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帐下,蜡烛已然熄灭,仅能靠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瞧见对方。
牙白的月色洒在女子的半边脸上,肤色白里透粉,似三月春日下的桃花映在面颊。女子亲昵地坐在男子腿上,肩处微微耸起,玉臂环着顾言的脖颈,逼着他看过来。
纯洁到极致的小姑娘却看着书上教的图,青涩地学着。心中暗记书上教的要如?何的妩媚,虽是刚想到书中画面,但脸上又是红了一片。
那本书也被微风吹开,“哗啦啦”地翻动了几页,正巧在她学的那部分停下。
书中并没有?画什么露骨的画面,只画了一个女子半卧在榻上,媚骨天成,一足一点都展现出了女子的美态。
而谢诗宛无法学得一模一样,只将女子的神态学了一二。杏眸微眯,眼尾天然地上挑,将纯与欲完美地融合,竟是比那画中的女子更媚了三分。
顾言明知是小姑娘设的圈套,可听到娇媚的声音勾着他,却还是心尖微动,眼眸拢上一层薄雾,喉结滚动几番,才艰难出口:“宛宛……是好看的。”
他不用看,就知道阿宛是何种风情。尤其是阿宛活生生地在他面前时,要比他每夜梦中的阿宛还要好看许多。
听到顾言的回答,谢诗宛轻轻皱眉,阿言都没转头看她,就说她是好看的,岂不是睁眼说瞎话?
指尖趁阿言没看过来,挑起衣口一边,露出半个圆润的肩头,将这楚楚可怜发挥到极致。
“顾言哥哥是不是不喜欢宛宛了?为什么不看过来呢?”声音一轻一重,故意带了鼻音。
因为谢老爷一生只有她娘,所以她并没在谢府见过什么小妾争宠的画面。可柳家和刘家并不是,光是刘老爷都有好几个小妾,府上时不时就有?闹剧。有?时柳意和刘简在一块聊时,总惟妙惟俏地模仿着那些女子如?何说话,她自也听进去了些。
顾言最听不得的就是小姑娘的哭声,内心的愧疚更大了。脸颊侧过来一些,用着余光打?探似的一瞧。
瞬间耳尖的红烧到了脸颊处,手慌忙地拉起她的衣口,小声斥道:“宛宛别闹。”说是斥责,可更多的意味是他自己落荒而逃,不敢多看。
小姑娘真是不怕他,她不明白一个成年男子面对这样的状况究竟会?如?何,或者说小姑娘高?估了他的定?力。
顾言额头上已挂上细细密密的汗珠,全身像置于火热之中,快烧了起来。薄唇抿紧,牙尖刺入唇瓣,那微微的痛感才换来几丝清醒。
脑海中只有一件事,他不能在小姑娘面前失态,更不能吓到小姑娘。
刚刚手心中的伤痕还提醒着他,他现在根本没有?资格碰小姑娘,他不能自私地占了小姑娘的身子。一时的欢愉可会害着了阿宛,他不想若他不在后,阿宛会?被世人以女子的贞洁而多有?置喙。
他的手在慌乱间不小心触到女子细腻润滑的肌肤,像被什么东西电到一般抖了抖。
曾与顾言一同共事的翠儿若是看到,必然觉得惊奇极了。
之前曾有一次,红衣坊派人伪装花魁来查顾言的真实身份,那派的可是让在场官人都一掷千金的绝色。花魁在顾言面前使尽千般路数,脱得只剩肚兜了,可顾言只静静地瞧了她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喝茶,眼中一潭死水,视若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