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爷陪着这位平日里遭受不公平待遇的无权门主唠了会嗑,安抚了他暴躁的篡权之心。
等待,是最熬人的,花籽他们也正在等待一个重见天日的时机。
三人团坐,互相取暖。花双两王皆失血过多,唇色发白,面色带青。忠蛇小青还是没忍住掉了金豆豆,虎背一耸一耸的在抽泣,责怪自己没保护好大王。他身体壮,那几个人要是再来,一定让他们喝自己的!他暗自下定决心。花籽大王随他去,这次带他出来也是想让他见点世面,不过有点玩大了,但孩子终是要学会长大。
时间悄悄流逝,亥时已到。
那两个孽子被那个老不死的带坏了,向来不把他放在眼里,今天被罚了,也被警告过了,肯定是没精力去找那三人的,陈门主对两个儿子是又爱又恨。
在云爷的帮助下,他将地牢守卫换上了自己人。
地牢确实是在那片桃花林下的,桃木辟邪。陈家两兄弟不知怎的就沾染上爱食纯元女子的血,据说可以增长功力。大肆坑蒙拐骗女子,还发展了一些被害人家的家人,这世道还真是人心难测。
陈门主领着云爷打开机关,走进地牢,阴森寒栗,浓重血腥味扑面而来。那些女子目光呆滞,了无生气的蜷缩在各个牢笼的角落里,见了他们也没有反应。
一路走到关押花籽他们的房间,这才停步驻足。花籽他们抬头瞧了一眼,是陈门主与一个没见过的青年。
呵,还带客人来吸/血啊!花籽嘲笑的看着二人。小青蛇突然爆发,一个箭步走到门口,抓住门栏,大喊,“喝我的血!喝我的!”
牢里牢外的都被他这架势惊住了,陈门主尴尬的瞟了一眼旁边的云爷,只见对方微惊后,便面无表情。他只得露出了个善意的笑容,“这位小兄弟别激动,两位姑娘,我待犬子向你们赔罪,他是受我家那个走火入魔的老祖宗的蛊惑,才伤害了姑娘,请你们恕罪!”说完还跪地嗑了个头,毕竟以后可能是庆王的人了。
三人惊呆,这,这又是玩哪出?这洛河人真特喵的喜欢父代子过!
久久没得到对方回应,陈门主盯着地面,转了下眼珠,自己站了起来,继续赔笑,“两位姑娘别害怕!我与这位云爷都是来救你们的!”
花双二人互视,一脸不信,相互扶持的站起来,将小青拉至身后,“呵,你们又想玩什么花样!”
这时,一直沉默的云爷开了口,“两位姑娘,不必惊慌,陈兄说的是实话,我的人已经包围了这整个驱鬼派,我确实是来救你们的!”清冽之声犹如乐符在跳动,说出来的话那么的如天籁,不是好听,是像救世主。
陈门主惊讶的看着云爷,“什么!你带人……”话未说完,就被那位云爷打晕过去了,这位门主确实是个草包,要不是他是嫡系陈家人,估计也轮不到他做门主。
挥手间,牢门已打开,拿出了三粒药丸,递给他们,花籽迟疑接过,看着他如泉般清澈的眼神,心一横,吃下!另两位看着她这般也都吃了,瞬时身体暖流涌上,内力回转。
“多谢!”话不多说,一切尽在不言中。那位云爷也不废话,直接将他们带出地牢从另一处密道送至了山下。
“我知道几位有很多疑问,但这并不是两位姑娘能够解决的。”云爷看出她们的心事。
“可是……”花籽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姑娘,时间不多了,我就你们送到这里,你们赶紧离开这儿吧,回你们该回的地方。”云爷打断花籽接下来的问话,转头要走。
花籽与双梨上前一步,停了下来,颓然放下。青年脚下顿了顿,还是回头,“一,那位李公子的父亲没有死,与他接头的人啊我,我找了个罪恶深重的替死鬼交给了沈家人,沈涟之本就是必死之人,不可任意改命,死在李孟义父亲手上,也算是死得其所。”
“二,沈家有棵老槐,据说当年是与你们迷雾林的那位一起从灵山逃出来的,后来有些往来,被沈家人知道了,那位老槐是被沈家请人弄死的,精元全部强渡给了沈涟之,后来又把主意打到了你们那位身上,就有了你们知道的事儿。”
“关于李孟义,我请了得得道高僧替他往生净魂了。”这位云爷,语速极快,得得叭叭叭的说完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三人在夜色里吹着冷风,目瞪口呆,脑子一团乱,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互相抱着蹦了起来,乐颠颠的庆祝这劫后余生。
洛河一行对他们来说,虽然不至于九死一生,但也算是惊心动魄。
那些姑娘,逃出地牢时,那些一张张无望又期盼的脸印在每个人的脑海里。
沈涟之的哀,他的怨,他的恨。
李孟义的傻,他的飞蛾扑火,他的爱……
李父的拳拳爱子之心……
还有那些活在他们口中,或者死在人鬼手上的可怜人,那些受尽折磨化为厉鬼的人……
那些埋藏在洛河城下的残暴,冤孽,噬血的罪恶。沈家及与他们沆瀣一气的世家,陈家兄弟,陈门主,那位老祖的下场,结局都将与他们无关了,却又似有关。
经历,才使人成长。夜风生凉意,三人相扶,踉踉跄跄走着崎岖的新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