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海梅亲了她一口,不停坏笑。
“笑个屁,你刚刚说什么?”
“你总知道‘小姐’是什么吧?”
“知道啊。”
“你以为同性恋酒吧就没有这种服务么?”
许白脑子里随即冒出一个P被一个T压在身下哭天抢地的画面,愣住了。
“你怎么知道?”
“跟我一起来玩的拉拉里就有来找乐子的。”梁海梅说罢,端起杯子。
“你敢!你敢!”
梁海梅喷了口橙汁,俯身不停咳嗽。许白帮她狠狠拍了下背。
“你激动什么,我又没有……”
“你怎么能和这种T当朋友,她们都是坏人!”
“我跟你说过,拉拉圈没你想象中那么简单。你任性,你蛮横,不是所有人都会像你老公一样包容你。一天身在福中不知福,说的就是你!”
“我没有不知福。”许白把脸别了过去,缓缓开口,“你……做过?”
“我只和你在一起过,也不鬼混,你觉得我做没做过?”
许白绽开笑容,开心地把梁海梅抱里怀里,亲了N下她的脸。
放开一脸无辜的梁海梅后,许白眨了眨眼,又害羞地说:“那个,男女我知道啊,拉拉到底是怎么做的……”
“想知道?”
“不想。”
“……”
“快说。”
酒店里的音乐换了一首又一首,现在这首曲子许白还蛮喜欢。她紧盯梁海梅的眼睛,确实非常好奇这件事。
“老婆,我们分开那半个月,我真的很想报复你。我知道你还是很喜欢我,我有想过把你要了,再把你甩了。因为林子夕那件事,我心里始终不舒服。后来,我还是下不了手,我从没见过有谁像你一样单纯。”
“嗯嗯,要报复报复呗,反正我也不会干,所以到底是怎么做的?”许白听后感觉还好,没有多生气。
梁海梅看了眼手表:“那等你愿意的那天,我再告诉你吧。”
许白“哼”了一声,眼看店里人越来越多,便说她想回家了。
两人一拍即合,出了北城酒吧。
许白觉得酒吧一开始给自己的感觉很飘渺,但她仍然不喜欢那种会让她失去真实感的氛围,以至于让她说了许多奇怪的话。
“梅梅,你说他们想永远待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方么?”
“这个圈子,又有多少人敢抬头挺胸活在阳光下?在黑暗里蹲久了,圈子里的人际关系自然也会变乱。”
许白背对北城酒吧,笑着看向梁海梅:“我敢。虽然我什么也不会,但我会爱你就行了。”
她事后回想梅梅当时感动的表情,觉得自己貌似说了句好伟大的话。但当她洗完澡出来坐在一堆参考书前,又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头猪。
许白“咚”的一声倒在书堆里,正要开始睡觉,许文辉敲响了她的卧室。
“怎么了,我在做作业。”许白赶紧抬起头来,把颜料掀到一边,到处找钢笔。
许文辉探了个头进来:“嘿嘿,今天路过新华书店,又给你选了几套卷子,给你放在书柜上了。”
许白转头看向书架,果然,每个科目的都有……
为了给她的参考书腾地方,她的绘画类图书已经全被压在了桌子底下,有些漫画书甚至塞进了床下的箱子里。
眼看高一就要结束了,许白知道她不可能拿到一张及格的期末试卷。但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的数字……
竟然只考了8分!
“你他妈是怎么做到的呀?”许白对着试卷抱怨,惊动了身边的韩也。
韩也正想侧身过来看她的卷子,许白用手一挡,随即瞪着韩也的眼睛。韩也耸了耸肩。
“好惨啊,只考了6分。”韩也把自己的物理卷子往桌上一扔,“在考场瞌睡也没睡好,亏了,亏了。”
“我会被我爸骂死的……”许白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那不正好,今晚就告诉他,你要考美院。有些人生来就不是读书的料,再怎么折腾也没用。”
许白决定采纳韩也的意见,前提是先让许文辉消气。她老老实实地告诉了许文辉自己的数学成绩,低头等待审判。
出乎意料地是,爸爸没骂他,反而与她促膝长谈,一直在鼓励她不要放弃,说她只是没找到学习方法。还担心她不高兴,不仅给她做好吃的,还带她去买衣服。
感动与难受,同时刺激着许白的小心脏,她又犹豫了。但她也知道,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爸爸,我想考美院。”
“美院?”许文辉淡淡地说,“考那个有什么用?”
“我不是一直在学画画么,我觉得美院比较适合我,分也不高……”
许白话还没讲完,许文辉便生气地说:“你想当画家?你又不是从小开始学画,这么多年都是断断续续的,想起了才画,你做事从来都是三分钟热情,怎么可能考得上美院?况且,那个学出来能有稳定的工作么?”
许白坐在沙发上没说话,她怕自己一开口,就哭了。
“爸爸小时候也曾梦想过长大了当理发师,或者去国家队踢足球,搞不好就出线了。可是女儿呐,你要听老人言,梦想终究只是梦想,人要现实一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