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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永远的家(2 / 2)


“许白,我只想问你,你们两个,谁是保护者,谁是被保护者?”

在场的人突然都不说话了。许白看了眼梅梅,梁海梅忽然上前一步说:“我保护许白。”

“那许白就是被保护的那一方了?”

她们点点头。许白心想,妈妈怎么会知道还有攻受这一说法?

“我今天就是来拿信的。听你们说了这么多,我知道你还是不愿意回来的……”

“妈妈。”许白怯怯地喊了声,随即盯着白明芝。

她没料到的是,白明芝忽然带着哭腔说:“许白呀,今天爸爸不在,妈妈给你表个态。你们感情的事我不想说,我只知道你在外面肯定很受罪,这么久了……如果你哪天累了,撑不住了,这个家永远为你敞开大门,等你回来。”

许白鼻子一酸,下巴一颤,泪水就这么流了下来。

她第一次听妈妈说这种话,第一次见她为自己流泪。从小到大,心里最缺失的一种情感油然而生……

许白很想上前和妈妈抱在一起哭,说自己这段时间有多委屈,多难熬,多痛苦……

可终究还是没有,只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抽泣。

何阿姨似乎也深受感动,眼眶也红了,责怪起同样不知所措的梁海梅:“你们真的不懂父母的心,你真的……你就是个白眼狼。”

梁海梅瞪了她妈一眼,没吭气。

许白望着妈妈,她心里急死了,便走到白明芝身边,也不知该说什么,就像个傻瓜一样陪她站着。

“说也说了,我还要回去上班。”

许白跟着白明芝出了门,还听见何阿姨在里面说:“看吧,梁海梅,你们一天在外面瞎闹,大人白天要上班,下了班还要来收拾你们,你说我们累不累……”

白明芝擦了擦眼睛,许白垂头丧气地跟在她身后,不敢惹她,生怕她又哭。

许白最怕女人哭了,不论是梁海梅,还是米咏儿,还是何阿姨,只要一哭,她就烦得要死,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把自己变成一个沉默不语的包子。

更别说妈妈了……还是这么突如其来地落泪。

许白很纳闷,便小心翼翼地问白明芝:“你是怎么知道保护和被保护一说的?”

白明芝淡淡地说:“我身边有这样的人,我之前就知道了。”

许白差点脱口而出“哦,看不出来你还挺潮的……”,随即把这句话咽回肚里。

“其实我觉得没什么,只是无法接受你是这样的人,你懂吗?”

“哦。”

说了等于没说。许白赌气地把头扭开,心想要把刚才的那些感动都收回去……

“你在外面这么久,每次家庭聚会你都不在,你爸又那么伤心,现在你小姑和四姑都知道你在外面的事了。”白明芝叹了口气,“你这孩子真的不争气,你爷爷要知道你是这个样子,肯定会被气死。”

许白赶紧问:“爷爷奶奶知道么?小姑和四姑会不会告诉他们?”

“肯定能瞒则瞒呀,不然你担得起这个责任么?谁也担不起。你爸又爱面子,他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敢告诉他那两个姐妹。你小姑和四姑都安慰了他,他情绪好多了。”

许白舒了口气,她可没那个劲儿去和老年人讲这种复杂的问题,等于是找抽。至于小姑一向很明事理,林兰也知道她的事,她不是太担心。

而她的四姑,算是爷爷家经济能力最强的一个孩子,许白继续在谨川上高中这事还找她帮过忙。这几个姐姐里和许文辉感情最深的也是四姑。只是那脾气……也不输梁海梅的妈就是了。

“知道就知道呗。”许白继续跟着妈妈朝前走去,心里仍在回味刚才她说的那句很温暖的话。

白明芝突然停住脚,转身瞪着她说:“你爱干嘛干嘛,我只求你不要把你爸气死了!我不能没你爸,你把他气死了,我会找你算账的!”

许白的心一凉……

搞半天妈妈是因为在乎爸爸,根本不是在乎她。

那些不美好的记忆又冲刷着许白的脑子。妈妈不管她,管妈妈要生活费被骂,宁愿把时间留给牌局也不愿多陪陪她……现在她走到这一步,妈妈到头来担心的还是爸爸……到底为什么……

是因为她不是男孩子么?断了许家的香火?

荷苑刮起了风,吹乱了白明芝的头发,也吹散了许白的柔情。她没有继续送下去,白明芝也没让她送。

许白就这么看着妈妈原本清晰的背影,又消失在了路的转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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