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爷道:“马少文女扮男装,妨碍户籍工作,愚弄县令,我们听命拿马少文回去复命。”
马三爷拦着差爷:“这事不已经过去了吗,为何?”一面说,一面从怀中掏银票往差爷手中塞,差爷不要银票,只道:“我们听命拿人,若是马三爷妨碍我们办事,便一起把你拿了去。”三爷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少文道:“三叔,这园子有些奇怪,你帮我看看雪儿去,我很担心她。”还没说完,便被压上了去县衙的车。
三叔也觉得这园子死气沉沉的,连走了好久,都没见到一个下人,进了少文院子,只听到惨叫声,好像是偏屋传来的,随行的小憨说道:“是周姑娘的声音。”三爷推门进来,便见周碧云躺在床上惨叫着,三爷吓道:“这是怎么了,丫鬟呢,怎么一个丫鬟都没。”
小憨见周姑娘捂着肚子惨叫,便道:“周姑娘好像要生了,三爷,周姑娘要生了。”三爷道:“你快去叫马大夫来,让他喊稳婆来。”说完又觉得不对,拿出一叠银票塞给他,忙改口:“你去隔壁街叫稳婆来,一定要快些,这马大夫八成已经不在庄园了,你务必带稳婆来救周姑娘性命。”
小憨擦擦额头的汗,捧着银票出去了。
三爷去桌子上倒了一杯水给碧云喝:“你坚持住,稳婆马上便来了。”掀开被子一看,只见床上大片大片的血,这周姑娘也是脸白的吓人,似乎已经神志不清。
碧云握住他的手:“少文,少文,我想见她,你帮我喊少文来。”三爷道:“少文很快便来了,她很快便来了,你一定要坚持住,我在这陪你。”
碧云喘着气:“我……我不行了,肚子疼的厉害。”三叔道:“坚持住,稳婆马上便来了,我去给你打热水来,再找几个下人来帮忙,你坚持住。”
碧云满是虚汗,迷迷糊糊的见到三爷远走,等再次睁开眼睛时,只听到稳婆的声音:“鼓劲,鼓劲,头已经出来了,再加把劲……”
小憨一直守在门外,急的团团装,见稳婆出来时,怀里包着一个婴儿,小憨大舒一口气:“终于生出来了……”哪知稳婆慌着把婴儿递给他:“你抱好,屋里那位不行了,大出血,我先走了,这钱我不要了,这孩子也是命大,硬是被我给拉出来了,我先走了,先走了……”小憨抱着小婴儿,怎么拉也拉不住稳婆,眼见稳婆跑的没影了,忙进来屋里看看周姑娘,只见周姑娘似乎还吊着一口气,小憨害怕的上去轻轻唤了她一声,周姑娘望向他:“少文呢,我想见她,你叫她来好不好。”
小憨道:“少爷被官差抓去了,来不了了,周姑娘,这是你的孩子,是个女娃。”一面说,一面跪在床边,把小婴儿凑到碧云面前,让她看。
碧云疲累的望向孩子:“瑾儿……”只唤了一声,便闭上了眼睛,断了气。
小憨吓蒙了。
抱着孩子去找三爷。
最后在老爷院子找到了三爷,只见三爷傻傻的坐在庭院里发呆。小憨上去道:“三爷三爷,周姑娘去了。”
三爷如梦方醒:“周姑娘也去了?”小憨把怀里的孩子给他看:“这是周姑娘的孩子。”三爷只是看了小孩子一眼,便望向老爷的屋子说道:“都去了,都去了。”
夜风吹得小憨打了一个寒颤:“三爷,这园子怎么一个人都没了,明日过年,怎么成这样子了,人都不见了。”
三爷不说话,面色神情复杂多变,只听陆续有人的声音传来,几个差爷提着灯笼往这边来,见到他们二人,便道:“谁在那边,还不出去,这园子被封了,所有闲杂人等,都得出去。”
三爷上去给他们塞了两张银票:“几位爷,我这园子死了两个人,还得让人收拾一下,明日我想找人来办一下,你们通融通融。”一面说一面又塞了几张银票过去。
那差爷也无所谓的样子:“明日不行,天亮之前,这园子一个人都不准再进出,你若是想处理,连夜把这事办了。”
三爷见差爷这般严肃,便知许是上头下的命令,便让小憨去街上找了几个临时工,把老爷和周姑娘拖出去烧了,连夜草草的埋了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