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想在母子大战中被祭天，于是谁也只能苦哈哈地熬着。
在于襄的示意下，小周将电话机放在了总裁办公室门口的地上，就等着总裁在高强混响之中忍无可忍之下出来接电话、或者挂电话。
然而总裁一直没出来，直到电话铃终于不再响起。
“今天打了多少次了？”于襄小声问，“有人记数吗？”
“十次，比昨天好点，昨天十三次。”小周举手。
“唉。”
大家一番唉声叹气之下，准备在终于安静下来的办公室享受各自的午休。但于襄的精神却没有丝毫松懈——因为他知道，真正的考验，即将到来！
“滴铃铃铃~”
果然。
于襄叹了口气。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中，接起了电话：“喂，您好，赵夫人……”
“你们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们刚才都在食堂吃饭……”
“吃什么饭！是你们吃饭重要还是我的电话重要！我给你说于襄，你不要以为你们是自成一系的——没有盘古集团，你们喝风去吧！你信不信，我明天就把你们给开了？我收拾不了他们，收拾你们这么个小破公司还是绰绰有余的！别装大尾巴狼，听到没有？！”
听你妹！
于襄不敢言而敢怒，心想你到哪里去开我们，你怕是连什么叫公司架构什么叫股权归属都没弄清楚——话说这傲天傲地的傲气到底是从何而来啊？
“回话！”
“听到了，我们明白的。”于襄不情不愿地说。
“让顾鑫来接电话！”
“可……”
“砰”地一声，总裁办公室的门被人从里踹开了。在于襄说话之前，那个人一把抢过手机，冷声道：“你给别人耍什么威风？你以为你很威风吗？我告诉你，你什么都不是。”说完直接帮于襄挂了电话，把手机扔给了于襄，“直接拉黑。她要是再给座机打电话，你们就直接挂掉，所有责任我来承担。”
于襄松了一口气，但外联部的同仁们却仍是苦瓜脸。总裁你说的轻巧，到时候你们和好了，你妈再一吹风，你就想起责任实际上应该由挂电话的人承担了。
不能怪外联部的人多想，实在是家务事难掺和。虽然他们的老板还好，并不搞办公室政治，但人之常情不属于办公室政治——万一呢？谁敢万一啊！
这不是普通的总裁母亲！这是有着盘古集团一半股权的英雄母亲！尽管只是代管！尽管理论上来说她根本管不到他们！
“小于，你过来一下。”
于襄跟着顾鑫一起回到了办公室。他似乎心情真的很不好，于襄心想，平时的时候这哥们哪会这么苦闷地说话？
平时这哥们的声音就像是嗑药了一样嗨，自带电音光波。现在呢？现在依然磕了药，不过磕的是苦黄连。
顾鑫关上门，坐回到老板椅上：“明天的发布会准备得怎么样了？”电视剧的后期已经差不多完成了，也该开一个发布会然后公之于众了。
他们很早之前就把发布会的信息放了出去。理论上，这种重要的发布会，所有的主要演员都得全程出场，但于襄刚得到了一个消息，他必须让顾鑫来定夺：“基本都差不多了，不过莫子谦的助理刚给我发来信息，说莫子谦临时有事不能来了，还说愿意承担一切损失。”
“那就把账单寄到他家里，记得多写点。”
“明白。”
顾鑫哼了一声：“至于莫子谦的粉丝团，你让他们自己对接。一定要把咱们的锅甩干净。”
按照现在的行情，只要是稍微有点的流量，都会有粉丝过来做应援，莫子谦这种大流量当然不例外。事实上，他的粉丝好几天前就开始给剧组工作人员送东西了，早上于襄去看的时候，发现连花墙都有个轮廓了。现在人来不了了，于襄还是有点同情他们的：“说起来也很奇怪啊，我问助理原因了，助理也不肯说，只说不能来。可我查了资料，他明天没有别的行程啊。他粉丝真惨。”
“你别管了，他哪有功夫管他粉丝。”顾鑫说，“他都被莫老太爷禁足了，想出来也出不来。”
“禁足？可是赔偿……”
“莫老太爷才不在乎那么点钱——反正是莫子谦付。”
“……”
“但莫子谦也不敢不付这个钱。他这次惹的是大事，再不夹着尾巴做人，他就可以直接退圈了。”顾鑫和于襄已经熟到了一个份上，所以很多事情也不避他，“之前莫子谦就因为筹谋夺位被莫老太爷疯狂辱骂了，这次，呵呵。”
“这次他又夺位了？”
“没。莫子姗的事情被扒出来了——就是订婚宴的女主角，”说到订婚宴，顾鑫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莫子谦的夺位是有莫三配合的，这都已经不算什么了。关键是莫老太爷一调查发现，莫三沉迷赌博，居然还和莫子谦有关系——搞半天这俩相互背后下黑手，这还了得？！”
于襄听得瞠目结舌：“豪门这么刺激的吗！”
顾鑫撇撇嘴，幸灾乐祸道：“莫老太爷那个家慈子孝的梦，算是彻底破灭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