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狗平时什么尿性,白泽那里能不知道,眼见他拿眼去瞧玄泸,不用想也能知道是谁带的头。
白泽瞪了小天狗一眼,然而他脾性温和,平时就不太骂人,发火什么的玄泸更是前所未见。
玄泸背着师弟爬了半天的山,这会见到白泽混然无事,强撑出来的精气神顿时漏得干干净净,没瘫下来就算不错,站在一旁喘气,眼见着小天狗漏洞百出地把自己卖了个干干净净,也实在无力阻止了。
不过卖了也没什么,白泽显然没打算深究到底谁带头这点小事。
果不其然,白泽刚才喝斥晏旷那么一句,就算是泄了火气,只是十分苦恼地叹了口气,后面居然就没词了。又见他两人身上衣服头发都是半干半湿,冷得哆哆嗦嗦,白泽连忙领着他们往回走,一边忧心忡忡地怕他俩要得风寒,一边絮絮叨叨地叮嘱晏旷下次再不能这样大胆,更进一步地担心刚才两巴掌有没有打重了,又问晏旷疼不疼。
玄泸冷眼旁观,一直觉得白泽但凡是只母的,简直就是慈母多败儿的真实写照。总是像现在这般不疼不痒地数落两句,小天狗铁定不长记性。不过晏旷这一番饱受惊吓,教训还十分新鲜,倒也用不着白泽再来罗嗦。
白泽这‘慈母’叨叨完了小天狗,又急急忙忙来关照玄泸。白泽先把小狐狸接过去查看了一番,往它嘴里塞了颗药,递给晏旷抱着,又拉着玄泸上上下下摸来摸摸去地看了一回。
直到确认玄泸也没缺胳膊没少腿,白泽这才放心,又伸手摸摸玄泸的头发,一贯轻描淡写地责备说:“晏旷不知天高地厚也就罢了,你不说拦着他一点,怎么还领着他胡闹?这次没事还好,下次可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不许乱来了。”
他对玄泸化成人形之事没有丝毫惊讶,只是摸完了想起来玄泸一向莫名的对自己心存畏惧,唯恐这番举动惊吓了他,只好勉强摆出个和颜悦色的姿态,对着玄泸端详了一番,也不再动手动脚,微笑道:“你这人形……化得倒还不错。”起码这样折腾下来,也不像晏旷当时随便一吓就露尾巴,可以说比小天狗出息得多了。
石壁上虽是惊鸿一瞥,玄泸也算是管中窥豹地见识过了白泽作为一代大妖的卓绝风姿,又承蒙他关照才从暗道中脱身,玄泸心态略有些变化,敬仰油然而生,畏惧之心却稍有减退,因此白泽方才把他摸来摸去,玄泸倒也不是十分害怕。
只是他初化人形,又一路情形紧迫,也没块镜子给他照上一照,不过想来水潭里打完滚又一路钻草丛,爬山涉水都尝了个遍,模样必然齐整不到那里去。
此时白泽随口夸赞,玄泸却是不知道要怎么答这话了,只得低着着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一路上不及多说,回到了院里,白泽带走了小狐狸,急急忙忙打发他两人先去烤火换衣服。
玄泸还看到了昨天那只猩猩,背上的伤大略处理过,已经行动如常,正焦燥不安地守在院子里,见了白泽抱着小狐狸回来,急忙围上去吱吱乱叫。
白泽随口安慰它一句,又吩咐它去烧些热水,这猩猩显然是受人使唤干惯了杂活的,熟稔地就奔着厨房去了。
晏旷洗澡的时候,热水就是它给送过去的。小天狗十分好奇,还一直盯着它看,看得猩猩手足无措,险些把一瓢热水全兜头浇在他头上才算完。
等他出去了小天狗又懊丧,过冬的物资里可没有和师兄一起泡澡这个预算,这回只怕柴草又要不够用了,难免有些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