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城目前的天气仍非常完美!男人一边这么想,一边哼着小曲把车倒进自家车库。
他熄了火,来到车头把夹在雨刷后的落叶扯了出来,准备拿来当个书签什么的,便没扔,随即关了车库门。
男人没有开灯,他借着手里iPhone的亮光,转身回到车尾,轻轻打开后备箱。他把iPhone凑近了些,一幅用木框装订好的油画孤零零地躺在那面。
乍看之下,这是一张很奇怪的画,画里所有的景物都没有线条,只有各种色彩,相互融合却又界限分明。但并不抽象,还因为相当精细的布局而让人一眼便知作画的人想表达什么。
男人看得更仔细了,他先瞧了瞧上面的内容,又低头盯着下面的创作时间和作画人名字:2017年,许白。
也就是今年早些时候……
男人忽然有些沮丧,他紧握手机低下头去,两手无助地撑在车上,随着光线消失,车库又暗了下去。
没多久,男人似乎又打定了主意,从车库的工具间里抽出两张牛皮纸把画整个包了起来,夹在腋下,蹑手蹑脚地朝家里走去。一打开地下室的门,便又急冲冲地来到储藏室。
男人平日里不会在这个房间作画,只是用于存放一些自己的黑历史——年轻时的作品、画到一半不想再继续的半成品、发脾气撕了但又被妻子Lilian悄悄捡回来的残次品。
他打量了一下这个很少出入的房间,寻思着把手上这画藏哪儿比较好。他想到了Lilian的身高,忍不住呵呵一笑,掂起脚把包裹好的油画塞进了最高一层架子的后面。再倒退了几步,远观这幅画是不是就像穿着迷彩服的士兵一样,已经隐没在了旁边的纸堆里。
这下好了。男人得意地走出储藏室,顺手锁上门,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honey,你在干嘛呢?”
吓得男人立马回头。
“你走路怎么没声音?”
穿着白色丝裙的Lilian或许没想到男人会反问他,便疑狐地扫了他一眼。
男人赶紧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我才从画室回来,今天来了几个新学生,折腾死我了。水放好了吗?我想先洗个澡。”说罢,便朝二楼卧室走去。
“放好了,我刚洗过。”Lilian跟着男人上到二楼,又朝正在砸燕麦片的小女儿跑去,“噢,看在上帝的份上,别惹你妹妹生气!”
当男人知道是儿子在欺负女儿时,便挠了挠头,去浴室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等他弄好再折回客厅,见两个小可爱都在乖乖吃饭,便挨个亲了亲,继续朝画室走去,完成今天剩下的工作。
画室的采光很好,他没关门。不久便听见Lilian敲响了门,端着他的晚饭走了进来,往桌上一搁。
“我真搞不懂那小子怎么回事,他明明很喜欢妹妹的,我看得出来。”
男人没说话,拿起差点摔在他油画纸上的鸡肉卷,大口吃了起来。
Lilian没再抱怨,她背靠桌子,绞着双手发问:“你今天怎么怪怪的,是不是带了什么不该带的东西回来?”
男人舔了舔手指,冲Lilian笑道:“我带了全华盛顿州的爱回来给你。”又从兜里摸出那片绿色树叶,递给妻子。
Lilian笑了。男人知道肯定不是因为这片落叶,而是全华盛顿州的爱。
随后,Lilian继续讲他不在家时,那个调皮鬼干的好事。
“亲爱的,儿子那么做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男人抬头看着妻子,“小孩子就是这样,会偷偷做一些坏事来找我们的麻烦,其实是想我们多关心他。他怕你会更爱妹妹,从而忽略了他。”
“噢,就跟你那个朋友上高中时一样,是吗?总是口是心非,不直说。”
男人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许白,随口道:“或许吧,我只负责讲故事。”
“你不是很清楚她的事么?”
“嗯。”男人又低头看向画纸,打了个哈欠。
这时,Lilian把男人的椅子慢慢转了过来,一脚踩在他两腿中间,丝质的白裙立马被撩了起来……
男人顺着裙口看了进去,什么也没穿……便抬头对妻子说:“所以……你现在是想引起的我注意么?”
“画风不对。”
“不,这个画风我蛮喜欢的。”男人盯着Lilian涂着红色指甲的脚出了神。
“我说她那个男同桌的画风不对!”Lilian使劲儿动了动脚,“你说过他的画风很狂草,可你不是,你作画一向心思缜密,所以他也不会是你,但他真的好像你,honey……”
男人脊梁骨一阵发麻,他一把捏住Lilian的小脚:“别动,亲爱的,孩子们还在外面呢……你再动我就要……那什么来着,画风是可以改变的,这故事我才开了个头而已,你别着急猜。”
“两个小家伙又和好了,正在卧室看电视呢。”Lilian把腿放回地上,“那我们着急干嘛?”
看着Lilian迷人的身姿,男人再也忍不住了。他站起身,三两下除去上衣,解开皮带,一把抱起妻子。
“我们先干正事,然后再给你讲故事……”
又按着自己的步调过了几个月,成年之后的许白隐隐觉得似乎要发生什么大事。逾市这天中午天气原本晴朗,可现在荷苑却下起了不小的雨。
“老婆,你走到窗边去干嘛?快回来。”
许白全身上下只披着一件长款的白衬衫,她扭头看向还在床上睡午觉的梁海梅。
“总有不好的预感,我今天来的时候天还没下雨呢。”
梁海梅穿好裤子走下床,从后面搂住了许白。
“别碰我。”
“又不是没碰过,你说我们都多少次了,你怎么还是不爱叫呢,叫给我听听呗。”
许白眨了眨眼:“我为什么要叫?”
“我又没堵着你的嘴,干嘛像一条死鱼一样躺在床上?”
许白有点生气地看着梁海梅。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床上的感觉并不舒服,梅梅也察觉到了,老是变着花样跟她缠绵,但她仍然不入戏。
但眼前这个人确实夺走了自己的第一次,许白便懒得跟她计较。
“哼,你经验真丰富。”
“没吃过猪肉,看过猪跑啊。”
“我可没看过那些东西,也不想看……好冷,我去穿衣服。”
等许白换好衣服,便瞧见梁海梅坐在书桌上写起作业。
“你能教我数学吗?”
“可以呀。”梁海梅拉过许白,让她坐腿上,“知道你想学的话,我早就教你了。”
听梁海梅讲了几遍,许白发现梅梅这人学东西很快,但教东西就没那么得心应手了。教一个人就要跟着对方的思路走,但梁海梅老是问她“你怎么就不懂呢”、“这题很简单你怎么就不会”……
会我还用得着问你么?许白无语,说不要她教了,便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