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气得快要拔剑出鞘,这些人拿着俸禄却还如此。
“大胆!”一男声从杨一身后传来,虽未见其貌,但这份量却是不轻。
“刘简?阿意?”谢诗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他们也来了连城。
怎么又有人来添乱?城主摸着肚子?随意地看过?去,而那男子手上?的东西,却让他抖了三抖,连忙跪在地上。
刘简手中的正是京官所持令牌,足足高他两阶。
“你可知,站在你面前的可是云安郡主。”刘简声音没有波澜,却让那城主抖得不成人样。
“下、下官不知。”他也想不通,怎么一时间,这么多大人物来到他们这个小地方。
柳意则在这时悄悄走到谢诗宛身边,挽着她的手,低声说道:“你家顾言哥哥呢?怎么就丢下你一人?”
谢诗宛压低着声音,语气透着欢快:“你还没告诉我,怎么你和刘简也来了连城。”
“待会进去再说。”许久不见姐妹,自有许多话要?说。
在她们说着悄悄话之时,那城主不敢再造次,连连命人打?开城门,放他们进来。
这下他也老实?多了,脸上浮着虚汗,在后面点头哈腰,希望他们日后不要?与他算账。
见城主大人都这番姿态了,先前还抱着戏弄人心态的守城士兵更是缩在后头,只想别人看不见他们。
进了城,杨一安排士兵们稍作休息,他看上?去是个娃娃脸,做事上?却很是靠谱。
而那城主怕他们怪罪下来,也好生招待,酒水吃食都统统摆上?,这阵势竟然比谢家平日都要大。
谢诗宛看着这些呈上?来的吃食,默默叹气,单是一个城主,就能如此铺张浪费,更别说是其他官员。
就算是谢家,也做不到他这般,皇帝真是本末倒置,忌惮着谢家,却没有收拾这些拿着俸禄做此等事之人。
不过?这些她再操心也是没用的,除非……阿言此战后局势大改,或许还会有变化。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柳意的手在前头晃了晃。
“啊,没什么。”谢诗宛回过?神,扒了几口米饭。
柳意笑了笑,打?趣说道?:“你是不是在想你的顾言哥哥了?你还没说怎么是你带着军队来连城了?”
听到柳意的打?趣,谢诗宛红了脸,才一天不见,还真是有些想阿言了。
“你可别瞎说,我没有、没有那么想的。”谢诗宛双手捂着脸,眼眸水润。
“呀,想了你还不承认。”柳意笑着打?算夹些菜到碗中,却发觉碗中的菜已经满满地堆成了一块小山。
而这其中的“始作俑者”还正夹着松花鱼往她碗上?放。
柳意脸上的笑意僵了僵,端起碗避开了刘简的筷子,有几分不自在地对着刘简小声说道?:“不用了,谢谢。”
“没事。”看到柳意的婉拒,刘简朝她温和地笑道?,却难掩眼中的失落。
明明是做了那事,成了夫妻,柳意却觉得两人之间愈发别扭。刘简对她,说是朋友也好像不是从前那样了,可说是夫妻,却又感觉哪里不对。
或许他就是想对她补偿吧,可她不需要?这些,也不需要?他对她负责。
不过?幸好谢诗宛没注意到这些,她瞧了周围有无窃听之人,确保无误后,才将这将近半个月里路上发生的事,与他们一说。
听完,刘简和柳意的脸色同时一沉,看来皇帝早就是半个提线傀儡了。
刘简琢磨了一会,开口道:“刘家现在也与谢家一样,看来皇上?手中的底牌也没多少了。”
这些日子未见,往日刘简身上纨绔子?弟的身影都快要?消失不见了,变得沉稳许多。
谢诗宛略有惊讶地挥拳捶向刘简的肩,笑道?:“行啊,刘简你这是成长不少啊。”
刘简眼色黯了黯,他就是因为之前为避锋芒,而常装作一副窝囊样,本以为他那些大哥二哥能渐渐忽视他,能有时间让他丰满羽翼。
他握紧了拳头,脸沉了下来。但就因为他那些自信,自信地觉得他能掩盖好一切,却差些让刘放害了柳意,他以后都不会再留机会给他们了。
见刘简神色复杂,柳意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自那日之后,刘简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以雷霆般迅猛的手段把刘家的大权握在手中。
而当初那个企图害她失身的刘放,早因惹了顾言和阿宛而此生不能人道?,后又一朝失势,逐渐精神失常,经常缩在刘家的孤院的角落求别人放过他。
可那件事,错不在刘简,说到底他顶多也只是个受害者。他也并不心悦于她,若只是为了朋友出气,到刘放罪有应得就可以终止了,没有必要?再有后面的事。
柳意不懂他,刘简也不懂自己,他如今对柳意,有着些从未有过?的感觉。这种感觉,他也说不清究竟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要到事业感情双线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