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那女子犹豫片刻，“万一公子还不满意怎么办？”
她说话时垂着眼，全然一副受了欺负的模样。
季吟澜实在看不下去，直接道：“你们是开饭馆的，做的菜这么难吃，怎么能开的下去？”
“客官——”
季吟澜还未说完，便被一道声音打断。
季吟澜转过头去看是谁，见是方才那位店小二，“客官别生气，要不我给二位退些银钱吧。”
听他言至此，季吟澜才感到舒心不少，还是和正常人说话舒服。
但她摸着咕咕叫的肚子，转头看向陆离道：“好饿，不想动了。”
陆离拍了拍她的手，转头向店小二问道：“可否和你们老板说一声，借用这里的厨房一下？”
“我就是这家店的老板。”
季吟澜惊道：“原来你就是老板，敢问您贵姓？”
“叫我熙攘就行了。”他脸上没了方才的冷漠，换上几分歉意，解释道，“这是我的小姨，她因为之前的生活里受了些刺激，所以神经有些不正常，请二位多多包涵，我们娘俩相依为命，就靠着这家店过日子了，若是二位不嫌弃，随我来便是，厨房随便用。”
季吟澜点着头道：“那便多谢了，不过我看.......想靠着这家店过日子，这.......大概不太能靠得住。”
熙攘长长地叹了口气，并未多言，只是在前方引路，带着他们二人去了厨房。
厨房中干净整齐，食材也十分齐全，季吟澜刚刚走进来，就闻到了一股很强的药味，她四面看了一下，果然看到厨房的一角晾晒了很多药材，灶台上还放了熬药的药炉。
“怎么有这么多的草药？”季吟澜随口问道。
熙攘道：“您二位想要做饭的话，在那边就行了，这边是我的药房。”
“你还有药房？”
熙攘点点头，“我以前是大夫，所以不擅长做菜，做的菜自然很难吃，因为这莲花村的人很少来求医，没生意，所以才试试开了家饭馆，但好像坚持不下去了，最近打算重操旧业，开个医馆。”
“你说你之前是大夫？”季吟澜忽然想到了什么，“那你是不是经常去山中采草药？”
熙攘点点头，“对啊，听说骊山神仙庙中的神像被毁了，于我来说，倒也是件好事，毕竟人们生了病不去求神，来求医，才是明智之举。”
季吟澜笑了笑，看来莲花村的人，也不都是盲目信神。
“莲花村的人一向尊崇神仙庙的神仙，你这样说，就不怕受到排挤？”
熙攘耸耸肩，若无其事道：“神仙也不是万能的，他们可不会管人间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小姨身体不好，求再多的神仙也不管用，倒不如我自己学医。”
他说话的时候，季吟澜将他又打量了一遍，回忆着陆莲对小医仙的描述，“瘦瘦的，头发束起来，常常穿一身青衣，桃花眼，笑起来有虎牙，温和得很，看模样，按照人的年纪算，也就十六七岁吧。”
每一个点，都和面前这名少年对上了。
她凑到陆离耳边，问道：“陆离，你觉得陆莲口中的那名小医仙，是他吗？”
陆离点点头，“很有可能。”
季吟澜心中欢喜，饿意全然消失，完全忘了他们来厨房是来做饭的，她走到熙攘身边，又感觉面前的人有些熟悉。
她眯缝起眼睛，在脑中回忆了一番，“但是我看你，好像有些眼熟，像是之前在什么地方见过。”
熙攘似乎不太喜欢与人近距离接触，往后退了一步，说道：“姑娘应该是认错了，我从未见过你。”
季吟澜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之前在哪里见过熙攘，便笑了笑，“你躲什么啊？我又没说认识你，只说了眼熟，这证明我们有眼缘。”
她说话间，熙攘袖中紧握着的拳头稍稍松了些许，季吟澜将他细微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心中确定这个少年，定然非同常人。
“你说你想重新开医馆，那你的医术如何？”
熙攘顿了顿，“我自幼便修习医术，怎么，你不相信？”
经验对于行医来说十分重要，熙攘不过是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季吟澜倒是十分好奇他的医术到底有多高。
“你可去过鬼界？可能医治除了人族之外的妖族或者鬼族，又或者，神族？”她直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