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晚乖乖地去沙发上坐好了,如同是被老师痛批了一顿的坏学生。
韩凛拿来家用医药箱,取出消毒针,将大一些的水泡挑破,挤出了脓水,接着用碘伏消毒,最后涂上了烫伤药膏,至于小一些的水泡则只涂了烫伤药膏。
他又叮嘱道:“小心不要碰到水。”
江岁晚低着头:“嗯。”
韩凛揉了揉江岁晚柔软的头发,而后手指划过江岁晚的右颊,挑起了江岁晚的下颌。
江岁晚紧张地道:“你现在要亲我了么?”
韩凛反问道:“你现在想被我亲么?”
“想。”江岁晚阖上了双眼,双手勾住了韩凛的后颈,等待着韩凛覆下唇来。
韩凛凝视着江岁晚,陡然想起江岁晚曾经说过他的唇瓣看起来很适合接吻,相较而言,江岁晚的唇瓣明明更适合接吻。
他乱了心绪,垂下头去,覆上了江岁晚的唇瓣。
或许江岁晚刚才吃过奶糖吧?分明是蜻蜓点水的一吻,他却似乎尝到了奶香。
江岁晚亲吻过他两次,而这是他第一次亲吻江岁晚。
过了许久,江岁晚才意识到这个短暂的亲吻早已告终了。
他将双手从韩凛脖颈上收了回来,并且睁开了双眼。
韩凛的目光灼热,他登时觉得自己的双眼被烫伤了。
他本能地低下了头去:“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韩凛解释道,“我不是被迫的。”
“那我……”江岁晚鼓足勇气,“如果我下次期中考试全部科目都拿到第一,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用大人的方式吻我?”
韩凛疑惑地道:“你指的大人的方式是什么?”
“用舌头。”江岁晚害羞地道,“电影里面,有时候接吻会用到舌头。”
韩凛的初吻对象是江岁晚,他当然知道舌吻,不过他不知道舌吻具体该怎么操作。
等下次期中考试,江岁晚已经年满十八岁了,他应该试着不将江岁晚当成小孩子。
因而,他迟疑着道:“好吧,我答应你了,但你也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江岁晚战战兢兢地问道:“什么事?”
韩凛回答道:“不要再下厨了,除非有我在。”
为了能得到大人的亲吻,江岁晚不得不忍痛放弃了做/爱心便当的想法。
他点了点头,意外地听到韩凛道:“快要到除夕了,要我陪你过除夕么?”
除夕,对了,今年的除夕不能和父母、哥哥过了。
他望住了韩凛:“你不和你家人一起过么?我一个人不要紧的。”
韩凛笑道:“我今年只能一个人过,我爸妈要去热带的小岛过新年,过两天就要出发了。”
“那……那我和你一起过除夕。”江岁晚乖巧地问韩凛,“我们可以再去海边放烟花么?”
韩凛立刻同意了:“可以,我会提前准备好烟花的。”
除夕很快便在江岁晚的期待中到来了。
韩凛下午从公司出来,便去菜市场买了最新鲜的菜,带去江岁晚那儿做菜。
江岁晚主动帮韩凛打下手,越帮越忙,韩凛只能禁止江岁晚接触一切食材。
江岁晚仍是在韩凛身边打转,而豆沙酥则在江岁晚脚边打转。
自从重生后,韩凛便常常下厨,熟练了许多,两个小时不到,已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有四喜丸子、冰糖肘子、香辣蟹、酸菜鱼、香煎三文鱼、黑胡椒牛排、象鼻蚌北极贝刺身、麻酱拌冰草以及咸蛋黄豆腐羹。
他给豆沙酥做了猫饭,又榨了西瓜汁,才对江岁晚道:“开饭了。”
江岁晚坐在了餐桌前,双眼顿时湿润了:“如果没有你,我就得一个人过除夕了。”
“如果没有你,我也得一个人过除夕。”韩凛将一块香辣蟹夹到了江岁晚碗里,“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豆沙酥第一次吃韩凛做的猫饭,立刻就被韩凛俘获了,吃完后,不再对着韩凛哈气,改为“喵喵喵”地对着韩凛示好。
韩凛用了鸡胗、鸡腿肉、牛腱子肉、青口以及鸡蛋黄做猫饭,他从来没有做过猫饭,见豆沙酥吃得心满意足,伸手摸了摸豆沙酥的毛额头,柔声道:“下次再做给你吃。”
豆沙酥摇了摇尾巴,躺在韩凛脚边,不肯走了。
韩凛特意减少了每道菜的量,他与江岁晚勉强将一桌子的菜都吃完了。
“好撑。”江岁晚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等我稍微消化一些,再去海边放烟花好么?”
韩凛并没有异议,正要去收拾碗筷,却被江岁晚抢先了。
其实收拾碗筷也不过是将碗筷全部放进韩凛新买的洗碗机里而已。
江岁晚从厨房出来,走到韩凛面前:“今天是除夕,你抱我一下好不好?”
