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这个寒假,一半是在长沙度过的,一半是在珠海度过的。
2014年的年初,好像什么都变得不一样了,对我来说是崭新的,空气好像都已经更新换代。
其实在长沙的这些日子,我身边只有阿涛陪伴。顾平川不想回首过去,因此就没跟着来,留在了我们的新房子里。我跟阿涛来长沙是为了看林森,还回了湘潭老家看看。
我看着林森墓碑上的照片,好像都已经变了样。黑白的照片,照片中的他,笑着,似乎笑焉了繁花,笑弯了月牙,笑得江水奔腾,笑暗了那原本灿烂的日光。可能是很久都没有来看他了,以至于我早就忘了这个笑容吧。我们并没有说什么,我和阿涛站在那里十多分钟,我就离开了,只剩下阿涛和他。
阿涛在墓碑前待了二十分钟左右,我远远地看着他,在尽头等待。他好像对林森说了什么,我没听到,但很短暂,他只是抚摸着那照片,感受着那冰凉。
这天,下起了小雨。南方潮湿,虽然温度并不低,但我却感觉彻骨寒冷。我不知为什么,似乎离开长沙时,才是我们新生活的开始,以前的生活,好像总有林森在。他现在,才是真正地死亡,但永远都活在我们心里。
有些人活着,就跟死了差不多。
有些人死了,但活在我们心中。
林森,我会永远记住你。
离开长沙后我并没有回去,而是与阿涛道了别,因为顾平川在珠海等我。他说他给我的时间太少了,想把整个寒假都给我,跟我一起放松。那是在二月底,还有二十多天开学。珠海靠海,而且挨着澳门,地处南方。这里的天果然很暖和,白天出着太阳,人们很喜欢去海滨公园珠海渔女雕像那边度过温暖的下午,那时候我只穿着一件短袖就可以了,但晚上还是要添个外套。
珠海很美,绿树成荫,有着北方没有的植被。她没有深圳广州那么多高楼大厦,却是中国最为宜居的城市之一。在这里生活太美好,似乎很安逸,没有烦恼,没有愁苦。
我看着海鸥无忧无虑在海面上飞旋着,入了神。我很喜欢海,尤其跟爱的人在一起。我叫顾平川坐在沙滩上,我早已准备好了颜料和其它用来绘画的物事,给他画一张像。
“你别动,你动我咋画?!”
顾平川乖乖地不再动了,不过这个动作坚持了不到十分钟,这个人就受不了了。
“唉,你真蠢,直接将你男人拍下来,你照着手机里画不就行了?”
“……”
我白了他一眼,但还是照做了。
不一会儿——
“你别看着我画,我会紧张的!”
“你当我不存在就好了呗!”
“我刚当你不存在你还骂我!”
“这次不一样,你好好画你的,别管我!”
“把你手从我屁股上移开再说!”
一直画到傍晚,我们准备回家。不过我们没有帐篷,不准备在这里过夜,由于我怀伤在身,他怕我夜间着凉。
不过,他又提出了跑步。但是我没叫他追我,只是在海滩小打小闹着,二人跑着跑着,我一脚将他踢进了海。
他爬起身来,全身脏兮兮的,却还在对我笑。
太阳已经下山了,海滩上零星还有几个人在嬉闹。
我坐在沙滩上,他在我身边坐下,给了我一个吻,而后把我压倒,深深地看着我。
“小猪,这样子真好,以后咱们要在海边买房子。”
“天天看海,会腻的。”他身上的水滴在我身上,我推开了他。
他没说话了,我趴在他湿漉漉的胸膛上,闭上了眼睛。许久后,他说:“回家吧。”
我坐在他肚子上,说:“不,咱们来做点事情。”
说完,我吻了下去,解着他的衣服。
就这样,几乎每天,小打小闹,就过去了。
二月中旬,我的手终于好得差不多了。他带着我去了中山大学第五附属医院骨伤科,叫医生给我取出了手臂中的那根细长的钢。过程真的很痛苦,不过好在很快就过去了。
果然不出所料,我手肘留下了跟他手肘处类似的疤。
那天,他站在阳台检查着我的伤口,笑道:“看见了吧,上天注定,你是老子的。”
我埋怨道:“以后别称老子,好粗鲁。”
他坏笑道:“你不就喜欢粗鲁的汉子么?”
“你要是没那么粗鲁,我更喜欢。”
“哦?是吗?”他笑得谄媚,就像一只狐狸,“谁昨晚叫我猛一点来着?又粗又猛,啧啧啧——”
我懒得理他。
这屋子租了不到一个月,我们就收拾东西回了。
顾平川果然如他所说,天天陪着我,若是我一整天有课,他就待在家里。安逸的生活让他渐渐有了变化——他胖了些。
安逸的生活与自身的完美似乎有点矛盾,看到变胖的自己,他在四月上旬去健身房办了张会员卡。
“真羡慕你们这种死活吃都吃不胖的。”我在台灯下做作业的时候,他说。
我抬眼望了他一眼,笑道:“你还好吧,只是肌肉少了两块,胸上多了点肥肉,更大了。”
他在我耳边呢喃道:“你要不要去练练肌肉?”
我推开了他,道:“等我得空,暑假吧?”
他有点不高兴了,呈“大”字形躺在床上,叹息:“唉,过几天就要交论文了。我发现真不能跟你一起去图书馆,我成天看着你,根本写不下去。”
我一边动笔,一边跟他说:“你好歹写了四分之三了啊,继续加油,你可以的。”
说完,他就把我抱起,将我惊了一跳。
“你要干什么?我要做作业!”
“狗屁的作业,做/爱才重要!”
话音甫落,他已经把我扔在了床上,随随便便一扯,我下边就精光了。
他扑了上来,邪魅地问:“下边不穿内裤,为了方便是吧?真会为我着想。”
我起身,“我做作业去。”
他又把我推倒,笑得神秘至极,又欠揍至极,随手脱掉自己的裤子,对我说:“我不穿,也是为了方便,你什么时候才能主动脱你男人的裤子?”
我看着天花板,“嗯……等你下边受伤,我给你上药的时候。”
他摸着我的脸,“我下边受伤,你不心疼吗?”
我翻了翻白眼,“是你自己受伤,又不是我受伤,我心疼做什么?”
他捏着我的脸,“没心没肺,白养你了。”
我推开他的手,“你又没养我,我也不要你养。”
他又捏了上来,“今晚咱俩……换个姿势?”