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行吧,拿好!”方俣重新把文件袋递给了付简兮。“就你这个级别的傻子,我们这种团伙外带附属的骗子都不是对手。”方俣摇了摇头,顺带叹了口气。
“行吧,大爷您真不用装个追踪器或者下个什么追踪软件什么的?”付简兮说着直立起身,手机冲着方俣摆了摆又装回兜里。侧过身看着方俣。“回吧大爷,有家有室有情人的,别把功夫都好我这儿了,见天的跟一个直的过不去,什么毛病。”付简兮说完转身走向停在不远处的大黑。
方俣看着付简兮跨上自行车,心理琢磨着那句“有家有室有情人”还真是,一点没毛病,根本反驳不了。
“我能解释吗?”方俣问。
“别介,我们这居委会风纪大妈厉害是出了名的,平时小情侣坐花坛上动作稍微过分点,大妈都不知道从哪儿就蹿出来了,您这未婚妻、情人、床伴儿解说起来,大妈估计会毫不手软的给你抽成陀螺。”付简兮说完不等方俣回答,骑上车子直接走了。
方俣靠在栏杆上望着付简兮渐行渐远的背影,感觉心里有点沉。
这小子没说不好听的,但是说的也够直白。
亲眼见证他这么乱的私生活,是个正常人,都不会上赶着,除了那些有目的投怀送抱的人。
何况是付简兮这么敏感,还自带小骄傲的人。
方俣曾经无数次感觉没所谓的事,突然一件件冒出来。
他在心理开始假设,如果没有这么多曾经自以为没所谓的事,是不是他们的开场会不一样,之后也许就会有以后,哪怕以后是朋友。
可惜没如果。
暮色渐浓,华灯初上,熙攘的人群,如织的街道。
方俣回了车上,并没有急着离开,整个人伏在方向盘上望着窗外。
困。
大脑混乱。
方秦为什么离婚?
从昨晚回家后,接到方秦的电话开始到现在,这个问题一直都无解。
方俣一夜失眠。
消失了两个多月的人,打一通电话就为了说这事?
下午幸好在办公室眯了会儿,否则,刚才根本没办法接上付简兮的话。
付简兮,一个让他心有悸动的人。
还会有交集吗?
要托着一串没所谓的过去,开始自己向往的生活?
现在看来挺难。
一个电话就乱了。
“喂,哪呢?叫丁乐宁一起,喝点。”方俣额头抵在手臂上,整张脸埋在臂弯里。“行……带酒。”电话挂断,方俣又保持了这个姿势好一会儿才发动车子。
半个小时后,酒吧街‘混日子’,三个人围在一张圆桌前。
丁乐宁隐藏不住的兴奋,眼睛一直在酒吧各个角落扫视着。
梅军拧着两条眉,看着方俣把桌上刚端上来的酒打开混着他带来的酒到了三大杯。“有病吧你,药别停,这特么折腾谁呢,这么喝下去,我媳妇今晚非得轰我出去睡楼梯间。”梅军说话间,方俣已经干了一杯。
“哎?怎么回事,闷不吭声的自己先干了,你是想今晚来一场艳遇吗?”丁乐宁回头看见方俣干了,脸往方俣面前凑了凑,看着方俣积郁成疾的一张俊脸。丁乐宁见没人搭理自己,开始念叨起来:“艳遇秘诀:把自己灌醉,给别人机会,诶,看见没?”丁乐宁抬起手肘碰了碰方俣的肩,指着对角的位置,“从你近来,那小子一直,直勾勾盯着你,怎么样,用不用我把你送过去。”丁乐宁话还没说完,方俣又给自己到了一杯一口闷。
“艹,你他妈怎么了,说句话再喝,没人跟你抢。”梅军一脸烦躁,伸手把方俣手中的杯子抢了过来。
方俣抬头,神情里似是有些醉意,仔细看确实茫然。“刚刚去见那小子了,挨了顿挤兑。”
“啥,就为这?”梅军刚开口,方俣就打断了。
“方秦打电话说他离婚了,”方俣眼神略显空洞的看着桌面晃动的灯光。“还说让我等他回来,你们说是不是挺逗?”
方俣这句话,让丁乐宁和梅军均是一愣。愣怔过后,梅军手中的杯子啪的拍在方俣面前,“方俣你要是敢有什么想法,我他妈、我他妈非把你腿打折。”梅军说完,从兜里掏出烟,点上,连着吸了好几口,咬到烟屁股,又冲着桌子下面一通呸。
“方俣,不是,你,靠。”丁乐宁一句话卡的不像话,方俣都乐了。
方俣抬手拍了一下丁乐宁的肩,“我没想法,放心吧!”说完自嘲的笑了笑。
“那你他妈的这是干什么?方俣你想明白再说,别逼我打你。”梅军夹着烟的中指食指,冲着方俣一顿点。
“我这不是不舒坦,不通气,就想找顿骂。”方俣对上梅军一脸嫌弃的表情,冲着梅军傻笑一声。
“你何止找骂,你还欠|干!”丁乐宁抬手攥拳照着方俣的上臂打了一拳,力气不大,但是方俣还晃了晃。丁乐宁想了想又问:“不舒坦,不通气,那你找人家小孩儿干什么?方俣我告诉你,梅军跟他爹合计着坑了小孩儿一回,我就没说什么,你再去祸害人,我准跟你俩翻脸。节操呢?底线呢?”丁乐宁最后一句话说的带着气,瞪完梅军回头瞪方俣。
梅军被丁乐宁瞪的咳了半天,这事就是他理亏,狡辩不得。
方俣也转过头不看丁乐宁,方俣其实今天确实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才去找的付简兮。但是,还真没有再多余的想法,但对上丁乐宁的质问还是觉得理亏。
“奶奶个熊的,怎么有你们这帮熊玩意儿的男人。”丁乐宁几乎不爆粗口,除非真生气。
梅军瞥了一眼方俣,方俣冲着梅军瘪了瘪嘴,两人都默不作声。
过了好一会儿,梅军才敢开口,“我这也是让梅老头给催的,这不也答应他,把他倒霉的爹给送走吗?放心吧,一个孩子我还不至于丧了良心。”梅军拿起杯子在丁乐宁的被子上碰了一下,顺带抬眼皮看了看丁乐宁依旧冷着的脸。
“梅老头让你杀人……算了,美好的一夜都让你俩搞没影了。”丁乐宁终于松了口,三个人的气氛才算好了些。
“我认真的,没打算胡搞乱来,”方俣看着丁乐宁说了一半,丁乐宁就冲他竖起中指,脸撇向一边不看他,方俣转头看向梅军,梅军也竖起了中指,脸也转开了。方俣继续道:“方秦回来我是挺别扭,还是离了婚回来,我,我吧,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感觉挺被动,人家想结婚就结婚,生了儿子我还得给看着。想离婚就离了,回来了还通知我,让我等着。我他妈连说句狠话都提不起劲儿。”方俣端着杯子像是在自言自语,刚才还撇过头不看他的两个人一起又转了回来,死死盯着他。
“那他妈是你哥,依赖懂不?相依为命懂不?”丁乐宁似乎是又火了,杯子底狠狠敲了两下桌面,响声直扣方俣心底,敲的他肝颤!心颤!
“让他说,说破天,就是一个傻,一个贱!”梅军恨铁不成钢的冲着丁乐宁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