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收到晏璟尘的指示,便用身上的银针露了一手。
只听见“唰”地一声,三枚银针便直挺挺地立在桌面。
苏染甚至没看到辛夷是怎么出手的,何时拿出的银针。
好厉害啊。
苏染眼前一亮,跳下杌子走到辛夷身边,“你可以教我吗?”
她在话本子上看过,江湖侠女会用舞剑,会飞刀,没想到银针也能飞。
如果她学会飞银针,针针刺入敌人的穴位上,是不是能多点时间逃命了。
辛夷再次行礼后,站到苏染身边:“今后辛夷便是姑娘的人,姑娘说怎样,便怎样做。”
天色不早,该办的事也都办完了,晏璟尘安排了马车送苏染回府,而他自己则要去京郊。
苏染没想到,自己惹了祸不仅没被教训,还得了能贴身保护的高手,喜悦溢于言表,向晏璟尘说了好几次谢谢。
然而晏璟尘却说无功不受禄,辛夷是父亲选的,若要谢,也应该去谢父亲。
他不过是遵循父命,把人调回京而已。
不过调辛夷回来,还有件比较棘手的事,有个人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瞎折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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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之际草木万物以成,屋里屋外到处透着热气。
竹石轩院里有棵一人多高的玉兰,花苞遍布枝头,虽未完全开放,却隐隐散发一股清香。
苏染让人在院中搭了个架子,用纱网盖在最上边,下面刚好能借此躲阳光。
“姑娘,歇会吧。”白薇端着一碗绿豆汤站在身后,一脸无奈地看着扎马步的苏染,“歇歇吧。”
“香还没燃尽,再等会儿。”苏染眼睛片刻不离地盯着那柱仅剩半截手指头高度的香,“呼呼,我得坚持。”
晏璟尘一声不响地走了,能教她的人只有辛夷。辛夷对她倒是宽容,同样是扎马步,她每天睡醒后两炷香即可,而可怜的晏小胖他们要两个时辰。
尽管时间短,但苏染仍觉得吃力。从最初半炷香就晃悠,到现在能挺到近两炷香。坚持到现在,真的好难。
“没事,马上就好了。”辛夷冲着想开口的白薇摇头。
“咱们姑娘好歹是将军的千金,学点什么不好,怎么非要给自己找罪受去学什么功夫啊。”舞文弄墨,琴棋书画不好吗?
辛夷和白薇不同,她见惯生死,看得广,并不觉得大家闺秀习武有何不妥,但也聪明地不去反驳,毕竟她们只是从不同角度考虑。
“学功夫是次要的,咱们姑娘身子确实太娇弱了,每天锻炼两炷香,慢慢体力上来了,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真的吗?”白薇感叹:“以前大夫都说姑娘胎里不足,只能靠后天补。可那些滋补的东西大多不好吃,姑娘又是挑嘴的,很多东西都不入口,这两年的身体才越来越弱。”
辛夷安慰道:“相信我,慢慢会好的。”她跟在苏染身边已近三月,对苏染的脉案了如指掌,已经在饮食中添加了药膳,一点一滴,总能调养好的。
“呼。”苏染甩甩自己僵硬的胳膊,捏了捏酸胀的大腿,甚至顾不得擦汗,一口气便喝下了大半碗绿豆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