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酒右鸭,烧得她喉咙好似滋滋作响,但其中畅快意味实是美妙。
大口大口,无顾忌,无痴迷,填饱肚子,解心中渴。
什么金钱名利、上顿下顿、香车爱情,在此刻连她吐出的鸭骨头都不如。
至于饭钱,大不了当了头上玉冠。披头散发也是一种风格。
旁人都说金钱好,她却只觉金钱恼。
拥有一,便想要二。
拥有二,杀人放火、父子反目、妻离子散的事就都来了。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偏偏人们终日被其囚困。
武功也罢,美色也罢,有时候,还真真不如放下一切,归隐山林。
林致玉一口一口的吃着,吃得满手都是油。刚想掏出手帕擦干净,却在下一秒笑了笑,直接将两只油手按在衣服上,印下了两个大大的油手印。好不滑稽,又好生潇洒。
旁桌一人无意间看见此情此景,大笑了起来,并道:“今天还真是天公作美,竟叫我遇见了这样一个爽快的小兄弟。”
林致玉侧首看去,只见那人身高七八尺,浓眉大眼,是个模样颇俊的大块头。
林致玉放下手中烧酒,笑问道:“哦,这话从何说起?”
那人道:“平日里大家都装模作样,衣服也是花样繁多,尤其是那些世家子弟,恨不得从头到脚都裹上一层金玉。本来我以为你不过也是其中一人罢了,没想到竟然如此有趣。”
林致玉闻言乐了,答道:“我也不过是俗人一个。要我真的有趣,何必擦手,任他油水横流岂不更加自由。”
那人听了,想了想,忽然拍手叫好起来,“有理,有理,是我执着了。金玉其外也好,狼狈扮相也罢,行事洒脱便是爽快!”
林致玉笑了,问道:“阁下何人,可否与在下交个朋友?”
那人一听,喜上眉梢,顿时酒也不喝了菜也不吃了,直奔林致玉而来。
“在下夏大雨,我娘生我那天正巧下了大暴雨,固有此名。”
林致玉眼睛一亮,问道:“何不叫夏暴雨?”
“‘暴’字太轻狂,‘大’字足矣。”
“你的娘亲是个有大学问的人啊。”
那人一听,太阳穴好似抖了抖,道:“这么说也没错。毕竟我娘就是那个号称‘任他东西风’的人物。”
“可是二十年前归隐山林的侠女任西风?”
“非也。我娘名‘任他疯’,意为任我爹如何疯,她自岿然不动。”
林致玉闻言猛然拍起手来,道:“果然是位了不得的大人物啊!这份耐力,若是我能习得,岂不是走遍天下无敌手!”
夏大雨闻言乐了,苦笑道:“哈哈,你要是有意,不如现在随我回家,亲自见见我娘。”
“如此一来,真是再好不过。不过能否请大雨兄先行一步,我随后就来。”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