韩凛去洗了手,才抱住了江岁晚。
江岁晚将脸埋在韩凛怀里,低声道:“再过半个月,我就满十八岁了,我就不是个小孩子了。”
韩凛明白江岁晚是在变相地向他表白,但他却不接茬,而是道:“十八岁就可以喝酒了。”
江岁晚踮起脚尖来,平视着韩凛道:“你要请我喝酒么?”
韩凛迎上了江岁晚的视线:“如果你保证只喝一点,不喝醉的话,我就请你喝酒。”
江岁晚伸手抱住韩凛的腰身:“我保证。”
韩凛被江岁晚抱得不太自在,问道:“要出发去海边了么?”
“再让我抱一会儿。”江岁晚生怕惹韩凛生气,仅仅抱了几秒钟,就松开了。
韩凛开车载着江岁晚去了海边,海风刺骨,江岁晚用围巾将自己的脸都围上了,只露出一双眼睛。
韩凛买了各式各样的烟花,装满了后备箱。
璀璨的烟花照亮了黑夜,而放着烟花的韩凛则照亮了江岁晚。
江岁晚身上洒了一层光辉,凝视着韩凛,默默地在心里道:妈妈,除夕快乐,新年快乐,新的一年,我会努力地追求自己的幸福的。
等所有的烟花都燃烧殆尽了,他从背后抱住韩凛:“你可以陪我守岁么?”
“好,我陪你守岁。”韩凛任由江岁晚抱着,等江岁晚自己松开,才载着江岁晚回去了。
回到家后,他们坐在沙发上看晚会,与主持人一起倒数。
新年的第一秒,他们互相道了“新年快乐。”
江岁晚一边看晚会,一边吃了一大堆奶糖,连这句“新年快乐”都沾满了奶香。
韩凛的视线被黏在了江岁晚的唇瓣上,他定了定神,才催促道:“快去刷牙。”
“你不看我的牙齿了么?”江岁晚靠近了韩凛,张开嘴巴,让韩凛给他检查牙齿。
韩凛故作镇定地扫了一眼江岁晚的口腔,又催促道:“去刷牙吧。”
江岁晚去刷了牙,才又回到沙发上继续看电视。
外面满是鞭炮声,等鞭炮声退去后,他困倦得阖上了双眼,靠在韩凛肩膀上睡着了。
等他被韩凛叫醒,东方已经有零星的亮光了。
他牵着韩凛的手去了阳台,晨曦霎时间将黑暗全数驱散了。
他打着哈欠对韩凛道:“早上好。”
韩凛含笑道:“早上好。”
过了除夕,过了大年初一,时光流逝得愈来愈快。
江岁晚之前决定要在自己十八岁生日当天向韩凛表白,为了能成功,他每天都要对着镜子练习无数次。
他还没有完全准备好,十八岁生日却率先到来了。
他买了啤酒、红酒、香槟,请韩凛来陪他过生日。
韩凛带了生日蛋糕来,插上蜡烛,关了灯,给江岁晚唱《生日快乐》。
韩凛唱完后,江岁晚对着蛋糕许愿:“我的第一个愿望是韩凛的事业蒸蒸日上,第二个愿望是豆沙酥不要再长胖了。”
豆沙酥正吃着猫饭,听到这话,连猫饭都不吃了,“喵喵喵”地抗议了起来。
江岁晚去开了灯,继而蹲下身去,满脸严肃地道:“豆沙酥,太胖了对身体不好,你已经是一只超重的胖猫猫了。”
豆沙酥耷拉着耳朵,转而向韩凛寻求安慰。
韩凛抱起豆沙酥,又望着江岁晚道:“岁晚,切蛋糕吧。”
“嗯。”江岁晚给自己与韩凛分别切了一块蛋糕,然后,又问韩凛,“你要喝什么酒?”
韩凛答道:“红酒吧。”
江岁晚醒酒后,拿了高脚杯,为自己与韩凛都倒了一杯。
他将自己的那杯一饮而尽,脑子旋即变得晕乎乎的。
他是个胆小鬼,必须借酒壮胆,练习根本没有用。
韩凛来不及阻止江岁晚,眼见江岁晚的身体摇摇晃晃着,赶紧一把将江岁晚扶住了。
江岁晚双眼迷离,浑身散发着馥郁的红酒香气,双手揪住了韩凛的羊绒衫,启唇道:“韩凛,我喜欢你。”
韩凛猝不及防,紧接着,又被江岁晚吻住了。
江岁晚唇瓣上的红酒香气无比浓烈,好似能将他的理智醺醉。
他循着本能,情不自禁地破开了江岁晚的齿列,钻入其中,以便更好地品尝红酒。
柔软稚嫩的口腔内里被他折腾得津液泛滥,他又缠住了那嫣红的舌尖。
一瞬间,可怕的占有欲充斥了他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他怀中刚才向他告白的江岁晚合该成为他的所有物,任由他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