,我好想骂娘!我更愿意相信这是一起入室抢劫导致的凶杀案,跟任何私仇报复无关。
“厨房里所有刀具都处理好了?”王队问道。
“是的,都处理好了。”一名我并不认识的警察回答说,他手中拿着一只装有好像是图纸的物证袋。“上面画的什么?”他看着我,语气冷淡得令人心死。
“你没有跟你的女儿讲过格林童话吗?”我抓过物证袋,是一张睡美人的素描,有A4纸一般大小。
“总共二十张,全部都是素描,而且一张不剩撒在床上。我推断,他自杀前还在画画。就像你说的,睡美人画像。”
“我这里也有一张,”王队拿出一只粘着红色液体的物证袋,“睡美人画像,对吧?你们看,睡美人的裙子被涂上了一层红色,而且凶手还在睡美人的眼睛点了两个红点。”
“凶手?”小桌子伸长脖子,垫起脚尖,朝我看了一眼。
王队点点头,咬着嘴唇,忽然说道:“我敢肯定,这是凶手蘸着林老师的血涂上去——”
“又出事啦!”所长不知从哪里跑了进来,“南南南朝四村,那那个吴忠被人割割——割喉……”他喘得实在是说不下去。
我何尝听得进去?卓毅山试图用一只手臂挡住节节后退的我。“吴忠你认识吧?”他问我说,谁都知道我是南朝乡走出去的人民警察。
“吴忠就是吴志善医生的继父。”王队面无表情地说,“他有个女儿叫吴美丽,读书非常厉害。”
后来发生了一件前所未有的糗事。听到“吴美丽”这个名字时,我竟然整个人昏倒在地。小桌子“啊”的一声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