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而过,转眼就到了九月份,一年一度的中秋团圆节如期而至。
天刚蒙蒙亮,林念初就被?尿憋醒了,长?叹了一口气,她烦躁不已地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身边已经没人了。
都放假了还起得?这么早?
真?不愧是自律之星。
七个月的孕肚很沉,严重影响了林念初的行动,晚上起夜的时候,程砚时常会扶她一把,现在老公不在身边,她只?能靠自己了。
掀开被?子后,她小心翼翼地用?胳膊撑着床沿,一点点支起了自己的身体,同时移动双腿,缓缓起身,坐在了床边。
一蹬上拖鞋,她就站了起来,挺着大肚子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迈进。
对于孕后期的她来说,卫生间都快成长?期根据地了,过不了多?久就要?来一趟。
解决完生理?问题后,浑身舒畅。
她也没了困意,上完厕所?后直接洗了漱,然后回去铺了铺床,把窗帘拉开了。
时间刚过七点。
卧室朝南,东边的天际线处冒出了几缕潋滟金光,朝霞被?镶了金边。
落地窗外的小花园不再像她刚搬来时那样荒凉,现在也是有?模有?样了,花团锦簇生机勃勃,还在西南角的位置放置了一架大秋千。
林念初又打开了玻璃窗,保持室内空气流通,然后就离开了卧室。
一走进客厅,就闻到了炸大虾的香味,她顺着味儿?就来到了厨房。
程砚站在热浪阵阵的油锅前,胸前挂着那条骚到不行的蓝色围裙,左手?端着一个盆,右手?中拿着一双炸东西专用?的长?筷子,手?法娴熟又迅速地将裹了面糊的虾往油锅里夹。
每一个虾团下锅,就会发出一阵滋滋啦啦的声音。
灶台旁边的操作台上放着一个圆竹筐,底部铺了一层吸油纸,里面装满了已经炸好的东西,金光灿灿,十分诱人。
林念初走到了程砚的身边,伸手?从箩筐里捏了一根小油条出来,还专门送到正在录像的镜头前晃了晃,然后才送到嘴边咬了一口,外焦里嫩、松脆有?韧劲儿?,比外面卖的还好吃,于是乎她又开心地对着镜头比了个大拇指:“好吃!”
程砚放下了已经没有?虾的空盆,一边用?筷子翻滚着锅里的虾,一边唉声叹气:“只?夸油条,不夸我。”
言语间,透露着做作的委屈。
“这不是还没来得?及么!”林念初赶紧给程大厨吹了个彩虹屁,“臭臭爸的厨艺天下第一!”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程砚心满意足地勾起了唇角。
林念初又咬了一口油条,道:“今天中秋节,晚上包饺子,等会儿?去超市买点肉馅和韭菜。”
程砚:“去佰乐城吧,刚开业没几天,负一楼还有?个进口超市。”
“佰乐城离咱们家太远了,还要?开车。”林念初道,“就是去买个菜,旁边的农贸市场就行,不至于去进口超市。”
程砚:“你前几天不是说想买鞋么?”
林念初一惊:“那我也不能去那儿?买呀,什么家庭呀?”
佰乐城位于东辅最繁华的市中心地段,是一家刚入驻东辅的大型购物商场,也可以说是奢侈品天堂,里面各种顶级大牌云集,是时尚的前沿线,金钱的挥霍地。
程砚被?他媳妇儿?的语气逗笑了,然后一本正经地回道:“咱们家现在怎么说也算是个小康家庭了,在佰乐城买双鞋还是可以的。”
林念初伸出了手?,一样样地盘点以后需要?花钱的地方:“生孩子要?花钱,坐月子要?花钱,给你闺女买婴儿?车、买婴儿?床、买尿不湿、奶粉、买这买那都要?花钱,她费钱着呢,以后还要?请阿姨呢。”
他们没有?长?辈帮忙带孩子,就只?能请阿姨带,坐月子要?去月子中心,一个月就好几万。
再小康的家庭,也抵不住这么烧钱。
程砚看似是被?说服了:“就算不去那儿?买,去那儿?转转总行吧?”
林念初其实也有?点想去看看,毕竟是新开的购物天地呢,对女人来说诱惑极大,哪怕是买不起也想去感受一下资产阶级的奢靡世界,昨天她还跟蒋艾桐约了呢,但是蒋艾桐最近比较忙,没时间逛街,她只?能跟老公去了。
犹豫了一下,林念初点了点头:“行,但咱们先说好了啊,不许乱买东西。”
程砚点头保证:“好。”
林念初忽然想到了什么:“佰乐城楼上有?个电影院,咱们再看个电影。”
程砚扭头瞧着她,眉头略挑:“你这是在约我?”
林念初白了他一眼:“谁要?约你了?我要?约墨墨,带上你是为了让你给我们拎包。”
程砚:“我问过了,她不去。”
林念初一愣:“你什么时候问的?她为什么不去?”
程砚:“昨天晚上接她放学的时候问的,她说她要?在家复习,开学就要?考试。”
初三补课,程墨小同学中秋只?放一天假,返校就要?月考,苦逼到了极点。
林念初满含同情?地叹了口气:“哎,当学生真?累,幸好我毕业了。”
程砚:“所?以你现在只?能约我,赶紧下单,晚一会儿?我就被?抢走了。”
林念初:“……”
她斜眼瞧着他,语调幽幽地问:“谁要?抢你呀?”
程砚:“张俊山,林越涛,还有?李圣和周震海。”
这几个人林念初都认识,全是628的高层们,李圣是法务部部长?,周震海是市场部部长?,张俊山和程砚的关系最好,林越涛是程砚的小助理?。
“他们抢你干嘛?一帮大老爷们儿?。”林念初一脸不解。
程砚:“约我出去打篮球。”
这是他们在源升小电时就留下的习惯,
想要?好好工作就必须明白劳逸结合的道理?,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所?以他们经常会在工作之余去打场篮球,锻炼一下身体。
林念也知?道他们经常一起打球,但还是有?点无语:“大过节的还打?到底对打球有?多?大的执念?”
程砚一脸傲娇:“打不打全是哥说了算,没有?我的话,这局开不了,他们几个都不行。”
林念初撇了撇嘴,嫌弃道:“瞧把你得?瑟的吧。”
程砚:“所?以你要?约我就快点,不然我就该被?抢走了。”
林念初双手?掐腰,仰着脸说道:“要?约也是你约我!”
她刚吃完了油条,唇上沾了一层薄油,看起来红润光亮,跟涂了润唇膏似的。
程砚牵唇一笑,低头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好,我约你,我请你看电影。”
林念初这才满意,开心地勾起了唇角,这时,程砚的手?机忽然响了,但是他在炸东西,没法接电话,林念初就跑到了餐厅,把他放到餐桌上的手?机拿了过来,
是张俊山打来的电话,她还以为是工作上的事,就没接,摁下接通健后把手?机举了起来,送到了程砚的耳畔。
“你开免提就行。”程砚道。
“哦。”林念初又把手?收了回来,开了免提。
张俊山那敦厚中又带着点粗犷的声音立即从扬声器中跑了出来:“喂?下午打球你到底去不去?”
程砚叹了口气:“不去了,媳妇儿?不让我去,哭着求着让我陪她看电影,一点也不懂事。”
林念初:“……”
欠打的一天,从早晨开始。
她狠狠地瞪了程砚一眼。
程砚一边朝她挤眉弄眼地哀求着,一边气宇轩昂地对着手?机说道:“要?不是看她怀孕了,我肯定要?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